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绵脚步停下,她目光和陆易对视上。
楚绵听到陆娇小声说:“让绵绵进来吧,哥哥。”
陆易冷冰冰的对楚绵说:“对我妹妹客气点。”
楚绵笑,“陆先生,我何时对你妹妹不客气过?”
再说了,谁人不知,陆娇是陆家的掌中宝,两个哥哥更是对她疼爱有加。她在陆娇哥哥面前欺负陆娇,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楚绵还不至于缺心眼到这个地步。
陆易不再理会楚绵,而是带楚绵进了病房。
病房里,陆娇正在打点滴,她十分虚弱,脸色十分惨白。
在楚绵走进来的那一刹那,陆娇的眼睛都直了。
楚绵穿着白大褂,里面是一件淡绿色的衬衫,下身黑色长裤。她此时双手插兜,静静地看着陆娇。
陆娇动了动唇,打点滴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她上下打量着楚绵,眼底里都是不可置信和恐慌。
真的是楚绵,她没有事儿?
昨天晚上,她的人不是说,已经将楚绵解决掉了吗?
如果楚绵没事儿的话,那夜里来的是什么?是她做梦?出现幻觉了吗?
楚绵看到陆娇的身体明显颤抖。
当你被害后安然无恙时,谁越是心虚,便证明是谁干的。这句话说的真是一点没错。
“陆娇。”楚绵叫她,“你没事儿吧?”
陆娇只是看着楚绵,脑子里还在回响着昨晚楚绵说的话——还我命来。
“陆娇?”楚绵又叫了陆娇一声。
陆娇只是看着她失神,眼神里带着恐惧和不安。
楚绵真的活着……
难道楚绵知道是她找人要弄死她,所以昨晚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楚绵不禁沉了沉眸子,陆娇一定很失望她还活着吧?
陆易察觉到陆娇的不对劲,他来到病床旁边,轻声叫道:“娇娇?”
陆娇恍然抬眸,正对视上楚绵那双深邃凄凉的眸子,她猛地打了个颤。
“哥哥。”陆娇抓住陆易的胳膊,不禁掉下了眼泪,小声道,“我害怕……”说着,她目光扫向楚绵,带着几分忌惮。
陆易便看向楚绵,不禁想到了陆娇清醒后说的第一句话:楚绵,我没害你!
楚绵难道对陆娇做了什么?
“没事儿,哥哥在呢。”陆易揉了揉陆娇的头发,而后看向楚绵,声音冷冽,“任何人,都别想伤害我妹妹!”
楚绵顿了一下。病房里一共就他们三个人,很明显他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既然陆小姐没事儿,那我就先回了。陆小姐,好好养身体呀!”楚绵莞尔一笑。
陆娇谨慎地看着楚绵,沉默不语。
陆易起身,跟楚绵出去。
病房门关上,楚绵被陆易叫住。
楚绵转过头看他,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像是针锋相对。
“楚绵,请你以后离我妹妹远一点。”他语调清冷。
楚绵皱眉,“陆先生,难道就不能是你妹妹找我麻烦吗?与其在这里教育我,不如回去好好教育你的妹妹?”
陆易嗤笑一声,带着一分嘲笑,“我妹妹是什么人,我十分清楚。她向来乖顺听话,从不会主动找谁的麻烦!反倒是你——”
楚绵眯眼,不禁上前一步。她倒要听听,她怎么了?
陆易看着楚绵靠近的这张脸,不禁哽了一下。
楚绵离得太近了。
他动了动唇,对视上了楚绵那双漂亮的杏眸。
陆易不禁皱了下眉头,而后滚了滚喉结。楚绵……她的眼睛,真像年轻时的妈妈。
陆易压低了声音,眉头紧锁,硬朗的面容格外英俊。
他警告楚绵:“总之,以后不要再跟我妹妹有任何的往来!如果你看我妹妹不顺眼,尽管冲我来!”
陆易十分疼陆娇,是因为他觉得,他待别人家的女儿好,在外面的亲妹妹就能被领养的人也好生对待着!
阮阮……他的亲妹妹。
如果阮阮能回家,他一定比疼陆娇还疼阮阮!他肯定不大声和阮阮说话,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给阮阮!
“楚绵,好自为之!”说完,他便转身进了病房。
砰——的一声,门被摔上。
楚绵翻了个白眼,好自为之的该是你妹妹才对!
瞧瞧刚才陆娇那个模样,不正是做贼心虚吗?
楚绵从住院部出来,桑晗正叫她,“楚医生!楚医生!”
楚绵抬眼,“咋啦?”
桑晗小跑过来,大口喘着气,“你还记得昨天那个家暴男和女患者吗?”
楚绵歪歪脑袋,就是进局子的那个?
“那个女的被打进急诊抢救了!”桑晗说。
楚绵有些惊讶,“被谁打的?”
“她男人啊!还能有谁?”桑晗摊开双手。
楚绵的脚步上前了一步,下意识地想去急诊。
可是一想到昨天发生的事儿,楚绵还是收回了自己的烂好心。
人各有命,随他去吧。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她救不了自己,更救不了深陷沼泽的懦弱女人。
楚绵去住院部看爷爷了。
楚天的身体养得倍儿棒,见到楚绵的第一句话就是:“宝贝孙女,什么时候让爷爷出院呀?”
“爷爷孤独呀,十分孤独!”
楚绵瞪了他一眼,给他削苹果皮,“出去干嘛,找那个小道士,继续给那个小道士送钱吗?”
“哎呀,爷爷跟你发誓,再不去找那个小道士了!爷爷想回家看花、吹风,喝茶。”老爷子委屈巴巴。
楚绵切了一小块苹果给他,说道:“知道了,会尽快带你回家的。”
“恩恩,那你最近和顾妄琛怎么样。你离婚了吗?”爷爷一说到这个,眼睛都亮了。
楚绵叹气,就没见过这样的一家人。一问她离婚的事儿,比赚了一百万还激动。
“过几天就去。”楚绵说。
“叮——”
楚绵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