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知道，凭借江亦谦和他父亲的关系，这种新闻肯定不会是他放出去的，那一切就变得有迹可循。
于婉婉带着这么强的目的而来，白芨自然不能让她失望。
第二天白芨准时去公司上了班，她气色不错，看起来吃得好，睡得也好。
于婉婉看了她一眼，还不忘了“夸赞”她，“白秘书的抗压能力真是不错，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也影响不了你的状态。”
白芨微微笑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先把自己照顾好，才能为公司效力。”
于婉婉低笑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晚上能不能哄好客户就看你的了。”
她说完扬着高傲的头颅走了，白芨面色冷下来，觉得用这种方式谈判并不会取得什么好的结果，反而很容易让对方得寸进尺。
晚上饭局白芨是跟着于江南去的，去之前他拍着白芨的肩膀，信誓旦旦地承诺一定会看着江亦谦的面子上护她周全，结果他的酒量连她都比不上。
对方在B市有很强势的势力背景，黑白通吃，他们现在用的这批建筑材料，也是通过他们的手几经周折被博瑞购买，可以说是有一个很完整的产业链。
博瑞如果想要断掉这条线，就相当于是动了他们的蛋糕，对方的态度很差，并且要求他们交违约金。
饭局来了六个人，全都是当地人相貌，短小精悍看起来特别精明。
对方也不认白芨的美人计，无差别灌酒，于江南率先倒了。
白芨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和他们周旋，她瞬间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玩闯关游戏，这关喝过了可以见他们的上级，等把上级喝过了，才能逐渐见到他们的核心人员。
她酒量不错，但是架不住几个人的轮番轰炸，负责沟通的律师白芨是半点指望不上，如果让他们把律师灌醉了，那今天的酒都是白喝的。
这顿饭白芨一粒米没沾，红的白的黄的，掺和喝了四个小时，卫生间去吐了两次。
她陪着笑，陪着酒，最后的最后，连对面负责人把手搭在她大腿上她都忍了，只为了让负责人帮忙引荐上级，他们才好有渠道去疏通关系。
律师像是看见了有缝的蛋，吹嘘白芨多么漂亮，是总部太子爷的私人秘书，因为重视这件事才割爱派过来。
白芨听着不舒服，他把“私人”两个字咬得极重，但是人家说的也是实话。
负责人被忽悠得有点飘，这才仔仔细细打量白芨，伸手摸上了她的大腿。
她没力气反抗，也反抗不了，如果她把这事搞砸，于婉婉不知道又会想什么样的办法对付她。
她醉了，几乎摊在椅子上的时候，有一种特别细思极恐的想法。
会不会于婉婉第一次点名让她出差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局，就等着她往里跳了。
她忽然被惊醒，冷冷地打了个寒战，跌跌撞撞地跑出包间，再也没有回去。
B市的气候很好，夜晚的风还是暖的，风里湿气很重，听说是台风要来，提前半个月就会有征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于婉婉把白芨叫进办公室，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
“你昨天差点把事情搞砸！
负责人对你很满意！
你怎么能不告而别，既没有礼貌，也没有你首席秘书的风范，做事太不周全！”
于婉婉语气一句比一句重。
昨夜那个荒唐的想法再一次冒出脑海，这可能真的就是于婉婉对付她的方法。
白芨笑了两声，“江亦谦可没有让我卖色陪酒。”
于婉婉脸色变得很不好，白芨的话说得太直白，也不体面。
她站起身，绕过办公桌，拉下办公室的百叶窗，一下子隔绝了好几双好奇的眼睛。
“白秘书，你说的哪里话？只不过是让你帮忙分担分担酒桌上的压力，如果律师被灌醉了怎么办，你看昨天你做得就很好，江南都喝多了，我带去的律师还是清醒的，除了你，博瑞没有其他人有这个业务能力。”
“外面那么多男人，哪一个都可以喝酒，你可以安排其他人陪着也好，总比人家那么多人，我们只有三个！”
白芨语气加重。
“白秘书，以前不知道你怎么这么娇气，难道小谦应酬的时候还要替你喝酒吗？都是工作需要。”
于婉婉说得语重心长，又像是恩威并施，“你看我特意交代江南要帮帮你，昨天他醉了你都没醉呢。”
白芨有些恼火，这些分明都是她的小把戏。
至于于江南，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酒量差的可能不如一只鸡！
她想逼她辞职，如果不辞职就利用工作弄死她。
她刚想开口说话，于婉婉立即打断她，“昨天那个负责人，对你印象很不错，特意给我打电话，说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再给我们一次机会，今天晚上打扮得漂亮一点，你要是去商场买衣服的话，记在公司账上。”
她转了个身，似乎已经是胜利者的谢幕，轻蔑地看着白芨，“白秘书，我和小谦说了，这件事解决以后，我才会回去，而且回去以后我和他就会结婚，所以你配合一点，我回去的也会快一点。”
于婉婉微微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幸福爱意的光。
白芨紧紧地攥着拳，“你这样做，都是因为江亦谦？我已经主动到了B市，你还准备怎么样？”
“你在说什么？”
于婉婉笑得很邪恶，“你说是因为小谦也没错，因为这是小谦的项目，我只是想让小谦好，白秘书，我和小谦一起长大，你不知道他对我多重要。”
白芨压低声音，眼神笃定，“你在害怕我，所以想毁了我。”
于婉婉上前一步，逼近白芨，露出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白芨的脸颊，“谁让你这么漂亮呢，不过你斗不过我的。”
她哈哈大笑起来。
白芨抓住于婉婉的手用力甩开，“你终于说实话了吗？你还有什么手段都可以使出来，于婉婉，我们看谁能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