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白芨手背上连着吊瓶,看样子她输了一宿的液。
护士见她醒了,连忙走过来关心道,“别乱动,把水挂完。”
白芨现在感觉身体不是很舒服,“我头晕,还有点恶心,肚子也疼,请问我是怎么了?”
护士露出些怜悯的眼神,“阴道大出血!你现在很虚弱,快点打电话给你的家人,找人来照顾你。”
白芨愕然,她怎么可能会有得上妇科疾病......
难道是......江亦谦不干净?
不过她很快在脑中pass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她在江亦谦身边三年,他是不是洁身自好,她一清二楚。
护士看着白芨一脸摸不清状况的样子,还是本着医者的关怀多说了几句。
“同房的时候做好安全措施,再说也不宜太过频繁,给你做了检查你应该是紧急避孕药吃多了,导致体内激素失衡紊乱才让你大出血!”
“你的情况是比较严重的,应该还和你喝了不少酒有关系,自己的身体怎么能这样对待!”
“最近切记不可以再吃紧急避孕药,你也会继续出现月经不调的症状,如果情节严重的话,就还需要看医生。”
白芨有些泄气。
床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白芨看到来电显示是石青。
电话里石青声音有些不自然地问她为什么不去上班,用脚指头想也知道石青旁边是谁。
白芨开口说话,声音有些虚弱,“算我旷工吧!”
她看看手背上的针头,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没办法去上班了。
正准备挂电话,石青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我劝你过来一趟,上午老板让人事把你入职时签的合同找出来了,我偷偷看了一眼,违约金不是小数目。”
白芨愣了一下,合同?违约金?
她记得入职肯定是签了合同的,但是违约金她怎么从来都不记得!
她哪里有什么钱支付违约金。
但是想想也不奇怪,当初她为了得到这份工作,什么合同不合同的,给她一张生死状她都敢签。
白芨自嘲的笑笑,昨天她惹毛了江亦谦,今天江亦谦想要弄死她,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她还得照顾妈妈,怎么能轻易死,不就是服个软嘛,也没什么不行的。
“你要是方便的话,你尽快过来,老板在海瑞一层,我在门口等你。”
石青不等白芨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远处陪于婉婉逛街的江亦谦,回眸睨了石青一眼,眼神冷漠,轻轻一瞥又转过头去。
白芨茫然地盯着被挂断的手机,无声的呐喊着她不方便。
哪怕心底的声音已经震耳欲聋,但是都无济于事。
海瑞是博瑞集团旗下的最大连锁商场,可是江亦谦哪是喜欢逛商场的男人呢?
白芨淡淡地说道,“护士,麻烦帮我拔针。”
虽然她不知道江亦谦跑去商场做什么,但是她完全没办法拒绝。
“什么?”
护士以为自己听错了,讷讷地问了一句。
白芨摇摇头,把手举到自己眼前,就去撕手背上的胶布。
当她踉跄地走出病房,身后的护士还在感叹她是不是疯了。
她哪有时间养病呢,再说这个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也可以说成是比较严重的月经不调,也没有硬性规定必须住院。
等她换了身干净衣服,打车出现在海瑞的时候,脸上掩盖苍白面孔的简单妆容都被冷汗打得斑驳了。
石青见到她的模样还以为她是太着急,拉住她的袖口快步往里走,“不怪你着急,我快急死了!”
“到底什么事,他为什么在这里?”
白芨双腿打着颤,身不由己地被石青拉着走。
“上午你的电话打不通,于董已经拉着老板在这里逛了一上午,说是必须是你挑的礼物才可以!”
“我挑的?”
“是啊,就是你挑的,老板说让于董看上什么买什么,但是她偏偏不要,就想等着你,所以你快一点,老板下午还有个会,不能不参加。”
石青没给白芨反应的时间,直接把她推进了一家珠宝店,在VIP软座里笑容大方得体的于婉婉,立即发现了她。
店员还在卖力地介绍,“这款戒指最是适合您,简洁的方形款式,突出中心5克拉蓝钻更显贵气。”
店员猛然看见身边满脑门冷汗的白芨,实在是无法把这样的人和博瑞集团太子爷和海鼎集团的董事长相提并论。
她刻薄地开口,“这位女士,可以让一下吗?没看见这里有尊贵的客人吗?”
白芨从来没有经历过比现在更尴尬的事情,以往她和江亦谦共同出席任何场合,不管出自真心还是假意,谁不多夸她一句漂亮。
而现在自己风尘仆仆赶来,被当成了路人,还是在于婉婉面前。
“她是我朋友。”
于婉婉笑着拉过白芨的手,温柔大方地向店员介绍。
白芨讪笑了下,视线全程没有看于婉婉身边的江亦谦。
“于董,是要买戒指吗?”
白芨反握住于婉婉的手,认真打量着她手上的钻戒,很真诚地问道。
“嗯,小谦说我买什么都可以,正好看着手上空空的,白秘书年轻漂亮,眼光想必也是不错的,正好帮我挑一下。”
于婉婉说着挪了挪手,白芨垂眸顺着手的方向,看见她手下还有一个托盘,上面整齐摆放着五只戒指。
白芨装作一脸艳羡的样子,努力陪着于婉婉演戏,“哇,都很漂亮啊!”
她话音一落,退到一旁的店员立刻露出鄙夷的神色,和另外一个店员窃窃私语。
“她怎么跟个土包子一样,这种人是怎么认识到于董和江总的啊!”
“你看她虽然妆花了,但是一脸狐媚相藏都藏不住,这场戏你还没看懂?正宫打小三了。”
白芨双手交叉在身前,垂眸听着她们说的话,没有制止的意思。
她知道别人越是把她说得一文不值,于婉婉就会越高兴,江亦谦也会越高兴。
从她进来到现在,江亦谦没有给她一个正眼,现在他们像是古代的富家少爷和小姐,她就和婢女一样站在他们身侧。
江亦谦没有开口制止的意思,于婉婉更是端详着自己漂亮的手指,假装听不见。
白芨站了足足有五分钟,于婉婉才把视线落到她的身上,诧异开口,“白秘书,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快来坐一会,我这还要挑好久。”
于婉婉话虽这么说,但是视线所及之处,哪里还有能给她坐的座位。
于婉婉似乎也发现了,一双素手歉意地捂住嘴唇,“好像有点挤,你过来蹲一会吧,应该会比站着省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