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眼眶红红,心里发酸。
她抬眼看见就是这么一幕——江亦谦漂亮的手指捏着一个女性用品皱眉摆弄着。
剪裁合体的西装被刚才的动作弄得有些褶皱,可完全不会耽误他矜贵的气质,他认真的侧脸,完美得如雕塑一般,如神祇般让人望而却步。
甚至用上“屈尊降贵”也不为过。
她心脏不规律地跳动着,甚至有一丝发疼,不知道以后哪个女人有这种福气,可以享受到他的服侍。
但是显而易见,那个女人绝对不会是她。
“这个你不会用。”
她平静地看了眼自己扎着针的手背,一鼓作气咬牙拔了针头,吊瓶也被她扔在盥洗池里。
江亦谦眉头一皱,拇指和食指捏住白芨的下颚,逼迫她抬头看他。
“又不听话!”
他生气地问她,明明刚才还那么怕疼的配合他。
白芨别过脸,顺便伸手抢过男人手里的东西。
她心理素质没有那么强大,那毕竟是她贴身要穿的东西,让他来帮忙显然不合适。
“我自己来吧,现在可以了。”
她绝情地垂下头,双手攥着医用内裤狠狠用力。
“你可以出去了。”
她再一次开口撵人。
江亦谦微微一怔,随即回过神来,伴随着浓浓的失望。
他本来想只把她当成陌路人,已经做好了这辈子和她相看两厌的准备。
可看见她倒在血泊里,他怎么也无法劝说自己无动于衷,乃至于必须要跟来,甚至忘了换鞋。
他听见她说老了以后喂他吃屎,虽说是句玩笑话,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这算不算是白芨在畅想未来。
而她的未来里也有他。
他不想承认,但他抑制不住的唇角上扬,弧度在听见她婉转娇媚地喊他名字的时候放到最大。
他亲她,吻她,已经算是跟她示好,但她宁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拔了针头也要赶他出去。
刚才还说听话的女人,翻脸堪比翻书,她一百斤的体重,怕是有九十斤都是反骨!
既然她这样不遵守约定,他也没必要再坚持什么君子风度!
他看了白芨一眼,扭头出去摔了卫生间的门。
白芨被巨大的声响惊的身子一抖,又是猛烈的一阵“血崩”。
她来不急伤感,只想尽快穿上自己的裤子,她这样实在是让她害羞的抬不起头来。
她忙活好自己的私事,腿脚虚软的往外走,刚推开卫生间的门,腰腹间传来剧烈的疼痛。
男人粗壮的手臂,卡在她的腰上,白芨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已经被江亦谦抗在了肩膀上。
她本就在发烧,一动不动都觉得天地都在转动,现在更是。
这种眩晕持续了不过几秒钟,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疼。
她被江亦谦扔到了床上,“嘭”的一声巨响成功让江亦谦呆滞了一瞬。
医院的床不比家里,他竟然忘了这一点。
白芨的身子痛苦地蜷缩在一起,像是煮熟的虾子还满身绯红。
他深沉的黑眸里爬上了一丝自责,不过很快便被恨意所取代。
他欺身而下,双手扣住白芨的手腕,宛如铜墙铁壁将她困于胸前。
白芨被他逼得没了退路,只能被动承受着江亦谦对她的大力挤压。
她感觉浑身的骨头都碎了,五脏六腑也错了位。
下一秒,唇上传来冰冷的触感,他炙热的呼吸打在她皮肤上,犹如毒蛇在戏弄猎物般不断用信子调戏着。
“唔~”
白芨发不出完整的音调,只有细碎的呜咽声能从喉间溢出。
而这声音更像是唤起江亦谦狼性的催化剂,他更加凶猛地扑了上去。
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如果再这样下去,白芨感觉她随时都要死掉了。
她本能地剧烈挣扎起来,手脚并用对身上的男人踢打。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江亦谦在想什么,她只感觉自己身上像是有块巨大的石头,压得她无法喘息。
哪怕她从前惹了他,也不至于让他真正对她用强。
太痛了。
如果没有爱做盾牌,他的手,他的吻,都粗糙至极,碰她一下皮肉立即会变得鲜血淋漓。
眼泪瞬间蓄满了眼眶,没有任何阻隔地滑落下去。
鼻涕堵住鼻孔,嘴巴也被男人堵着,白芨没有办法,只能努力抬手按上了床头的警报器。
急救铃的声音成功把男人惊醒,他撑起身子,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黑眸沉沉地睨着在她身下哭泣的女人。
弱小,宛如一只受伤了且无助的野猫。
白芨立即坐起来大口喘息,同时翻身下床,速度快得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追着她。
江亦谦就那么看着,直到她马上就能逃脱的时候,他伸手抓住了白芨的小腿,重新把她拽到了自己的身下。
白芨立即惊恐地摇头,“不要.....”
她害怕的样子直接把他气笑了,“我是你老公,亲自己的老婆天经地义,你躲什么。”
他眼底爬上一丝痛苦,他和白芨,再也回不到从前。
他想要她,想着想着就变成了恨!
白芨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她睁大了眼睛,否定他的话。
老公?
他们二人之间从来没有用过这种称谓来称呼对方。
眼看着男人的身体又要压下来,白芨又伸手去推,“还有几个小时我们就要去离婚了!”
江亦谦死死拽着白芨的小腿,厉声道,“那么在这几个小时里,我还有权行使丈夫的权利,而你,必须配合!”
白芨吸了吸鼻子,声音颤抖道,“我现在不能!”
她都要听不懂江亦谦的话了,难道他想要浴血奋战,强行和她发生关系?
江亦谦冷冷地看着她,“那什么时候能?七天以后?你是想赊账,等离婚以后再还给我?”
“婚内强制也是犯法的,用不用让石助理把法务部的同事叫来给您普普法!”
白芨倔强地盯着他反抗,用尽全身力气对他说道,“我拒绝就是拒绝,离婚以后也不可能再和你发生任何关系!”
“哼!”江亦谦冷哼一声,“你以为七天以后我还会对你有兴趣,只不过你刚才的样子太骚,很意外而已。”
白芨身子一抖,漂亮的眼眸瞬间盛满了泪水,她哽咽出声,仿佛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放心,等去了民政局,我以后只会骚给我未来的老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