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你的口水。”
白芨伸手摸向自己的下巴,发现她是被江亦谦耍了,眼睛喷火的看向他。
“你刚才脑子里在想什么,你在台上跳钢管舞的时候,别人就在想你什么,你要是有这种偏好,以后可以跳给我看,你要想看,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像今天这样给你表演一段,你以后就住这里。”
白芨身体的温度迅速凉了下来。
她面上再也挂不住笑,脑子里第二个想法就是她何德何能让江亦谦这样大费周章的想要留住她。
她勾了勾唇,“你才刚刚和于董通过电话。”
“那又怎样?”
“那又怎么样?”白芨惊讶的重复了一边江亦谦的话,“你未婚妻如果知道你在结婚之前就金屋藏娇,你说会怎么样?”
他像电话里那样薄情,“她怎么样都和我没关系。”
如果于婉婉听见江亦谦的这句话,她都会伤心死了。
“我准备把你母亲送到国外去治疗,在国内没有什么更好的治疗方案,不死更遭罪,你不是总说你大学没上完吗,我可以安排你去市里最顶尖的大学,比你之前的那所还要好,让你完成学业,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担心。”
他在她耳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恶魔的低语,让她全身汗毛一根一根战栗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还应该感谢你,感谢你给我这个做小三的机会?”
白芨自嘲地笑了,“或者我连小三的资格都不是,只是被你包养,养在笼子里的一只金丝雀?”
江亦谦眉头蹙了起来,“我说过,你不用这样妄自菲薄,我从三年前就资助你母亲的医药费,现在这一点没有变,只是多供你上个大学,这没什么难的。”
“没什么难的吗?”
白芨笑了,笑得眼尾通红,“我感谢你为我妈妈缴医药费,三年来我对你言听计从,就差把命给你了,现在我明明已经离开了你,你还想要我继续承你的情,这次你让我怎么报答你?”
“现在妈妈还在国内,我已经被你关起来见不到她了,她一旦被你送出国,我更要受制于你,如果我不听话,我这辈子还可能见到她吗?”她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难过地问他,“还是说大学毕业的情妇会比较让你有面子?”
白芨感觉自己要被气得脑淤血了,说话也有些不合条理。
江亦谦也被她气得不轻,白芨被他从怀里推出去,愤怒的声音砸在她后背上,“你就这么想我?”
白芨跌坐在地上,仰着头大声的对着江亦谦喊道,“要不然你让我怎么想你?于婉婉马上就回来了,你们马上就要举办婚礼,你是怎么想我的,才把我放在这种境地里?”
这里不同于温暖的B市,早已进入初冬,只是在地上坐了一小会,白芨便感觉凉气顺着地板上的瓷砖往她身体里钻,忍不住地打哆嗦。
江亦谦双手插兜,翘起二郎腿,身子仰进沙发里,“我都是为了你好,除了我的提议,你还有更好的打算吗?我刚才问你,你也没说。”
白芨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心里止不住的委屈,“这种好,不要也罢,不管我有什么打算,都和你无关,现在,你要么放我走,要么你走。”
这一次,江亦谦没有再回答她。
他黑眸沉沉地睨着白芨,对上她水光盈盈的眼眸,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好好考虑。”
他伸手拽过沙发上的外套搭在臂弯里,一双长腿大步交叠着往外走。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白芨全程目送着,她看着厚重的大门打开然后关闭,她知道这道门后面还有一个开车都要开很久的花园,然后才是这栋别墅的大门。
她不可能有机会出去。
她不知道江亦谦为什么对她去跳钢管舞这件事反应那么大,但是她知道,她宁可去跳钢管舞也不想当江亦谦的情妇。
她和江亦谦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好歹两个人都没有男女朋友,而且男未婚女未嫁,可以算作一夜露水情缘。
这种事情发生在成年男女身上虽然不好,但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怎么能在马上要和于婉婉结婚的前提下,这么堂而皇之的说要养她,简直是离谱!
“您上楼吧,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李姨突然出现在白芨身后,吓了她一跳。
白芨捂着心口,心脏在她掌心里剧烈地跳动着,李姨的视线又落在她的腕间。
李姨歉意的笑笑,过来扶起她,“不好意思,我有故意发出声音了,是您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
白芨摇摇头,有些疲惫地回应了一声,“没事。”
李姨带她坐了电梯,直达顶层,送她进房间后才问道,“这是少爷给您的吗?”
白芨视线落在桌上的复古首饰盒上,没有半点犹豫便把镯子脱了下来,递到李姨的手里,“这镯子我不能收,你替你们家少爷收好,帮我还给他。”
李姨眼眶有些湿润,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手镯,又万般不舍的塞回到白芨手里。
“既然少爷给您了,就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即便是您要还回去,也要自己还,亲自问问他。”
白芨叹了口气,不再和李姨推脱,她怕一个不小心镯子摔到地上赔不起。
她径直走向桌子,亲自把手镯放进首饰盒里才看向李姨,“我看您对着镯子有很深的感情,它有什么来头吗?”
“是我们家夫人的陪嫁首饰,她最钟爱的一支。
只不过前段时间被老爷新过门的狐狸精要了去,那狐狸精长得和我们夫人特别的像,老爷对夫人情深,看见她就挪不动步了,什么都听她的。”
李姨叹了口气,有些唏嘘的道,“想必这镯子也是少爷废了很大力气才找回来。”
她忽然郑重地握住白芨的手,“少爷对您很好的,我从来没看少爷对哪个女生这样上心过,连从前于家的那个丫头都不行,这镯子既然给了您,就是少爷选了您,也是夫人选了您,求您一定要替我们家夫人好好保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