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又休息了两天，身体已经基本康复。
她本就是皮外伤，只要有足够的休息，好好补充营养，恢复不是什么难事。
出院的时候，她特意去梅玫家好好洗漱打扮了一番，换上了一套大地色西装，气场全开地去了海鼎集团的总部。
有些事情总要做个了结。
她差点被放贷的人玷污，亦或者是于婉婉安排警察的刻意为难，都是为了让她远离江亦谦才这样安排。
这些事情她咬咬牙也不是不能忍下来，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想离开江亦谦。
这几天魏雨辰常来看她，有时间的时候白芨会刻意地和他聊一些他公司的事情。
她本来以为前几天晚上魏雨辰公司出事是江亦谦的杰作，但是了解下来发现并不是。
更何况从后来江亦谦说不知道她在医院的这件事，她就知道一定是于婉婉动的手脚。
在她警告过于婉婉以后，她依旧对她身边的朋友下了手，这件事是她不能忍受的。
如果她再不做点什么表明态度，于婉婉以后更会肆意践踏在她的软肋上，当她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她一路顺畅摸到于婉婉的会议室，想也没想便推门进去。
会议室里，坐着密密麻麻的人，有些博瑞的面孔她很熟悉，还有一些陌生的，是于婉婉的下属。
认识她的人和她打招呼，白芨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了于婉婉的脸上。
她目标明确，径直走向了会议室最前端的位置，她掏出一张卡，直接摔到了于婉婉身上。
于婉婉还没反应过来，银行卡已经从她的胸口弹到了会议桌的边缘，又无声地消失在了高档的地毯里。
偌大个会议室，一时之间竟没有人发出一丁点声音，于婉婉也是。
白芨没准备给于婉婉反应的时间，一巴掌直接甩到了她的脸上。
“啪！”
声音大得足矣叫醒每一个装睡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们，这出戏比幻灯片要精彩太多。
于婉婉的转椅被打到向后偏移，直到椅子停下来，于婉婉才感觉整片脸颊又烫又木，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白秘书！”
于婉婉第一次在高管面前失态，声音又尖又利。
白芨也没好到哪去，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的握着的拳头都在颤抖。
她用了十成的力气。
“不好意思于董，刚才手滑了！”
白芨的视线从于婉婉脸上挪到，回眸在会议室里扫视了一圈，清淡冷漠的模样和平时常挂着笑容的脸颊不同，威胁的意味很是明显。
“于董，我是来给你送卡的，我这个人向来不接受来历不明的好意，同时我这个人也护短，受不了别人碰我的东西。”
“你什么意思！”
于婉婉捂着脸颊站起来，眼眶都充血了。
白芨冰冷的视线睨着她，烈焰般的红唇微微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一个潋滟的表情便跃然脸上。
此时此刻，没有人有心情注意她的美貌，包括于婉婉也是。
白芨向着她走了一步，于婉婉惊恐地跌坐回椅子里，双腿还挣扎地瞪了两下，狼狈至极。
她连退了一米才停下忙碌的双脚，还以为白芨又想动手打她。
白芨今天穿了一套大地色西装，里面是紧身黑色高领内搭，再加上一副精致的妆容，任谁来看都是妥妥的事业型女强人装扮。
谁能想到有着这样高挑腰线，黄金比例身材看起来精致瘦弱的人，会像一个野蛮人一样二话不说，上来就动手打人。
任凭她再漂亮，于婉婉看到白芨也犹如看见修罗一般，第一次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忌惮。
“白秘书，听说你前几天差点被人玷污，是不是现在心里感觉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我看你这个样子实在是心疼。”
于婉婉话音落下，整个会议室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是爆炸开的哗然。
于婉婉微微勾了勾唇角，看着了一些，消失的底气也恢复过来。
她顾不得红肿的脸颊，一脸关切地走到白芨身边，握住了她的手，“白......”
“啪！”
白芨也没想到还有人送上门讨打的，她也就没客气，用另外一只手，结结实实地又送上了一巴掌。
于婉婉的尖叫声盖过了会议室的吵闹声。
一瞬间除了于婉婉尖叫的回声，静的落针可闻。
“于董，我有没有被人玷污，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你应该一清二楚。”白芨撸着袖子，又向着于婉婉走了一步，“如果你非要说我身上发生了什么，那我情绪激动也是正常，要知道精神有问题的人......”
白芨微笑着一步一步把于婉婉逼到退无可退，轻轻地靠近她，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在她耳边继续刚才的话，“杀人是不犯法的......”
她把手搭在于婉婉的肩膀上，呼吸吐露在她的耳畔，语气温柔，出口的话却像是淬了毒，“我说过，不要动我身边的人，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会抢走你最看重的东西，让你在痛苦中死去，如果你不信，大可以试试。”
白芨看见于婉婉眼中的恐惧，她并不意外。
她知道于婉婉根本看不起她，她一无所有，是她用一截小拇指就能碾死的程度，但就是这样的她，更有让她忌惮的资本。
她曾经陪着江亦谦应酬，特别害怕出错，她看过太多不小心把酒撒到客人身上，然后客人火冒三丈的例子。
江亦谦安慰她，他说他们接触不到那种人，越富有的人，对待别人就越有礼貌。
不是因为他们素质高，而是他们惜命。
万一把人惹闹了，跟他们拼命怎么办。
一般人死了就死了，他们死了钱都花不完，就像是为什么古代的皇帝都想要长生不老，一个道理。
这话恰好可以用在于婉婉身上，她一无所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是于婉婉不行，她有家族企业要管理，还有江亦谦这个博瑞集团的太子爷，她怎么敢让白芨跟她拼命。
她的怀抱裹挟着冰冷的寒气，轻轻地抱了下于婉婉，于婉婉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战。
白芨转过头来，那张脸上换上了无辜纯净的笑容，刚刚的狠戾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