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
白芨咀嚼着这几个大字陷入了深思。
手中的手机忽然被男人抽走,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细看看协议上的内容是什么。
白芨抓着江亦谦的手臂,去抢他手里的手机,咬牙道,“不管那天发生了什么,但是醉酒的人签的协议,是没有法律效应的。”
江亦谦灵活地转了个身,白芨一招扑空反而被他压在了大床上,他哑声道,“这很难界定,你说你喝醉了,你怎么证明?
你说你喝到不省人事了,我们都睡到一起了,又怎么算不省人事?
我的卧室有摄像头吗?录到我拽着你的手把字签了?
这种情况你就算去法院告,也告不赢的。”
白芨听着江亦谦的话,只觉得心里发寒,一想到自己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嫁给了江亦谦,她的心就狠狠地缩成了一团。
“我知道了,你让开。”
白芨伸手去推身上的男人,却怎么也推不开,“没关系,再离就好了。”
她明明被男人压在身下,可是这段时间的相处,却让她的心底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眷恋,她才刚适应他的存在,就要把他从生活中剥离出去,她想一想都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在狠狠抽痛着。
她放柔了声音,又低声道,“你压着我,我喘上不来气。”
江亦谦闻言不仅没让开,反而把白芨逼得无路可退,他盯着白芨的眼睛,一想到这双眼睛的主人,那么轻描淡写地说要离婚,他就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到肚子里。
“你不是很喜欢我压着你吗?你不记得你还求我压着你吗?”
江亦谦面上闪过一丝狰狞,又很快恢复了平静,他缓缓开口,“离婚可以,但是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白芨知道肯定是那份自己不清楚内容的协议出了问题,还不等她想好要怎么做,江亦谦直接压低了头颅,鼻尖几乎贴到她耳边,“乖一点,除非你不想让魏兰活。”
江亦谦对她说话的那只耳朵,恰好是被江学义扇耳光的那一面。
他的声音她听不真切,但是仅仅只是魏兰两个字,江亦谦就完完全全的掐住了她的命门。
白芨身子控制不住的发抖,她脸色苍白,问道,“协议的终止日期是哪天?”
“我玩腻的那天。”
江亦谦笑笑,“我本不想把这层窗户纸戳破,我觉得之前我们的关系我也很喜欢,但是现在既然你都知道了,你就应该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除非你不管别人死活,没有牵挂了。”
白芨眯起眼睛,“江亦谦,你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如果我妈妈出了什么事情,我这辈子不会原谅你的,我就算拼了命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你的命自己留着,在我眼里不值一提,也就别动不动拿出来说,没意思,我看不上。”
江亦谦冷哼一声,“既然我们的问题说完了,那我问问你,我爸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贪得无厌狮子大开口想要和我离婚?”
白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江亦谦,事情发展到现在,她和江学义的沟通就变得没有意义。
江学义很会拿捏人心,他成功地把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转移到了她和江亦谦的身上。
白芨失魂落魄地望着头顶的灯光,闭上眼睛也感觉有一团白光直射她的灵魂。
“从今往后,我只会是你一个听话的床伴,我不会跟他签订什么协议的。”
江亦谦直勾勾地盯着白芨,眼中的情绪变了又变,“你现在已经知道我们结婚了,还以床伴自居,你就这么轻贱,就想给我当情妇是吗?”
白芨唇瓣无助地颤抖着,她想说点什么却怕张口的瞬间就哽咽出来。
没有人想要看轻自己,可是她不能自主自己的婚姻,江亦谦就把她放在了这样尴尬的位置,他这样逼她,还想让她自己欺骗自己,说自己是江亦谦的老婆吗?
江亦谦也不可能给她妻子的待遇,她的任何想法都是奢望,既然这样,她把自己放在床伴的位置也挺好的,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
“有什么关系?我们早晚会分开的。”
江亦谦低笑了两声,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你这种态度就是你所谓的‘听话的床伴’?”
“扣扣扣。”
白芨刚要开口,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落千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谦,我可以进来吗?”
白芨闭了闭眼,想到江亦谦对落千琴的敌意,实在是为来人捏了把汗。
江亦谦撑起上半身,翻身坐起到床边,他整理了下衣衫,才沉声说了句,“请进。”
白芨慌张地从床上爬起来,落千琴进来的时候,正好就看见了白芨被男人欺负惨了的模样。
落千琴转身关上门,江亦谦已经拉着白芨坐到了沙发上,她走到男人面前,恭恭敬敬地站定,然后鞠躬,叫了声,“江总。”又转到白芨的方向,叫了声,“少夫人。”
白芨僵硬地受了这一礼,落千琴倒是十分自然,她非常热络地拉起白芨的手,那支熟悉的镯子便从落千琴的腕间转移到了白芨的手腕上。
白芨正不知所措地接受着,落千琴的手又落到了她的脸颊,“脸还疼不疼?抱歉,江董下手重了一点,一会我让佣人送些药过来。”
江亦谦顺着落千琴的手指,才看见白芨脸颊上的手指印,刚才把她压在身下那么久,竟然没有细看她的脸颊。
他沉声问道,“我爸打的?”
落千琴点头,转身面对江亦谦的方向轻声提醒,“小声一点,小心墙外有耳。”
应该是两个人后来情绪激动了些,导致说话的声音比较大,但是白芨不明白,落千琴不应该是老江董那面的吗?为什么会来提醒江亦谦?
“知道了,出去吧。”
落千琴点头,恭敬地后退了两步才转身离开。
白芨一头问号地看向了身边的男人,“她......”
“我的人。”
江亦谦淡淡开口,轻描淡写的模样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轻而易举的便掌握了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一句他的人,让白芨再一次刷新了她对江亦谦的认知,他居然在他父亲的身边放了一个女人,还让他父亲对那女人爱之如命。
这种心机若是传到外面,对于他的评价,外界又要换一波狠词。
所以江亦谦之前才那样笃定无所谓老江董的态度?
白芨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男人转头看向白芨,“要不然咱俩真枪实弹,要不然你自己叫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