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
江亦谦把她从车上推下去的时候,衣服也一件一件从车窗里扔了出来。
白芨面无表情的把衣服捡起来,一件一件地往身上套。
还好现在已经是深夜,还好这个时间没有路人。
白芨找了间酒店,彻头彻尾地洗了一遍澡,什么都没想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有声音告诉她,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第二天一早,她洗脸时发现眼泪的痕迹在她眼角留下两道白白的印记,她怔了一下就当作没看见,捧起清水把自己洗了个干净。
去公司收拾东西的时候,唐笑抱着双臂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前,“白秘书,江总说你走了以后我可以搬进来。”
听到这白芨平静的心情终于有了些波动,她如愿以偿地被江亦谦调到B市,可她的接班人应该是Ay,不应该是唐笑。
“你基本功练扎实了吗?你连你自己的工作和我的工作都分不清,你觉得你可以胜任这个岗位吗?”
“你都做了这么多年不是也没分清嘛,那我分不清也是正常的。”
白芨想发火,又觉得无言以对,她这次在一个小秘书身上栽的坑足矣让她被同行笑话个几年了。
但是对于这种心术不正的人,她都要走了,更没有义务教育她,以后会有更多的事发生,社会自然会出手。
她冷静下来,只和她讨论工作,“我的工作都交给Ay了,有一说一,我的工作你接不了,即便你搬进来,也只能帮我擦桌子,还有,你别忘了,即便我搬走了,这个办公室的门牌上挂的也是我的名字。”
江亦谦还算大发慈悲,把她调走但是仍然保留了她首席秘书的职位,要不然她独身去了B市,身上没有点职业光环的话,她都怕在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城市,会被人使唤得不成样子。
“你......”唐笑委屈地咬住下唇,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胸口起伏得厉害,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白芨不是看不起她,就凭她这还没等说话,就先开始撒娇的毛病,她敢打赌,江亦谦绝对忍不了她太久。
他工作的时候极其注重效率,甚至可以说是严苛,唐笑这种散漫的性子能留在他身边也算是奇迹。
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开口命令,“你的事我会亲自和江总说,你出去,叫Ay进来。”
唐笑抱着双臂,头颅高高扬起,不屑地翻着白眼走出去,没一会公司的同事纷纷进来和她道别。
特别是Ay说话都带着哭腔,“你走了我们要怎么办,我们每个人都是你亲自招上来的,这你走了,我们这班不上也罢!”
另外一个人跟着附和,声音抽抽搭搭,“是啊,要不然我们一起辞职跟着你走吧!江总我们可伺候不来......”
“是啊,还能有谁能压得住江总啊,前阵子您不在,您不知道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我们不舍得您......”
白芨眼眶子有些热,平日里工作除了江亦谦以外,接触得最多的就是她手下的这些下属。
江亦谦曾经教过她做他的秘书,不需要与人太过亲近,否则有些命令的执行就会难以推进,即便能推进,也会浪费沟通成本。
他说人都是蹬鼻子上脸,贪得无厌的,他说不要害怕棘手的事,他会帮她摆平。
她知道江亦谦是想要帮她立威,但是她做不到像江亦谦说的那样绝情,这也是为什么她今天要走,这么多人舍不得她的原因。
她笑着挺了挺腰杆,张开双臂挨个拥抱了每一个人,“我是出差,不是死了,想我给我电话!”
“那您还会回来的吧,出差也不会太久是不是?”
白芨愣了一下,有些迟疑,“也许吧。”
江亦谦在B市的项目很大,即便再快,一年半载也难以完工,怕她回来的时候,她在博瑞最后的合同期限已到,回来就是直接离职了。
白芨留下Ay,领着她往总裁办公室里走,她想这是她能为Ay争取的最后一件事。
没想到两人到的时候,门里已经传出来哭哭啼啼的声音。
唐笑刚才在白芨门外,把别人挽留的话全都听了去,添油加醋地讲给了江亦谦听。
“没想到白秘书是这样的人,她不让我接手她的工作也就算了,还怂恿其他同事和她一起离职,她说被人根本伺候不了您,如果其他的同事真的向她说的那样被她忽悠走了,那您的身边就只有我了!”
白芨再也听不了一点,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手指正好颤抖着指着门口,白芨和Ay进来后,刚刚好指着她们的鼻子。
“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再说婉婉姐把我当妹妹的,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不是看在婉婉姐和我投缘的面子上,我也不可能升职这样快,所以您更不能让我被人欺负了去,她们实在是无法无天,根本不顾及您和婉婉姐的面子!”
白芨挑眉,真想拍手叫好,这满口胡诌的能力真是满分,现在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应该都没有这样打小报告的了吧。
她表示不理解,但是大受震撼。
她不相信江亦谦会帮着别人来颠倒是非,他眼中的不耐是最直接的证据。
她沉了口气,尽量忽视再次见到江亦谦后带来的不适。
昨天晚上,他在她耳边说,做一次,就让她走。
所以后来也算不上是强迫,只是她骑在他身上的时候,他讥讽的看着她说,你给魏总头上带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他知道了会怎么样?
白芨心里一抖,忽然感觉自己无端受到一股压迫感,立刻被拉回现实。
凭她对江亦谦的了解,这种事情闹到他的面前,绝对是犯了他的大忌。
谁在工作的时候打扰他都是不可原谅的。
她立刻开口,“江总,我的工作已经全部交接给了Ay,我这边马上要去B市任职,没有时间重新交给唐笑。”
屋内半昏半暗,他的低音似蛊,“你们在教我做事?出去!”
白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