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被江亦谦推上了顶楼。
他对她的忍耐度已经达到了极点,但是骨子里的教养,叫他对女人无可奈何。
他唯一做的就是捏住白芨下巴是手指不断用力,看着白芨因为疼而紧皱的脸,心里有一丝莫名的快感。
他声音沙哑,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这三年,我对你怎么样!”
白芨怔愣地看着他,在他近乎痛苦的目光下,她竟然觉得无从辩解。
“很好。”
她答道。
“怪不得要辞职,怪不得房子也卖了,原来是计划失败了准备跑了!”
“之前说没人保得住你是吓你的,原来不用我出手,自然有人收拾你。”
白芨闭了闭眼,长叹一口气,“我从来没有抱着不纯的目的接近你,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不管你信不信!”
她睁开眼,看见江亦谦眼中跳动的火焰,便知道江亦谦此时此刻根本听不进去她说的话。
“你好计谋,三年了才用下药这招,你的药不是王游喂给你的,是你自己吃的吧!”
白芨之前没发现江亦谦这么不讲道理,她的解释他不听,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江亦谦发生这样的争吵,老江董在用她来吸引江亦谦的注意力。
企图把他在于婉婉身上的注意力吸引到她的身上来。
说到底她只是他们父子俩争吵之间的一个炮灰。
成功了皆大欢喜,不成功“死”的也只有她一个而已,不值得惋惜。
老江董在逼她,江亦谦也在逼她,这让她怎么活下去。
她感觉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窘境之中,豪门恩怨她一个小小秘书,用什么去蹚浑水。
“放开我!”
白芨有些发疯,她要是想活就必须摆脱现在的生活,这个时候问她工作重要还是命重要,她当然选命。
“你博瑞集团太子爷的身份摆在这里,想要接近你的人那么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你干什么这么生气!如果你看我不顺眼,我马上就辞职走人,绝对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江亦谦喘了几口气,没想到白芨居然还敢发脾气,他讽刺道,“所以你是承认了你一直抱着目的接近我!”
白芨沉默了,只是用不服软的眼神瞪着他。
两人对峙了几分钟,江亦谦用阴冷的语调和她说,“你走不了,入职合同签的是五年,还有两年,如果你交不起天价违约金,你就慢慢享受。”
江亦谦走了。
白芨看着江亦谦的背影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心中只剩下酸楚。
当时她没懂江亦谦口中说的“慢慢享受”,直到第二天,江亦谦说要带她见见世面。
“朋友的私人会所,今天不谈工作,单纯放松一下。”
在车上,江亦谦看白芨过于紧张,似笑非笑地安慰道。
他不安慰还好,越安慰白芨心里越没有底气。
向来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人,怎么可能出来玩乐。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整个路程的气氛都十分压抑,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白芨只能眨眨眼用那双美眸含笑地看着他,心里却在暗自记着来时的路线。
车子终于停下,白芨一根弦完全紧绷,下车时不注意踩到了男人的鞋。
很小一件事,江亦谦却忽然开口,“把我的鞋擦干净。”
江亦谦睁开眼,定定地看着按着门把手的白芨,眼中风起云涌十分可怖。
白芨甚至觉得,但凡她把车门打开,自己就能被千刀万剐,活活被他折腾死。
她咬着下唇,抓着车门的手不断用力,指尖的血液尽数排尽,只剩下一片苍白。
“你不擦干净,我怎么下车,难道你想让我在朋友面前丢脸?”
白芨垂眸望了眼他锃光瓦亮的皮鞋,心里一阵阵难过上涌,其实并不脏。
看来他真的恨透了她!
白芨抿了抿唇,知道再没有回转的余地,心里一阵苦涩。
见状,她只能把视线挪向司机,“麻烦问下有纸巾吗?”
“有!”
司机话音刚落,江亦谦带着杀气的眼神猛然射向他,他顿时打了个哆嗦。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他们这种贴心服务于老板的人最是知晓。
司机脑子也不笨,装模作样地翻找一番,双手一摊,和白芨抱歉一笑。
“抱歉,白秘书,车上的纸巾好像用完了。”
白芨不傻,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都是给人打工的,她自然也不会为难别人。
她对着司机笑了笑,一语不发。
“我帮你下去买一包。”
司机留下一句话,逃也似的下了车。
白芨顿时有些想念司机大叔了,但是显然江亦谦也知道这次来的不是什么好地方,带的是一个白芨不熟悉的年轻人。
车里没了别人,白芨也懒得再装,她对着江亦谦嘲讽一笑,“江总,您的鞋子很干净。”
她话音落下便去开门,对于这种喜怒无常的男人,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只要不管他,随便他怎么发疯。
白芨肩膀猛然一沉,一只铁掌像牢笼般一根根禁锢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我让你擦你就擦!”
江亦谦清冷的视线,落在白芨那张艳丽的脸上,这张脸如果踏进会所,他敢保证她没办法站着出来。
他也不知道在等什么,可能是在等她的认错,等她的服软。
如果那样的话,他就带她走。
江亦谦的话,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白芨本就倍感压力的心态,顿时紧绷起来。
她情绪忽然有些激动,面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她张了张嘴,心里千万言语最终只汇聚成四个字,“用什么擦。”
她盯着江亦谦的眼睛,江亦谦也同样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她用开玩笑的口吻问他,“我用手给您擦吗?”
白芨不想错过江亦谦脸上丝毫的变化,或者在等待着他的宣判。
江亦谦看了她半晌,最后把她的话,定义为在挑衅。
肩上的力度越来越大,她用力去掰男人的手指,不想再和他在这里纠缠,她觉得江亦谦即便是生气,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羞辱她。
潜意识里,她还是觉得江亦谦不是这种人。
她突然不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