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件。”他转过头提醒楚绵。
楚绵便将自己的东西都放了下去。
业务人员抬眼看了看二人，说：“二位确定要离婚吗？这两个人过日子哈，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其实——”
“我们想好了。”楚绵打断了她的话。
他们之间就是有着过不去的坎儿。
他不爱她，这就是最大的坎儿。
顾妄琛没说话，只是看着那业务人员。他整个人都没什么温度似的，看起来很不好接触。这会儿冷着脸，更凶了。
业务人员也不敢再废话，便提醒二人：“离婚有一个月的冷静期，今天办了也不能立刻离哈。一个月后要再来一次。”
“好。”二人异口同声。
楚绵想，这是她和顾妄琛最有默契的一次了吧？
业务人员盯着二人看了一会儿，似乎有话要说，可想了想，还是咽了下去。
叮——
业务人员的电话和楚绵的电话几乎是一同响了起来。
顾妄琛扫向楚绵，楚绵拿起手机，她转身往旁边走了几步，笑道：“爸爸，怎么——”
她话没说完，只见脸上的笑容僵住，“严重吗？”
顾妄琛皱眉，察觉到了不对劲。
楚绵挂断电话，她转身看向顾妄琛，就见工作人员正在接电话。
“证件放在这儿，你在这儿办离婚，我先走行不行？”楚绵问顾妄琛。
“发生什么事儿了？”顾妄琛不解。
楚绵不想和他说，便看向工作人员。她想叫工作人员，却见工作人员连连应声，说：“好好好，我知道了。”
楚绵咬唇，看她也很忙的样子，打算等一会儿。
但那人迟迟都没有挂断电话。好不容易挂断了电话，她说：“你们稍微等我十分钟哈！”她离岗了。
楚绵怔在原地，不禁看向时间。
楚绵实在是心里焦急，她抓住顾妄琛的手臂，道：“顾妄琛，先不办了。我们另约时间。”
说着，她拿起那些证件，大步往外跑去。
“楚绵，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顾妄琛云里雾里的，只好带上东西追了出去。
楚绵拉开车门，被顾妄琛拦住。
楚绵很着急，她担心地说道：“我爷爷出事儿了，现在在二院抢救！”
顾妄琛瞳孔一紧。他拉住楚绵的手腕，“你这个状态不能开车，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楚绵甩开他的胳膊。
顾妄琛喝道，“楚绵，听话！”
话落，他便攥住楚绵的手腕，强行拉着楚绵上了他的车。
即便她可以，他也不放心楚绵这样状态下开车去医院！
路上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
与此同时，手机各大新闻里纷纷发出了一条消息。
“楚家老先生楚山突发心梗，此时已送往医院抢救！”
楚绵握紧了手机，竟然是心梗？
爷爷向来身体健康，怎么会心梗？
这可是要人命的病啊。楚绵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她给楚天河打电话，带着哭腔，“爸爸，爷爷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医生说，情况不是很好。”楚天河的口吻很沉重。
楚绵立刻握紧了膝盖，指尖就快嵌入肉中，“爷爷怎么会突发心梗呢？”
“我听你奶奶说，半年前他就偶尔喊心脏疼。但只是偶尔，便没当回事儿……”楚天河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我马上就到了，马上……”楚绵只觉得大脑一阵空白。
她可以去救别人的命，却在爷爷生病时，乱了阵脚。
“顾妄琛，快点。”楚绵提醒顾妄琛。
顾妄琛看了她一眼，她眼睛通红，脸上挂着泪珠。肉眼可见的慌乱。
民政局距离二院，三十分钟的车程。
每一个红绿灯，楚绵都觉得煎熬难耐。
她闭上眼睛，大口呼吸着，心怎么都静不下来。
爷爷不能有事儿，爷爷千万不能有事儿！爷爷若是出事儿了，让他们这一家人怎么办？
她简直不敢想象没有爷爷的日子。
就在楚绵慌乱无措的时候，手心忽然被一个温暖的手掌握住。
顾妄琛看着前方，压抑着情绪，安抚楚绵：“爷爷会没事儿的，楚绵，别自己吓唬自己。”
顾妄琛不和她说话还好。他的话一落，楚绵只觉得更难过了。
“别哭。”他皱眉，看到楚绵一直在哭，心都碎了。
楚绵偏过头看窗外。他握紧楚绵的手，油门直接踩到了底。
到医院的时候，外面已经全部都是媒体了。
媒体看到楚绵和顾妄琛，红了眼似的围了上来，不停追问道：“请问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了？”
“楚小姐，老先生身体状况一直很良好，怎么会突发心梗？”
楚绵来不及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想赶快去看看爷爷！
可楚绵越是想往里面挤，便被人堵得更是水泄不通。
“楚小姐哭的这么伤心，难道是老先生现在状况不好吗？”记者抓住了重点询问！
楚绵咬牙，这些记者最会唯恐不乱！他们巴不得爷爷状况不好是不是？
顾妄琛察觉到楚绵情绪的波动，他攥住楚绵的手，将楚绵往身后护去。他与她交耳，“楚绵，别哭了。记者会因为你的表情胡乱报道。爷爷生病，楚家已经乱了。回头楚氏集团若是再出现股市震荡就不好了。”
话落，他再看向媒体，声音冷厉地说道：“各位，爷爷的状况没有那么糟！接下来有什么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希望大家不要全部围在这里影响医院秩序。”
顾妄琛开口，媒体们倒是忌惮几分。
“麻烦大家先让开，谢谢！”顾妄琛拉着楚绵往里面去。他情绪真的很稳定，让楚绵不安的心有了落脚的地方。
楚绵跟在顾妄琛的身后，她看着为自己开路的顾妄琛，心里更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