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谦沉吟片刻,倒了杯水走到床边坐下,算不上温柔的扳着女人头枕在他腿上。
拇指和食指捏住了白芨的脸颊,用力。
她痛的挣扎,水没喂进去多少,洒的到处都是,裤子湿了一大片。
江亦谦蹙眉,冰凉的指尖帮她刮拭着脸颊上的水渍,手掌却被人猛的握住。
灵巧的小舌贪婪的舔舐着他的食指,发出喝水的吧唧声,和猫一样,舌头上有倒刺。
湿滑,炙热,牙齿剐蹭的感觉酥酥麻麻。
他动了动手指,女人像是要被抢走什么挚爱的宝贝,更是死死咬着。
整个人忽然就被吸进了一种糟糕透顶的欢愉里,像是黑暗里摸索着把插头插进插销,闭着眼都能感受到一团白光打在头顶上......
坚毅的眼神被打散,他隐忍的捏住她的脸颊,冷声命令,“白芨,张嘴。”
许是耳边的声音太过熟悉,白芨缓缓掀开眼帘,湿漉漉的眸子在江亦谦紧绷的面容上聚焦。
她一定是做梦了。
要不然江亦谦的眼里,怎么会有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窝在他的腿上,还咬着他的手指。
她抬手去戳他的眼睛,这简直是对江亦谦的亵渎,实在是没眼看。
江亦谦看着突然发起进攻的人,伸手去挡,可抽出的手指居然带出一丝透明的水线,指尖也泛着耐人寻味的光泽......
暧昧的氛围在两人之间疯狂流窜,或者只对着江亦谦一个人狂轰乱炸。
白芨迷茫的勾了勾舌头卷走了唇上残留的液体,看着又恢复了一脸肃然的男人,脸上荡起一个妩媚的笑,“这样才对嘛,江亦谦。”
一米七二的个子手长腿长,她伸手勾住江亦谦的脖子,全盘交付用身体的重量把他压倒在床上。
一条长腿弯起压在男人的小腹下方,纤细的手掌从衬衫扣子中间穿过,在坚挺的胸肌上努力搜索着什么......
她趴在他的肩膀上放肆的笑了起来,像是小孩子得到糖果般的那种心满意足,毫无形象的抖成一团。
江亦谦的脸色在感受到女人的丰满后彻底黑了,他勾唇一笑,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
大掌轻而易举的控制住了白芨乱摸的小手,他一手勒住她纤细的腰肢,往身侧一带,局势立马翻转。
双腿跨跪在她细腰两侧,拇指轻轻抚过白芨带着水渍的唇瓣,用绝对的高度俯视着她。
白芨对上他打量的眼神,只觉得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头顶所有的光,没人比他更耀眼。
她褪去了所有伪装,本能的把江亦谦塞进裤腰里的衬衫往外拽,近乎痴迷的看着他。
男人任由着她的动作,慢条斯理的解着腕间的手表,随着“哐啷”一声砸到地上,他覆上她的身,在她耳边轻声低喃,他说,“白芨,如你所愿。”
一整夜,体内不知名的情绪在翻腾,叫嚣,然后一次一次的企图冲破而出。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他爱死了这个女人喉咙里发出的,他形容不出来的呜咽声。
早晨,电话铃声像是拿着把钝刀子掀了白芨的头盖骨,吵的她脑浆都疼。
她有心挂断,奈何浑身都散了架,眼皮都睁不开。
“说。”
电话被接起,江亦谦翻了个身,眉毛纠结在一起,略带疲态的声音充斥着浓浓的不悦。
电话那头感受到江亦谦的冷淡,汇报工作的声音都轻缓了许多。
白芨的耳朵动了动,只听着嗡嗡的,不真切,和催眠曲一样,她懒懒地眯着,昏昏欲睡。
“嗯,今天下午的董事会你全权处理。”
长久的沉默后,江亦谦交代了一句,电话被挂断扔在了床头柜上。
他躺倒在床的最外侧,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句“董事会”犹如平地惊雷,把白芨炸得睡意全无。
她从江亦谦的话里感觉到了自暴自弃的无奈感。
呕心沥血的策划案,稳赚不赔的转型项目,都抵不过他父亲的有意压制。
传言他父亲之所以这么对他,是因为他曾经喜欢竞争对手家的女儿,两人之间的隔阂之深,除非江亦谦什么时候再交一个女朋友,否则永远无法解开。
但江亦谦对外从不解释,所以也只是传言。
他接受他父亲的一切安排,一切最坏的安排。
就像是她,最差的秘书。
白芨睁开眼,视线毫不避讳地描绘着江亦谦的眉眼,心中暗自叹息。
这两年的他,声音总是很淡,很沉,表情默然,她看见的总是他清隽的侧脸线条,因为他的正面一定是面对着文件,面对着手机和电脑。
睡着的他不再追求权力地位,像新生儿一样柔软,松弛,人畜无害,但是她更愿意相信他只是想好好地睡上一觉,是为了下次冲击顶峰积攒蓄力。
白芨像条无骨的蛇,钻过了两人之间巨大的缝隙,贴到了男人的身边。
肩膀忽然被一双有力的大手钳制住,她被江亦谦拉到了身上。
“干什么。”
江亦谦不耐的深呼吸了一声,睁开眼睛看着白芨,眼眸里是被打扰到的巨大阴霾。
像是早就想好了说辞,白芨淡笑着,仰起脸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对他说,“叫你起床呀。”
她知道她的声音很甜,每当她这样半开玩笑半撒娇的时候,江亦谦从来不会因为她犯了某些小错误而责罚她。
叫你起床。
江亦谦在心里细细品味着这四个字,也在认真感受身上的重量。
她脸颊蹭过他的胸口,长且散乱的头发没有平日里的精致的样子,乱哄哄贴在他皮肤上,很痒。
“不用起,给你放假。”眼底的阴鸷被完美的隐藏,他捏住了白芨的下颚,摆正后认真端详着她的脸。
她有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儿,清晨的阳光打进来能看见她暗紫色的毛细血管,白的快透明了,尤其是那双眼睛,眨动的时候格外撩人。
“遇到这么好的老板,我上辈子应该是做尽了好事。”
这句话白芨说得格外真诚,也没管他信不信。
“是吗?”
揉过她的发顶,他整理着她的发丝,蓦地笑了。
嗓音里透着刚清醒后的性感,“你现在是我的贴身秘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