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本以为她和落千琴不过有过多交集,便看见落千琴在路过她的时候捂着胸口十分难过的退了半步。
“学......学义。”
老江董闻声马上紧张地抱住几乎要站不住的女人,脸上担忧的神色比博瑞股票崩盘了都要凝重。
他手在女人手臂上探索揉捏,又伸出手背去贴她的额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落千琴没有反应,她失魂落魄地盯着白芨的手腕,素手遥遥指着,“镯子?怎么会在她那里?”
白芨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她别的不怕,就怕这女人惦记着不属于的她的东西。
“那不是你的东西,还给我!”
白芨的台词被她抢了去,率先开口的人竟然是从她进门到现在一直温顺柔弱的落千琴。
她对这支镯子有着浓厚的兴趣。
江学义脸色铁青,怒气上涌,“哪来的!你哪来的!一定是那个不孝子从琴儿手上抢走的!”
“来人!给我从这个贱人的手腕上把镯子摘下来!谁的东西你都敢碰!”
江学义彻底扯下了面上的伪装,伸手指着白芨,怒不可遏。
白芨看着向她蜂拥而来的佣人,只觉得背脊阵阵发寒。
“这是江亦谦给我的,你们有什么权利抢走!”
白芨捂着手腕迅速后退,可终究架不住对方人多,跑了没两步,就被佣人给包围了起来。
“这世间,除了琴儿,再没有女人可以碰这支镯子,识相你自己摘下来,我不想让我儿子知道,我对你动粗。”
别墅内忽然安静下来,佣人的包围圈猛然散开了一道口子,江学义拥着落千琴一起走到了白芨的面前。
白芨心里在苦笑,怎么刚过了半个月不到,这种被众人包围的滋味,已经是第二次尝试。
她从来没想过一支手镯竟然能引发这么大的事端,她恨不能把手镯摘下来送到老江董面前,自己掉头就跑。
理智的天平在左右摇摆,一方是得罪不起的人,一方是掺杂着感情的江亦谦母亲的遗物。
“这是江亦谦母亲的遗物,你要是真的爱她,就不应该搞什么替身,你这样对两个女人都不公平,我想这支镯子原先的主人,也不想看见它被带在一个复制品的身上!”
“给我抓住她的胳膊!”
江学义瞠目欲裂,他命令佣人按住白芨,一个耳光就照着白芨的脸颊扇了上去......
“你别以为我儿子娶了你,你就有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讨论我们家的私事,我告诉你,我不同意你进门,我命令你们,马上给我离婚!”
江学义看着白芨,眼神透漏着决绝和狠厉。
他明明只说了一句话,但是后果已经被他写在了脸上,如果白芨不同意,看他的样子,即便是杀了白芨,那都有可能。
江学义这一巴掌用了极大的力气,白芨感觉自己右耳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随后耳鸣伴随着一阵黑暗袭来,她再也站不住,身子柔柔地往下栽。
江学义看见白芨那弱不禁风,像是要死了的模样更是气愤,“我真是后悔曾经把你招到博瑞来,更后悔把你送到我儿子身边!”
他大手一挥,对着抓着白芨胳膊的佣人说道,“把她镯子给我摘下来,人给我拎到书房去。”
白芨在被人拖拽的过程中慢慢清醒,膝盖随着上楼的动作一下一下砸在台阶上,疼得她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
“我自己走。”
她虚弱地开口。
佣人闻声低头看着一眼白芨,看她脸色苍白得厉害,又听刚才老爷说少爷居然娶了这个女人,一时之间有些迟疑。
两个人互相对望了一眼,眼中满是疑问。
是继续拖着她走,还是扶着她站起来走?
“磨蹭什么呢!”
前面跟在江学义后面的管家,快步朝后面走来,对他手下的人提点道,“老爷生气呢,别在这时候触他霉头。”
管家冷冷地看了地上的白芨一眼,眼中满是不屑。
白芨感觉自己昨天好了一些的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
一路上她不知道被人拖过了多少级台阶,像是古代被马匹拖拽的酷刑,一路折磨着她。
书房里,江学义坐在高处扫视着瘫坐在地上的白芨,幽幽地叹了口气。
博瑞集团的董事长,自然不会是意气用事的人,反而城府极深,所以当他看见白芨以这种姿态匍匐在他面前的时候,气早就消了一大半。
他平静地开口说道,“发生这样的事,是我们谁都不想见到的,白秘书的资历还是太浅了,不懂得什么叫量力而行。”
白芨深深地吸了口气,一步一步从地上爬了起来,“今天落到你的手里,我无话可说,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白芨身子疼得头顶冷汗直流,可她还是坚持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平视着江学义,不给他低看她的机会。
她锐利的眼神狠狠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像是一只蛰伏的豹子,等待时机将之一口吞下。
江学义的声音里满是惋惜,“曾经我还是看好你的,但是现在你已经失去了机会,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命令你离开我儿子,和我儿子离婚!”
“你说什么?”
白芨这才听清楚江学义的话,她双手紧握,指甲几乎扎进了肉里,“江董消息可不太灵通,我和江亦谦可没有结婚。”
她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微微颤抖,她怎么可能和江亦谦结婚,这种事情只发生在梦里,再到后来,于婉婉回来之后,她连梦都不敢做了。
江亦谦只是把她当成一只金丝雀,想要把她养在笼子里。
“你们结婚这件事,计划多久了?瞒我瞒得很好,我确实也是刚知道。”
“我说了我们没有结婚!”
“没有?!”
江学义拉开抽屉,他从里面扯出来一本文件甩到白芨眼前,“没结婚你看看这是什么!”
“看来那小子连你也瞒住了,不过不重要,条件你开,我要你们离婚!”
江学义接着说道。
白芨根本听不进去老江董在说什么,她视线完全被面前的文件吸引,上面是两页复印的结婚证,照片上的人真真实实就是她和江亦谦无疑!
照片上的两个人笑得很明媚,但是她确信自己从来没和江亦谦拍过这样的照片。
这些天她一直沉浸在自己变成情人的阴霾里走不出来,而现在忽然跑来了一个人告诉她,她已经结婚了,结婚对象还是她以为的床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