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江亦谦只是轻轻一推,白芨像一只失去了风的风筝一样,一下子就滚到了地上。
白芨被摔得头昏眼花,好半天没起来。
江亦谦只觉得她是在碰瓷,他根本就没用力气,白芨就是在演他。
“别装了,出去,别在这碍我的眼。”
江亦谦不知道的是,白芨为了亲吻他,跪着的姿势本就不稳,被他这样轻轻一推,柔软的床铺根本不可能让她立即保持平衡。
白芨表情滞了滞,低声说道,“好。”
她没有解释,而是选择飞快地跑了出去。
江亦谦看她那样稳健的步伐,更加笃定她是在装,想要博得他的同情。
他开口叫住了她,在白芨手握住门把手的时候,“我曾经说过的话,不想再重复第二次,既然你那么想把自己当成情妇,那我就成全你。”
白芨握着门把手的手不断缩紧,“随便,别说得那么好听,不管你‘成不成全’,标签早已经打在了我的身上,即便别人看不见,你都看得最清楚!”
“是!”江亦谦想了想,忍不住自嘲道,“你觉得我就缺你一个情妇,非要把你绑在身边。
以后你的衣服,我会给你换成你曾经熟悉的款式,每天放学,接你的私家车会换成那帮大学生做梦都没见过的类型,停在你的校门口,我必须让你清楚地明白,我的情妇应该享受什么待遇!”
“随你。”
白芨低头走了出去,眼中满是隐隐的痛苦。
直到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才靠着门板,捂着小腹蹲了下来。
她缓了很久,那种痛苦的感觉才渐渐停止,等她站起身走到卫生间的时候,额头已经满是虚汗。
本以为是月经来了,但是却并没有,只是小腹隐隐痛着,应该是月经来时的前兆。
她本以为今天会彻夜无眠,但是当她躺到床上的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直到再一次被腹痛绞醒,看到墙上的时钟,才知道夜晚已经过了大半。
好在早有防护,她并不担心,起身去卫生间把护垫换成卫生巾,她便又重新躺到了床上。
后半夜她的状态不太好,小腹的痛感在睡着的时候都没有放过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江亦谦吵架,导致她心情不佳,总之她从小到大来月经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第二天早上白芨被李姨从床上拽起来的时候,人不太精神,她难受地问,“今天周末,我可以不用早起。”
李姨看她实在难受,便开口说道,“我让厨房给你熬了点红糖水,起来喝下去,有些体力后上午可以再休息。”
白芨不忍心拒绝别人的好意,只能点头,可当她看见李姨给她准备好的衣服的时候,还是克制不住的冷冷笑出了声。
江亦谦说得不错,她那些学生气的衣服一夜之间就被他收了去,所以当她出现在餐厅时,身上披着红色大氅,脖子被一圈狐狸毛围着,露出的是一张精心修饰过的,明艳娇媚的脸。
她浑身上下都透着雕琢过的精致,饶是江亦谦也鲜少在非正式场合看过她全妆亮相。
白芨刚走到桌边坐下,双臂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而后身体经过短暂的腾空,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男人的腿上。
男人的手从披肩下探到她的腰上,拇指小范围地摩挲着。
白芨回头去看,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眸。
一时之间,两人心思各异,这场面不像是简单的吃个早餐,而像是谈判桌上对立的两方。
“早。”
白芨弯了弯眼睛,淡淡开口。
“恩。”
江亦谦挑眉,对白芨的态度有些意外,还以为她会像昨晚一样炸猫,结果睡了一觉就变成了温顺的小猫。
他极淡的哼了一声,算是回应,只不过那声音里掺杂着明显的愉悦,被白芨听得很清楚。
昨晚的剑拔弩张像是一夜之间都消失不见了,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只不过是他们粉饰出来的太平。
江亦谦从白芨的身后,轻轻帮她拨开滑落到肩膀上的长发,把她一张小脸露出来看了一会,才对她说,“吃吧。”
白芨微笑着从桌上拿起红糖水,优雅矜持地端在手里暖着,没有一点想喝的意思。
她感觉自己现在的处境,和她闲着无聊时在软件里刷到的小视频一样,主人为爱宠精心准备吃食,一样一样地摆在狗碗里。
如果她真的大快朵颐,她想她和狗也没什么区别了。
“谢谢。”
白芨笑着看向江亦谦,“李姨可真贴心,知道我身体不舒服特意帮我煮了红糖水,捧在手里,心都跟着暖和了。”
李姨觉得不好意思,连忙摆手,“是少爷关心您。”
“是吗?”
白芨把红糖水放到桌上,被烫得温热的手掌改成捧住江亦谦的脸颊,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
“你对我这么好,我要怎么感谢你?”
她说着,低头亲了下男人的唇角。
她猜得不错,江亦谦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一瞬间便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男人立刻拎住她纤细手腕,把她从自己腿上赶了下去。
白芨能感觉到他没有用很大的力气,所以她才站稳了脚,可饶是如此,整齐顺滑的发丝也被晃得凌乱了起来。
“又要装?怎么不直接趴到地上去?来个月经,跟得了绝症一样。”
白芨刚心有余悸地深呼了口气,男人讥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她并不生气,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柔柔地贴了过去,蹲在男人腿边,头轻轻枕在上面,“让让特殊时期的女人怎么了?”
江亦谦像是腿上被沾了什么脏东西,他速度极快地站了起来,动作带了一阵风。
“白芨!”
白芨听见他气急败坏的声音,一瞬间心情好了不止一点,不是说让她体验一下情妇的待遇吗,那她也让他体验一下拥有情妇的感觉。
他这么喜欢养着她,那总得让他觉得物超所值,想到这,白芨抬起头又对着江亦谦甜甜一笑。
“神经病。”
江亦谦走了,走得很急,像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