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贼,采花贼?”
白芨被抓了个现行,手里的房产证也没必要藏着了。
她大大方方地走到江亦谦面前,第一次感觉有些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以往他的时间都消耗在办公室里,除了必要的应酬,她几乎看不见他出现在其他的场合。
现在他庆功宴也参加了,商场也逛了,对戒都给人家买了,还跑到她家里来。
“江总,我在这里,没事您还是别过来,您不怕影响不好,我还怕呢!”
白芨深深了看了一眼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转身就走,她怕她再呆下去,忍不住会质问他为什么对她那么残忍。
原本一切都会越来越好,她报了江亦谦的恩情,妈妈的病情也逐渐稳定,她可以拿着存款安安稳稳度过一段幸福的时光,可现在连房子都要被自己卖掉。
“站住!”
江亦谦微眯着的眸子骤然放大,不大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有分量。
白芨充耳未闻,快步走到玄关处弯身换鞋。
江亦谦从身后抱住了她。
她正弯着腰,姿势说不出的暧昧。
“连自己名声都不在乎的人,还怕影响不好!”
白芨的鞋子只穿了一只,一脚深一脚浅地被江亦谦按在怀里转了个圈。
从她的视线里能看见他青色的胡茬以及滚动的喉结。
他越勒越紧的双臂还有起伏的胸膛让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悸动起来。
四下无人的空间里,因为两人之间亲密的距离,有着似有似无的粘腻感。
白芨想挣扎,可他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把她牢牢按在鞋柜上,冷声质问。
“我查到你根本就没有什么男人,为什么骗我!”
白芨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脸上还能不能维持得住首席秘书的得体微笑,但是她知道她的生活变成了一团乱麻。
全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想好好生活,想妈妈活着,就要远离一切会让她变得不幸的人,自然也要对他敬而远之。
所以哪有什么为什么。
白芨靠在鞋柜上懒懒地笑了。
“江总,您爱上我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
江亦谦像抱着什么烫手的山芋一般丢开了她,速度快得好像她是什么有毒物质。
要不是他好看的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平日里那双温和的眸子也充斥的淡淡的不屑,白芨还真以为刚才发生的都是幻觉。
“我只是要告诉你,别在我面前耍花招,你什么事都瞒不过我。”
她能感受到江亦谦说的是真话,应该是掌中之人渐渐想要逃离他的掌控,惹得他不耐,所以才会一次两次地出言警告她。
“既然这样,我已经知道了您神通广大,所以也不必夜闯民宅来警告我,明天我会按时上班,老板明天见。”
“这样最好,给我打起精神来,行程安排去问石青,别坏了我的事。”
江亦谦话音落下,不再看白芨一眼,转身离开。
白芨捏着房产证的手,手心都是薄薄的汗,还好他没多问。
她浑身脱力地坐到地上,有些痛恨自己的软弱。
她不敢再和江亦谦提离职的事情,她怕丢了这份工作,她需要钱。
等到天亮起来,白芨第一件事是重新给妈妈找了一个护工,然后利用以前累积的人脉,走内部关系直接卖房。
趁她还是江亦谦的首席秘书,这点面子别人还是会卖给她。
她上了一天班,却不像以往那样亲力亲为,大部分事情全部安排Ay去接手,而她则是躲在办公室里安排自己的事情。
卖房子的事情格外顺利,上午的时候,白芨让梅玫找搬家公司把家里的都是搬到她那里去,然后下午她的卡里就多了三百万。
三百万还没在她的卡里捂热乎,她转头就全部转给了梅玫。
一百万是还她昨天的手术费还有医院账户里的钱,剩下两百万也先存在她那里。
虽说她现在把大部分工作都交接给了Ay但是她的人还是被锁在公司里。
如果妈妈出现什么意外,梅玫比她这个女儿更有用。
梅玫一开口就是哽咽的,“你放心,我把阿姨当亲生母亲,我一定会照顾好她。”
白芨庆幸自己有一个可以把后背托付出去的朋友,小的时候,她们都是没人爱的孩子,所以现在才会全力以赴地爱着彼此。
“要是那个人渣给你委屈受了,你千万不要将就,大不了就辞职,我现在靠着夜色,我们两个吃饭不成问题。”
白芨听后只是摇头,“我们两个一起赚钱,以后还能多一份出路。”
夜色是梅玫现在正在经营的酒吧,以营利为目的的那种。
这间酒吧来之不易,是梅玫用血泪换来的,不是白芨信不过她的经商能力,而是她还有一个赌鬼父亲,她自己都自顾不暇。
她父亲要是真犯起混,一间酒吧都不够赔的,这也是梅玫为什么经营这么多年都攒不下什么钱的原因。
梅玫显然也是知道白芨的顾虑,当即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这三百万没人能从我这里拿走一分,我知道这是阿姨的救命钱。”
“我相信你。”
白芨这么说完,又忍不住顺着梅玫的话往下想。
她忍了又忍,“如果这钱被你爸拿去赌了,我真的会忍不住杀了他!”
梅玫听了也是害怕,她想把钱还给白芨,但是她知道白芨有时候要陪江亦谦应酬,很多时候没办法及时接电话。
既然她选择相信她,那她也绝对不能辜负她的信任,“钱在我在,阿姨也会没事的,我白天都会在医院,晚上等阿姨睡了,我再回夜色看场就行。”
白芨深吸了一口气,只能对梅玫说句谢谢便挂了电话。
她思绪很乱,再加上一晚上没睡,脸色极差。
她摊在坐位里闭眼假寐,等待着下班时间的到来。
可惜下班的时间还没等到,就等来了不速之客。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身高腿长的男人直直立在门口,“博瑞不养闲人,我是花钱来雇你在这睡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