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瓜婆娘

阮轻轻差点没气笑了。

她见不得阮秀秀好?

到底是谁上辈子疯狂的忌妒她,暗中觊觎她的一切,忘恩负义颠倒黑白置的想她于死地?

她只是拒绝再帮阮秀秀这头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而没有采取非常手段进行报复,已经是够仁至义尽了!

看阮轻轻不说话,阮秀秀还以为被她戳中了痛处,暗生得意,“你自己高考落榜,就忌妒我考上了大学,你自己过得不好,也见不得我好,轻轻,我没想到你会是这种心胸狭隘的人。”

阮轻轻直接回怼,“是,我不是好人,你阮秀秀清高了不起,那请你以后不要跟我这种人来往,也别要再来找我爸借学费,你欠我的东西,你们家欠我们家的债,我每一笔都记到的,你休想赖得掉!”

这下轮到阮秀秀慌了,并暗暗懊恼不该为逞一时之气去戳阮轻轻的痛处,将人给惹毛了。

她还想指望着阮轻轻能够借学费给她读大学呢!

她变脸似的哀求道:“轻轻,我错了,我口不对心,你莫跟我怄气好不好?我那么费力才考上大学,你帮我跟二叔说几句好话,只要他愿意供我读大学,以后我就是他女儿,我给他养老送终都可以……”

“阮秀秀,你真的是有点搞笑,一天天的就晓得盯到我爸,你是孤儿吗?你自己没得妈老汉吗?或者我给你指条明路,你可以找信用社贷助学款。”

骂完,阮轻轻直接打了辆出租车离开。

阮秀秀盯着扬长而去的出租车,心里恨意翻涌。

阮轻轻,莫欺少年穷,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会将你狠狠踩在脚下,让你也尝尝我今日受的羞辱!

回到家,阮轻轻感觉自己都快被热化了,她从冰箱里翻出一根爱吃的雪糕,刚撕开包装纸家里电话就响了。

“喂,哪个?”

“轻轻,是我,你这两天在忙啥子?咋都没给我打电话呢?”

听出电话那边男生爽朗磁性的声音,阮轻轻小脸一垮。

“没忙啥子,你有啥子事嘛?”

听出阮轻轻语气的冷淡,张恒以为她是因为落榜心情不好,安慰了两句,接着又说要请她看电影。

上辈子,因为阮大海帮她解决了上大学的问题,阮轻轻欣然应允了张恒的邀约。

看完电影后,张恒趁机向她表白,两人正式确立恋爱关系。

“我晚上有事。”

说完,阮轻轻就挂断了电话,光是听到张恒的声音她就恶心反胃。

雪糕也没心情吃了,直接丢进垃圾桶,之后阮轻轻回到房间,把和张恒给她的复习资料和笔记本,以及其他的一些小礼物,全部找出来,用纸箱装好,准备全部还给对方。

“咋样?她同意没得?”

看到儿子打完电话回来,朱彩凤立刻关心的询问。

“没有,她说晚上有事。”

见儿子有些郁闷,朱彩凤忙安慰道:“可能她真的有啥子事吧,她性子那么软和,一向对你言听计从,你等明天再给她打个电话嘛。”

张恒臭着脸,明显不爽。

他现在可是准大学生了,以后是吃商品粮捧铁饭碗的人,前途无量,同学朋友个个都羡慕得不行,老同学请他吃饭他都没去,阮轻轻居然拒绝他的约会邀请。

不识好歹。

知子莫若母,朱彩凤哪会看不出儿子的心思,语重心长的劝说道:“幺儿,妈晓得你是个争气的,但是现在政策变了,我们家啥情况你晓得的,妈这两天求爷爷告奶奶的到处找人借,才把你的学费凑齐,这才第一年,后头还有三年。阮轻轻人长得乖,性格又耙和,屋里头还有一家制衣厂,你要是跟她耍了朋友结了婚,以后她家的东西不全都是你的了?”

被朱彩凤这么一开解,张恒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虽然阮轻轻没考上,但人长得确实乖,巴掌大的小脸瓣儿,白白嫩嫩的,睫毛又长又翘,还有两个小酒窝,笑起来跟洋娃娃一样。

他唯一就嫌弃阮轻轻成绩不好,总觉得能在大学里面能找个更好更优秀的女朋友。

第二天,阮轻轻又接到了张恒的电话,说是约她去游乐园耍。

阮轻轻以天太热怕晒为直接拒绝了,并拨了家里的电话线。

其实阮轻轻清楚逃避不是办法,但她还没有想好应对渣男的计策,也怕自己会沉不住气,所以暂时用拖字诀。

不过这两天阮秀秀一家倒是消停了,没有再上门纠缠。

虽然只是暂时的消停,但阮轻轻却很开心,因为这代表她的心思没有白费。

要不然,李玉莲早就找上门了。

心情好,胃口也就好,等太阳落山没那么热后,阮轻轻拿上钱包准备出门买点好吃的,结果走出单元楼大门就看到几个老大妈聚拢在一块摆龙门阵。

阮轻轻不是八卦心重的人,没想去凑热闹,不料路过时隐约听到她们好像在说江忱,便忍不住凑了过去。

“……这个瘟丧娃儿,一天到晚丧起个脸,话都表跟他多说,说了都要倒大霉,你想嘛,天天搬那些东西,鬼晓得他有没有招惹到啥子不干净的回来……”

“难怪不得前两天我孙子碰了他一下,半夜硬是哭个不停,咋个都哄不住,第二天去找了马仙姑看了,喝了符水才没哭的。”

“以后看到这个瘟丧就躲远点,也不晓他老娘老汉儿是不是也遭他克的……”

阮轻轻没想到大家背底里对江忱的偏见这么深,这么重,心里很不是滋味。

忽然,大妈们朝她望来,表情透着怪异和不自然。

阮轻轻后知后觉的转头,这才发现江忱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正冷冷盯着她们几个人,浑身散发着阴郁骇人的低气压,好像下一秒就要打人一样。

“还不爬远些,不怕遭劳资霉到了?”

几个大妈一哄而散,只有阮轻轻傻乎乎的愣在原地。

“牙尖十八怪的瓜婆娘。”

直到江忱越过她走了,阮轻轻才忽然反应过来,江忱好像是在骂她?

未必他以为是她把他在火葬厂打工的事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