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
江亦谦低沉的嗓音,震得她耳朵嗡嗡响。
他问,“有没有想我?”
白芨喘息着摇头,伸手推他,“别......别这样。”
她上身被人轻轻抬起,随后脑袋就撞进了他的手心,他用一个绝对霸道的姿态掌控着她,对她威逼利诱,极尽哄骗,“说,你想我了。”
男人的吻,杂乱无章,纷乱的呼吸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白芨攥着他血脉喷张的手臂,被动承受着他疯狂的索取。
像是才找到灵魂的停靠点,不管不顾地全部给予。
“江亦谦。”
白芨声音弱弱的,在黑暗里委屈地掉下眼泪。
男人很快就尝到了口中的咸,他整个人顿住,而后一把掀开了被子。
初冬的阳光从窗口倾洒而来,江亦谦清晰地看清了白芨脸上被他吻乱的水渍,眼角还在涓涓留着眼泪。
他一把将人拉了起来,抬手拭去她脸上的眼泪,但是她很悲伤地又哭了满脸。
他退了情欲但嗓音依旧沙哑,“对不起。”
白芨垂下朦胧的眼眸不再看他,同时也按压住对他所有不该有的情愫,用行动和他划开界限。
房间里没人说话,只有白芨的抽噎声,一时之间竟有些悲伤。
“别哭了,对不起。”
江亦谦抬起她的头,给她擦着眼泪,再一次道歉。
白芨是意外的,在她看来,江亦谦不管做什么都是有资本霸道的,哪怕是强要一个女人。
他怎么会道歉呢。
“对不起。”
可男人的声音清晰真挚,就清楚地在她的眼前,让她有了倾诉的欲望。
“你把我当成什么?”
她痛苦地捶着自己的心口,她感觉自己要疼死了。
喜欢了那么久的男人,却只觊觎她的肉体,她宁可觊觎她的是别人,也不想让现在的江亦谦抹去她曾经的记忆。
江亦谦低喃出声,“喜欢的人。”
白芨哭得呜咽,诧异的回问,“你说什么!”
江亦谦把白芨拉进怀里,看她通红的眼眸,心疼地吻去她的眼泪,“把你当做喜欢的人。”
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一个人,我想起来了。”
“哦。”
白芨伸手推他,冷静得要命。
这反应不在江亦谦的预料之中,他不甘心地捧住白芨的脸颊,“你就用这种态度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白芨被他逗笑了,鼻涕泡喷在江亦谦手上,两人慌张的收拾了半天,最后尴尬地相视一笑。
她的情绪平稳了些,开玩笑地和江亦谦说道,“那你要我怎么办?以身相许?”
白芨话音落下的时候,江亦谦的右眼猛跳了一下,他摸了摸鼻子,“也不是不行。”
“在B市的时候,于董叫我做她的伴娘。”
白芨点到为止,美好的畅想轻而易举的就能戳破。
“不用理她。”
江亦谦坚持这么说。
“你给予董挑钻戒,你跟她商业绑定,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你的马前卒,也是你未过门的新娘。”
“八卦就是这么来的。”
江亦谦抱着白芨,两个人双双倒进大床里。
白芨体力也还没恢复,刚被又被那样折腾,她没力气也就任由江亦谦抱着她。
江亦谦听见自己的心跳加速,只为了和怀里的女人解释,“我可从来没说要娶她。”
“嗯。”
白芨轻轻地哼了声,对这句话不做评价。
疲倦感袭来,她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她呢喃着,“你娶谁都和我没关系,什么时候让我走?”
江亦谦不甘心地抱紧怀里的女人,低低的声音从胸膛传出来,“我就不能娶你了?”
白芨拍了拍她身上的手臂,感受到江亦谦泄了力道后在他怀里转了个圈,背对着他,“这句话你花钱送上热搜都不会有人信。”
世人总说恋爱要突破世人的眼光,要敢去爱,但是单纯的恋爱和婚姻又不能混为一谈。
如果不是门当户对,势均力敌的两方,即便互相喜欢也很难让婚姻一直完美下去。
这也是她为什么一开始就想离开江亦谦的原因,也是即便她明明记得江亦谦对她的表白,也会选择忘记的原因。
她和江亦谦从来不是平等的,她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很习惯地用尊称“您”或者是喊他“老板”。
他拥有更好的家庭,学历,背景,而她只是一个平凡的扔进人堆就会消失的打工人,她甚至还赶不上绝大多数普通人,学业未完成,家庭条件很差。
他们两个背景过于悬殊,就像今天一样她在江亦谦面前几乎没有话语权,她不知道她要付出多少努力,才可以去维持婚姻的平稳。
想想就已经累了。
连她对这段感情都没有自信,那么他们怎么可能会走到最后呢。
她在心底重重地叹了口气,叹去心底的郁结,把这个幼稚的想法抛出脑后,再也不想了。
江亦谦想起他和于婉婉的相处,怎么就让白芨误会了呢?
想到白芨那么笃定地拒绝,他更是心烦得要命。
他此刻郁结的情绪不知道如何纾解,他想唯有把白芨紧紧的拥抱,深深的占有才能让她明白,她到底是谁的,才能让她明白,他们到底有没有可能。
他们已经在一起过,她的声音那么千回百转,他们各种姿势都是那么契合。
如果这样还不能说明他们就应该在一起,那还有什么能说明。
江亦谦心生向往,扭头去看身侧的白芨。
她小小一团缩在他臂弯里,平静,安稳。
她睡着了......
他差点就要狠狠地“教训”她,终究是让她逃了。
情绪的大起大落,让他有种脱力的疲惫感,他有些昏昏欲睡,却想多看白芨一段时间。
他知道她做梦都想走,他怕他一睁开眼睛白芨就跑了。
他强睁着眼睛,脑子里都是事,生活没有一处让他省心的地方,这个笨女人也是!
“我是不会让你走的,除非你听我的话。”
他缓缓合上眼睛,从身后揽住白芨的腰,轻声呢喃,“我是不会害你的。”
白芨眼皮动了动,像是睡得并不安稳,可终究还是没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