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站得腿都不会打弯了，江亦谦才打完电话。
她走得像个僵尸一样绕到男人身后，推着他的后腰把他推出了卧室。
江亦谦没反抗，也许是他心虚。
“江总，再见，帮忙关门关灯！”
白芨下了逐客令，把卧室大门一锁，也不管他走不走，捂着心口倒床上就睡。
她不舒服，可能是被外面那个男人喂狗粮给撑到了，自己平白听他们秀了好几分钟的恩爱。
江亦谦看着紧闭的房门，紧紧皱着眉头。
这好像是三年来她第一次发火。
他还以为她没脾气的。
白芨在梦里都是想要辞职，她感觉自己要是再被迫呆在江亦谦的身边，每天看他和喜欢的女人在一起，她迟早会发疯的。
可是梦里的男人化身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成功的渣男，她梦见他功成名就，顶替了他父亲的职位，成了A市的商业霸主，博瑞集团的董事长。
她要辞职却惹怒了他，有权有势的他，把她关在一栋巨大的别墅里，她成了他圈养的一只笼中鸟。
他对她没有爱情，只是享受着她的身体，又交着于婉婉这个名义上的女朋友，他两个女人都要。
一夜一夜，白芨被江亦谦压在身下，他的力道很大，她觉得浑身都是疼的。
“不要......”
豆大的汗珠从白芨的额头上滚落下来，混合着泪水埋进被褥里，她颤抖着声音，猫儿一般的梦呓，“不要碰我......”
“白芨！”
江亦谦放下手里的药膏，轻轻拍着她的脸颊企图叫醒她。
白芨脸颊上传来一下一下的触感，从有知觉慢慢变成清晰的疼痛。
恐惧瞬间袭上心头，她惊慌失措地睁开眼，当看见面前的男人时，她更是惊声尖叫出来，“啊！”
下一秒，身体被一股蛮力拽进了男人的怀里，江亦谦有力的双臂狠狠缠住白芨的身体。
熟悉的味道并没有让白芨安定下来，反而全都是梦里的惊惧，梦里江亦谦就是这样粗鲁的对待她，她好痛好痛，心和身体都好痛。
“啪！”
白芨慌乱中抽出一只手，两个人的动作都瞬间停止了。
“滚出去！别做让我看不起你的事情！”
白芨忍不住掉了两滴眼泪，在黑暗里。
江亦谦垂眸，昏暗的夜色照不进拉着窗帘的房间，他眼中神色未明。
他把药膏丢到白芨眼前，抿唇不语。
白芨又惊又怕，她能感受到男人身边迅速聚集起来的冷空气，但是她现在除了想和江亦谦划清界限，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她不会因为江亦谦对她的体贴感恩戴德，反而十分惶恐。
她身体紧绷着，言语间却假装随意，“不是吧江总，您想跟我夜夜一夜情吗？”
江亦谦眸色一冷，居高临下地看着白芨，“我真是没见过比你还不知好歹的女人。”
白芨冷笑一声，语气淡得不能再淡开口说，“什么叫知好歹，当您的情人？”
“是你主动想要做我女人的。”江亦谦捏住白芨的下颚，看着她的眼睛道，“你拥有的不会比其他任何女人差。”
如果她知道于婉婉回来了，她是绝对不会扑向他的。
对于之前的记忆，她没有太多，但是中了药的关系，她知道是自己一次一次缠着他。
“嗡——”
黑暗里，江亦谦的西装口袋突然亮起，手机震动的声音从他身上传来。
江亦谦移开白芨身上的视线，从兜里掏出手机撇了一眼，而后快速把电话挂断，重新扔到了兜里。
速度很快，但白芨还是看见了他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婉婉。
白芨忽然有些好奇，她在江亦谦的手机备注里叫什么，是白芨，还是白秘书，还是父亲送的累赘。
她笑了笑，扯着自己的衣领向下，收敛了情绪，“男女平等，我不是失去第一次，我是得到了第一次，滋味不错，所以我尝试了新的玩法。”
江亦谦微眯眼眸，盯着刚才他细细擦药的地方，那女人说居然是新玩法！
他食指上还有药油的味道，想到这，他举起右手恶狠狠地看向白芨，“你再给我说一遍！”
白芨心里害怕，蒙蒙黑暗夜色给她安全感，可以让她无所顾忌地撒谎，不怕露出马脚，“我说一百遍也是一样，第一次尝试这样的方法，很刺激，我很喜欢。”
房间内的空气一点一点地稀薄起来，本来还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女人，顿时变得面目可憎。
“你今天根本就没有时间和其他的男人鬼混！”江亦谦压着火气质问她。
也不知怎么的，两人之间明明还有一段距离，他的声音也不算严厉。
可就是这样，她还是感觉江亦谦的话像一只捏着锋利小刀的大手，一刀一刀地往她身上剌。
还有什么事情比为了离开自己喜欢的人，自毁名声更惨的事情吗？
“您应该比我更了解男人，这种事情，半天可以，一个小时可以，二十分钟可以，三分钟也可以。”
她一双媚态的眼睛直直地和他对望，像一只慵懒随性的猫，可是每一句话都在颠覆着江亦谦对她这只猫的认知。
在这么黑的地方。
在这么近的距离。
白芨能看见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能听见他压抑的呼吸。
她只管对着他笑，指尖拨弄着他突出的喉结，又加了一把火，“要不然我们再来一次，不过我这个人喜欢尝试新鲜事物，向来事不过三的，今天最后一次。”
高度紧张，白芨的身体有些发麻，她狠狠地掐住指尖，强迫自己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她知道，江亦谦未必对她的身体有兴趣到控制不住的地步，大抵是她拒绝的痛快，让他迷茫了。
就像是言情小说里的男主，常说的一句话，“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白芨正想着怎么能让他接受这个现实，她肩上骤然一痛，整个人被江亦谦从床上拽了起来......
下一秒，她的后腰狠狠抵在窗沿上，厚重的窗帘被一把拉开，清冷的月光晃得她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