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白芨被撞得头昏眼花,趴在沙发边上半天抬不起头,有人来搀扶她的手臂她借着力道坐在了沙发上。
江亦谦精工的皮鞋向前走了半步,终究停了下来。
她能有什么事,他不过是轻轻一推罢了,如果她听话一点,一切都不会发生。
白芨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她能看见前方一抹自带冷气的阴影,那她身边的人是谁?
当她察觉到她身边的人是于婉婉,她立刻挥手推开她,“我不需要你假好心!”
于婉婉跟随着她的力道,身子立马倒向了沙发的对面,后背压着江亦谦的脚尖,她紧张的用手不断在空中挥舞着,“小谦,小谦!”
白芨唇角不自觉地溢出一抹讥笑,看着江亦谦紧张地把于婉婉从地上拉起来。
江亦谦看着她的视线变得更加冰冷。
“你们在我身边,我希望你们和平共处,我没有时间每时每刻看着你们给你们‘断案’,今天谁推了谁一下,明天谁又打了谁一下,你,一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你,跟了我三年的秘书,也见过世面,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两个,别那么幼稚!”
于婉婉一怔,立即道歉,“小谦,你说的都对,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和白秘书像姐妹一样相处。”
江亦谦满意的点头,漆黑的双眸动了动,视线落到了白芨身上,冷声质问,“你呢?”
白芨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整个人疲惫地靠进沙发里,呆呆地看着他,“你—做—梦!”
她一字一顿,说得清清楚楚。
江亦谦又不是古代的皇帝,他当他在维护后宫和平?让她和屡次伤害她的人和平共处,就算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可能。
江亦谦深吸了口气,第一次在白芨身上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他说东,她偏要往西,可他偏偏对她毫无办法,这两个女人真的惹得他头疼。
“小谦。”于婉婉拽了拽江亦谦的袖口,“让白秘书在这里休息吧,我后背有些疼,可能是刚才撞到哪里了,你陪我出去看看吧。”
白芨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你是后背疼还是胸口疼!需不需要让他给你揉揉!”
江亦谦看了眼白芨,充满失望,他手臂搭在于婉婉的肩膀上,带着她往外走,“我领你去看一下。”
白芨对江亦谦充满失望。
他什么话都没和她说,又留下了一个背影给她。
为什么只要她和于婉婉在一起,江亦谦义无反顾选择的那个人总是于婉婉,她就真的抢不过吗。
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她孤独的坐在病房里,眼里满是痛苦和委屈。
江亦谦不在的时间里,她认真地思考了自己活了一世,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任凭她想破脑袋,爱而不得的也只有江亦谦而已。
不是得到他丈夫的身份,不是得到他的肉体,而是想要他从心底爱她一点点。
可一点点都没有。
她就像是一个物件,江亦谦对她只有占有欲。
白芨换上梅玫给她带的衣服,自己办理了出院,理由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像我这种身份的人,是不会在这里住院的。”
出院手续办得出奇地顺利。
像她这种身份的人,只会无家可归,她只能踩着夜色,打车去了半醒,那才是她唯一的倚靠。
梅玫见她来了很惊讶,“你怎么出院了,身体还行吗?”
白芨摇摇头,面上的苍白显而易见,“还是有点难受的,但是在医院里更难受,我被那个狗男人气的结节都要长出来了。”
梅玫笑了,扶着她进了个包间,“那你在这休息,我把手上的事安排出去就带你回家。”
“我来就是要跟你说,你别忙着把半醒转交出去,我想了想,这才是我们姐妹两个的根,如果国外混不好,还可以回来。”
白芨眨眨眼睛,对着她笑,其实她是怕自己万一真的有一天不在了,梅玫总不能也跟着她去了,只要半醒还在,她的后半生也都能有保证。
“你的意思是?”梅玫不解。
“给我两年的时间吧,我要是在国外混得好,我来接你过去,要是混的不好,两年我也就回来了。”
如果她真的得了癌症,两年的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梅玫还在犹豫,白芨只能催促她离开,“你快去忙吧,给我叫两个男模,陪着我。”
“嗯?”梅玫来了精神,“你以前从来都不点的,我跟你提过你还说我不正经。”
白芨虚弱地笑笑,“我这不是生病了嘛,找别人照顾我,也省得你担心。”
梅玫站起身,打了个响指,“行啊,老娘今天的业绩不要了,就凭你这快病死了都要点男模的劲头,头牌必须给我姐妹安排,别说让他给你端茶送水,给你劲歌热舞也是行的。”
白芨啐了一声,心脏忽然掉进了无尽的深渊,她无力地笑笑,“是啊,要不是快病死了,我才不点男模。”
“说什么呢!小心我把你头打歪!”梅玫扬了扬手心情大好,扭着细腰就出去了。
她摸着门把手又回头,眉飞色舞朝着她揶揄地笑,“反正你身体不行,即便想干什么也是有心无力,看我让你体验一把太监逛青楼的感觉。”
“我谢谢你啊!”
白芨翻了个白眼,包间里安静得太快让她有些不适应,她克制不住的又想起了江亦谦,这要是江亦谦对她扬起手,那势必是要落下来的,可她从来都不担心梅玫会那么做。
还没回过神来,几个西装革履的小哥哥很快就推开了包间的门,笑着和她打招呼,一口一个“姐”地叫着。
一瞬间,白芨的脸色比楼下蹦迪灯球还绚烂。
梅玫可是真舍得给她叫男模,一二三四五,各种型号,各种款式,不用挑选,成年人不做选择......
她今天没太打扮,白色羽绒服里面配着一身米色毛衣套装把整个人映衬得温柔异常,再加脸上有些病态的苍白,就少了些往日里艳丽的模样。
小哥哥们像狼群看见了小白兔,左右两边去搀白芨的胳膊,扒拉她的羽绒服就往下扯,“姐姐,你穿这么厚干什么,是觉得弟弟的胸膛不够暖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