“是吗!他就是你那个后妈的儿子?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白芨的家事,虽然她不提,但是作为她的老板,江亦谦很多事情必须查清楚,知道那男孩不是什么野男人,他放心很多,语气也缓和下来,“来找你要钱的?”
“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好弟弟,你要是不来,我和他关系会更好。”
白芨恣意地在小奶狗腿上翻了身,变成面朝江亦谦侧躺着,没心没肺看着他笑。
她像是邀功般对他说,“刚才我还给了他一万块钱。”
江亦谦动了动嘴角,微笑的表情让人背脊发寒,“你倒是大方。”
男人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像一堵黑色的墙,他就站在门边,双手插在兜里,脸色阴沉。
“也不能那么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生带不来死带不去的,留给需要的人也好。”
江亦谦忽然迈着大步向她走过来,他凉凉地勾着唇,看着她的眼神也让她头皮发麻,“你不可能有这种觉悟,他到底是谁!”
他声音很淡,很沉,眉眼平静淡漠,清隽的侧脸线条在灯光下显得冷硬无比。
白芨觉得自己很冤,以前她承认她是很扣很爱钱,但是现在她确实看开了。
还没等她开口,江亦谦的视线就落在了小奶狗的身上,“起来,别让我动手。”
白芨苦笑一声,手掌撑在沙发上坐了起来,“出去吧。”
小奶狗忽然眼神一暗,随即白芨的脸颊上便接收到了一个冰冰凉,还特别柔软的触感,“好的姐,明天见。”
白芨深吸了口气,觉得忽然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闪而过,她还没来得及想起来,冰冷如深潭的幽暗黑眸倏地与她四目相对了。
江亦谦黑眸深沉,俊美的五官自带一股冷冽的气场,他抬起的拳头在白芨面前掀起一阵掌风,吹得她发丝飘扬,在脸上痒痒的。
“让开。”
他嗓音深沉而阴冷,声调性感清洌,狭长的眼底尽是阴郁。
他没想到,白芨反应那么快,居然挡在了那个野男人面前。
白芨缓缓闭上眼,感觉有点扛不住男人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出窍了。
男孩水灵灵的黑眸透着清澈,看向白芨的眼神中有抹不开的炙热。
白芨以为他被吓傻了,站起来挽着他的胳膊把他往外带,“不用理他。”
江亦谦脸色一变,长腿一跨挡在两人身前,他被妒忌蒙蔽了双眼,看着和她对着干的女人,只想把她拆骨入腹据为己有。
他扯着白芨的袖子,想把他们二人分开,没想到白芨顺着惯性,再一次轻轻飘地倒在了地上。
小奶狗手上像是生了无穷的力气,狠狠的推了江亦谦一把,他快步跑到白芨身边,关切地问道,“姐,你怎么样!”
白芨头有些晕,她病本来就没好,自己已经把自己折腾得够呛,这会实在是经不住任何力量的抗衡了。
等她清醒过来,两个男人已经面对着面在对峙了。
“你是姐什么人,姐还在刚才已经吐了,她还在发热!”
江亦谦被他维护白芨的样子彻底激怒了。
他比男孩高出一个头,揪着他的衣领毫不费力就让他双脚离地,任凭男孩手脚怎么扑腾,江亦谦都轻而易举地把他拖到了门边。
“我是她丈夫,你给我滚出去。”
江亦谦手上一用力,男孩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包厢的门被他狠狠摔上,反锁。
很快,他转过身来,眼神凌厉地刺向白芨,他大步走过去,托举着她的腋下,像托着什么脏东西一般,直接把她带到了卫生间。
男人松了手,白芨一时没站稳,腿脚发软地往地上滑。
水龙头被他拧得很大,冰冷的水花肆意溅在盥洗池里,白芨已然感觉到冬日的寒气随着水流瞬间就侵蚀了周遭的空气。
下一秒,一捧水就浇到了她的脸上,一捧又一捧......
江亦谦手掌被水冻得通红,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在白芨脸上狠狠的搓着,感觉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白芨的脸颊像是随时都要裂开一般,泛着刺骨的疼,她眼尾通红,一时分不清脸上是水还是泪,身子剧烈的颤抖着。
她无力反抗,只能被动的承受着。
“再让野男人碰你,我就把你皮拆下来洗!脏女人!”
白芨心脏剧痛一把抓住了江亦谦的手腕,她开口,声音已经沙哑了,“你也别碰我,我也嫌你脏。”
江亦谦沉默地看着她,他是多聪明的人啊,从她只言片语里就察觉到了她的心思。
他从墙上抽了张擦手纸,单膝跪在白芨面前,给她擦着脸上的水渍。
那纸又厚又硬,白芨的脸颊很快就被擦得更红。
可他发现,她脸上的水怎么都擦不干净,她蜷缩着,抱着自己,她在哭。
那一瞬间,他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打了一拳,痛得他几乎窒息。
他神情狼狈,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白芨身上,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
他这才注意到,她颤抖的身子是多么明显。
他哑声道,“我说于婉婉是我姐,跟你随便认了个弟弟不一样,我和她一起长大,你和那个男人你们认识连一天都没有。”
白芨木讷地听着,回答他的是尴尬的一室沉默。
“于婉婉父亲去世了,其实有我家庭的原因,如果不是我父亲......”江亦谦叹了口气,沉默良久才继续说道,“总之我有责任照顾她,她之于我,和你之于我,不一样。”
白芨直直地盯着他,想了半天才发觉他好像是在和她解释,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哑声道,“有什么不一样,你敢说你没想过娶她?”
他额头抵着她的,低声哄诱,“都是过去的事了,说那些还有什么意思,现在,你才是我的妻子,于婉婉也相当于是你的姐姐,我们夫妻两个完全可以一起照顾她。”
“她有手有脚,需要什么照顾?”白芨迷茫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对江亦谦说,“如果我要死了,你是不是才能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