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低低地笑出了声。
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唐笑，听见白芨嘲讽般的声音，顿时按捺不住了。
她咬牙切齿的道，“白秘书，你笑什么，你的工作既然是我接手，你就有义务和我交代，如果我连江总有什么喜好都不清楚，我要怎么照顾他，做他的贴身秘书！”
白芨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姑娘这么沉不住气，她还什么都没说，她自己先忍不住了。
“你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白芨声音清清淡淡的，漂亮的眼眸随意一扫，周围的人脑袋都矮了一截，全都低头装鹌鹑。
这里说话不方便，她看下班时间左右也快到了，直接拎着包向外走，没一个人拦她。
想想也挺好笑，她不过是当了江亦谦三年的秘书，结果她人都走了，不仅需要假装他的情人，来换取自己的安稳，连他未来的情人还得来跟她取经。
果然树大好乘凉。
“怎么没有关系，如果我工作出了问题，你也要受到惩罚！”
唐笑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蛮横，好像全世界所有人都欠她的。
白芨这会正好出了门，声音也不用再刻意伪装温柔，她冷漠开口，“这么几天，给你的教训你就记不住了，是不是还想挨打。”
“你......”
这件事不提还好，每每想到，她都睡不着觉。
她这辈子最大的屈辱就是白芨给的，现在部门里每个在她身后窃窃私语的人，她都觉得是在看她的笑话。
“我问你，我传给江亦谦的邮件，是不是被你扣下了。”
白芨还是相信江亦谦足够公私分明，工作上的事他不会坐视不理。
“邮件！”
唐笑像是一只炸了毛的鸡，音调一下就尖锐起来，像是终于找到一把能伤害白芨的利剑，迫不及待地指向了她，“你还好意思提邮件，亏你当了三年的总裁秘书，连正确的汇报流程都不知道！”
她把江亦谦的话照抄照搬地怼向白芨，她知道领导说的话一定不会错，义正言辞底气特别足。
白芨微微皱眉，“果然是你把邮件扣下了，事情紧急，我这边没有时间跟你开玩笑！一旦开始建造，你是想把建好的房子炸了重新盖？这个损失你可以承担？”
“可不是我扣了你的邮件，江总一看见是你的邮件，直接扔到了垃圾桶，你不要冤枉我！”
唐笑呲了一声，握着手机的手指都在用力，“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得罪江总，所以你最好把你平时讨好卖乖的技巧告诉我，这是你欠我的。”
白芨有点诧异，江亦谦竟然看也不看就把文件丢到垃圾桶。
“我欠你的你就来拿！”
白芨挂了电话便直接打给江亦谦，预料之中的没人接听。
于江南那里应该早就已经是死路一条，江亦谦这里又把路堵死了，不是她不想按照流程上报工作，实在是上报无门。
接下来的几天，她没再安稳地呆在办公室里，而是全程跟在工地上，以防意外的发生。
直到唐笑一身大牌站在满是淤泥的土地上。
白芨让唐笑来取经这件事本就是玩笑话，没想到她还当真了。
她计上心头，引着唐笑直接把她带进了一个工地挖好的大洞里，当天就让唐笑进了医院。
第二天，她的光荣事迹就透过发达的八卦网，传到了江亦谦的耳朵里。
一向温和好脾气的男人一反常态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针对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于婉婉。
B市的项目是于婉婉用两人的情分争取来的，她想做出政绩在海鼎立足，江亦谦给了她很大的权利。
“小谦，这个事情你是不是需要再调查一下，不应该直接下定论呢？也许只是唐秘书不小心，再说她在A市呆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跑到B市去，是谁让她去的，你不应该查一查吗？”
于婉婉绕过办公桌轻轻扯住江亦谦的袖子，声音体贴又温柔。
江亦谦扭头看着毫不知错的于婉婉，被气得不清，“工地的安全隐患不是重点，她怎么跑去才是重点吗？今天掉进去的是我江亦谦的秘书，明天掉进去的可能就是建筑工人！”
于婉婉一愣，听明白他的意思后忍不住辩解，“我们集团每天盖的房子还少吗？说句不好听的哪个房子盖起来之前没死过几个工人，你为什么要对我发这么大的脾气？”
“工地的安全隐患，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不足挂齿，别人的命就那么轻贱，就你于婉婉的命金贵？”
江亦谦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于婉婉，忽然感觉像是不认识她，她居然说出这么冷漠的话。
“如果你是个男人，在你那么平静地说出可以死几个人的时候，我就应该揍你了！”
“什么？”
于婉婉捂着心口，一脸受伤的表情，“小谦，你经历得太少，如果你像我一样在商圈里自己一个人摸爬滚打，你的心早晚也会硬起来。”
她眼中含着泪，对江亦谦的指责感到无比伤心，“小谦，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说我，你不是答应我爸爸要好好照顾我的吗？你对我这么凶，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你不要我了。”
她说着扑进江亦谦的怀里，狠狠地抱住了他，“小谦，要不然我们结婚吧。”
女人的力气终究没有男人大，江亦谦把她扯开丢进沙发里，就冷漠地看着她，“我答应照顾你，但是我从没答应要娶你。”
“如果你不娶我，你怎么照顾我一辈子？你用什么身份照顾我一辈子？你从来没有拒绝过我不是吗？”
江亦谦沉默着心里有些触动，但于婉婉看不出来，只以为他是心情不好。
“小谦，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马上过去一趟，事情解决以后我再回来。”
于婉婉站起来就走，出门的时候又回头，“小谦，你是怕建筑工人掉进去，还是怕你的白秘书掉进去？你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有我才能陪你实现你的理想，我们约定好在顶峰相会的不是吗？等我回来以后我们就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