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楚绵，只有把奶奶交给你，我才能安心。”顾妄琛拧眉，神色中带着几分惭愧。
楚绵叹了口气，如果是以前的她就同意了。但可惜，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顾妄琛，以前我是你的妻子。我可以为了你的家庭着想，为了你我着想。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你，然后奔向你。但现在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甚至可以说只是一个普通朋友。所以，我可以没有任何负担地拒绝你。”楚绵望着顾妄琛的眼睛，语气里写满了真诚。
顾妄琛垂头笑了一声。
“是我越界了。”
“不是你越界了，是以前的我太让你安心了。你不顾家的时候，整个顾家上上下下都是我在跑。”楚绵对视着他的眼睛。
从之前的喜欢，到现在的淡然和平静，只需要经历三年的风霜。
顾妄琛点头，他承认楚绵说的是对的。就是因为家里有楚绵，才能让他的生活如此安宁，才能让他把大把的时间放在陆娇的身上。
他到是巴不得楚绵能将他握的紧一点。
可惜，楚绵再也不会攥紧他了。
以前嫌弃她总是给自己打电话发消息。
现在她的号码再也不会打过来，而他也再也打不过去。
在这三年里，楚绵可能是糊涂的。
但顾妄琛却是清醒的。
清醒的弄丢了楚绵。
十分清醒。
林衡水从一边走了过来，看到二人站在一起并没有很惊讶。
楚绵虽然没说管老太太的病，但是每次老太太病危的时候楚绵都会出现帮忙。
他和楚绵合作的越来越顺手了。
如果楚绵能以段绵的名义来医院任职，那该是医学界多大的一个新闻啊？
“林院长，您来了。”楚绵客客气气地和林衡水打招呼。
林衡水点了下头，“楚小姐。”
“顾先生，我和您说一下老太太的病情吧。”
“林院长，我也一起听一下可以吗？”楚绵立刻跟上来。
林衡水点头，“当然。”
两个人跟林衡水走到一边，林衡水神色很认真地说，“是这样，老太太现在是心脏病并发症，伴随高血压。她不能受刺激，如果受刺激，血压就会飙升。”
楚绵拧眉，林衡水又说，“今天发现的时候，血压就已经飙到二百多了，对于老太太这个年纪来说，是十分危险的。”
顾妄琛拧眉，林衡水又说，“在刚才的抢救中，我发现，老太太的身体里出现了兴奋剂。”
顾妄琛顿住，兴奋剂？
“对，你们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吗？”
二人相视一看，纷纷摇头。
林衡水神色复杂。
楚绵沉了沉眸子，和顾妄琛异口同声，“是那个纸条。”
对，就是那个纸条。
顾妄琛忽然对林衡水说，“林院长，我可能要给我奶奶转院。”
林衡水想了想，点头，说：“可以。”
现在情况有些复杂，他不得已。
楚绵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心底泛起了嘀咕。
兴奋剂。
这人是多恨顾妄琛，竟然对老太太干这样的事儿？
叮——
楚绵的手机忽然响了。
楚绵看了顾妄琛一眼，出去接电话了。
楚易：老大，找到了一个男的，今天进了老太太的病房。
楚绵抬眸，叫楚易立刻把这个人的照片发过来。
楚易却说：跟踪到医院外面，他上了一台出租车。到了市区，我就跟随不到了。老大，我尽力了。
楚绵问：有脸吗？
楚易：没有，这个人的反侦察能力十分强，全程都没有露脸。但是从身形能看出来，是一个身材很魁梧的男的。看起来是个练家子，像是当过兵。
楚绵沉默三秒，告诉楚易，“叫楚夜归队，让楚夜去查这个人。尽快帮我查到。”
电话挂断，楚绵一转身，就看到顾妄琛站在她的背后。
楚绵顿了一下，她握紧了手机，往后退了一步，而后静静地看着顾妄琛。
顾妄琛拧眉，她问，“你是谁？”
楚绵笑，“顾先生问的这是什么话，我是谁难道顾先生还不知道吗？我当然是我了。”
顾妄琛摇头，“楚绵，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身份？”
楚绵不明白，“顾先生是在说什么呢？你是说我帮你调查害奶奶凶手这件事儿吗？”
楚绵见顾妄琛不说话，便自顾自地说着，“高高在上的顾妄琛确实了不起，但是楚家也不是很弱啊。总也会认识几个侦探的吧？”
楚绵微笑，继续对顾妄琛说，“我认识几个厉害的朋友，也不奇怪吧？”
顾妄琛只是皱着眉看她，却不相信楚绵说的话。
楚绵语气平静，“你不信我吗？”
顾妄琛抿唇。
“楚绵，你为什么辞了医院的工作，去了研究院？”
楚绵说起这件事儿，心情难免有些低落，“是我奶奶出了车祸，她的右手落下了残疾，不能再在研究院工作了。”
这事儿，顾妄琛知道吗？
顾妄琛意外地看着楚绵，“你说奶奶的手……”
“顾妄琛，这就是我为什么拒绝了给你奶奶当医生的原因。我自己的家里也一团糟呢，我现在还是研究院的院长。你说多少个我才分的过来？我也很累的。”
他有他的商业帝国要建筑，难道楚绵就没有自己的事业要打拼吗？
顾妄琛被楚绵说的语凝。
楚绵则是看着他，淡淡道，“至于我为什么会进研究院。难不成顾先生现在还和外面的那些人一样觉得，我真的只是一个花瓶废物吗？”
“我……”顾妄琛刚要说话。
楚绵便打断他，淡淡道，“无所谓了，是不是，我心里清楚就好了。”
顾妄琛知道，楚绵还是在怪他。
因为他之前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楚绵也没说什么，她转身要走了。
顾妄琛跟了上去，“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楚绵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我送你。”顾妄琛执着。
楚绵拧眉，神色不满，“你还是先自己休息休息吧。”
她哪里放心让顾妄琛送自己？路上再出个问题，再伤了她怎么办。
研究院好多事儿等着自己处理呢，她可没时间养身体。
顾妄琛顿了一下，电梯门打开，楚绵正要进去。
顾妄琛挡在门口，笑着问她，“所以，还是有一点担心我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