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谦谦,也跟他一样耀武扬威的插着腰,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哭笑不得,“你不管我了是吧。”
白芨声音闷闷的,“你那么大个人了,还用我管。”
江亦谦发现白芨总是和他顶嘴,但是他也并不觉得生气,和她之前总是在人前刻意维持首席秘书形象的样子,现在似乎鲜活了很多。
他沉默了半晌,对床上装鹌鹑的女人撂下一句话狠话,“白芨,你记着,你欠下的债,我早晚要在你身上加倍讨回来。”
嗯?
她又欠了什么债!
她猛地坐了起来,看见的却只是男人走进浴室的背影,背影看上去有些可怜。
不久,浴室里响起特别大的水声,和隐隐约约努力的声音,白芨瞬间明白了什么,重新躺下用被子蒙住了头。
江亦谦从浴室出来以后,居然看见床上还有小小的一坨,属实让他意外。
他很快就想到了大约是这个傻女人忘了跑。
总不可能是她想陪他睡。
江亦谦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笑了笑,弯身钻进了被窝。
白芨在黑暗中眨着眼睛,大脑已经放空了,身边猛然多了一个热乎乎的存在,吓了她一跳。
当她看清身边的人是江亦谦的时候,又放松下来,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江亦谦本来就不爽,这句话更像是踩中了他的尾巴,他撑起身子,强势地捏住白芨的下巴,让她和他对视,“你说谁快!”
他不信白芨不知道他刚才在浴室里做了什么,要不是顾及她的感受,想到她曾经不情愿地落下眼泪来,他也不至于这样委屈自己。
“用不用我帮你回想一下,我究竟是怎么快的,我记得你很喜欢。”
白芨看着突然火气上涌的某人,心想男人某些雷点果然是不能触碰的。
江亦谦这凶狠腹黑的模样,和刚才大男孩的稚气相比,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哎呀,我说错话了嘛,怎么还生气了呢。”
白芨忽然一头拱进男人的胸膛上,脑袋狠狠的蹭了两下,嘿嘿地笑着。
江亦谦:“......”
江亦谦能看得出来,白芨这是把之前那套哄男人的手段用到了他的身上,那道歉也根本听不出来诚意,可该死的火气上像被盖了一座冰山,他想装都装不出来了。
“咳咳。”
江亦谦战术性地清了清嗓子,他揪住白芨的后衣领把她扯了出来,对上了她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更是说不出重话,“今天这件事就原谅你了,下次再敢只点火不灭火我让你好看。”
白芨调皮地眨眨眼,“好的!那晚安,我回房间睡觉了。”
江亦谦在心里叹了口气,一把搂住她的腰,“今天在这睡。”
白芨皱眉道,“如果你不能按照我们之前约定好的......”
那又怎么样呢?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用什么立场,有什么能力去和江亦谦谈条件,她所谓的“谈好的”也只不过是江亦谦大发慈悲施舍给她的。
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时按照他的心意给出和收回。
她早就知道拜托江亦谦把妈妈送出国治疗,就是把自己抵押给了他,所以她还能说什么呢。
白芨想得太过透彻,直接让她丧失了开口辩论的兴趣。
“行吧。”
她泄了力气,一把拽过枕头用手铺了铺,就直接准备睡下了。
江亦谦挺满意,直到他摸到了躺得笔直,僵得像块木头的白芨。
身边的女人顿时让他觉得索然无味。
他不是不想和白芨好好相处,奈何她总是用自己的方式,沉默地向他发出抗议。
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给她听,“以后不要住校了,都回家住。”
白芨闭着眼睛回答了一声,“行。”
听到回答后,江亦谦声音里更透着寒凉,“回家以后就搬到主卧来,每天晚上都睡在这里。”
白芨闭着的眼皮神经一直在跳,她强忍着,“好。”
江亦谦在黑暗中坐了起来,他眯了眯眼睛,“是不是我说现在要睡了你,你也会说好?”
白芨说话的时候心口都被堵住了,“那你问吧。”
“问?”
江亦谦不屑地摇摇头,他掀开白芨身上的被子,扯住她的领口,直接把她拽了起来,“过来取悦我。”
白芨起来得太突然,被他晃得头晕,等好些后她立即看见了男人笃定的眼神。
这次不是问句,而是祈使句。
她不知道江亦谦在想什么。
明明可以控制她的人生,却总是假模假样地给了她很多选项。
可她一旦不按照既定的路线去走,一旦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就立刻会亮出獠牙,示威般地要让她认识到他们两个到底谁说的算。
这并不是她和江亦谦之间的一场情感博弈,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平等可言,她就是他闲来享乐时的提线木偶。
“怎么?不会?”
男人讥讽出声,“需要我教你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刺激白芨,想要撕开她那张虚伪的脸,他宁可她一身反骨对他,也不想要她这样毫无灵魂的样子。
白芨笑笑,指尖划着被面,柔声开口,“我会。”
“那还不快点!”
白芨翻身起来,跪倒在床上,面对着江亦谦的方向。
她甚至爬了几步,才探身过去,用鼻尖轻轻嗅着男人的耳垂,用短促的呼吸刺激他的肌肤。
她能看见江亦谦的脸颊上发生了小范围的战栗,轻轻抖动着。
她很满意,用柔软的唇瓣亲了亲男人的下巴。
她说了她和江亦谦之间的关系就是一场随时都会醒来的梦,梦境之所以美好,就是因为充满了假象,而现实世界是残酷的。
白芨从男人的脖颈一路湿吻到他的大动脉,听说狠狠地吮吸人的大动脉,可以轻而易举地置之死地。
那也太残忍了,白芨想着自己笑出了声,她娇笑着继续吮吻着他的脖颈,又游走到喉结。
那是男人只要咽口水,就会上下滑动的地方。
“没什么不会的,我们本来就是床伴。”
她话音落下,唇舌之下的喉结,就狠狠地滚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