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有些良心不安。”庞虎眸底尽是担忧说道,他们下山的时候,师父特意叮嘱过,不能做背信弃义损人利己的事情,但他们自从遇到了裴瑾之后,就一错再错。
今日庞虎在见到苏芷的时候,一句话都不敢说,他心里也很纠结,他很想告诉苏远,苏芷的情况,但是他们虽然会下蛊,但解蛊之术却学艺不精,他们不敢给苏芷贸然解蛊,生怕给苏芷带来危险。
更何况,苏芷看起来就不是寻常之人,不管是她身后的哪个人,他们都得罪不起。
“接连遇到苏小姐,不如我们还是回山上吧。”
高竹无奈叹口气,这次的下山之旅,让他胆战心惊,他如今只想回去找祖师爷忏悔,更想躲避裴瑾和苏芷的家人们。
他心里愧疚,但却没有补救的办法,任何人他都得罪不起,只能远远的躲开。
庞虎最是没有主意的,但是此时他的脑子却是清醒的,他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不行,万一师父问起山下的事情,你知道我最不会说谎了,万一说漏嘴了,只怕师父知道了,会将我们逐出山门,到时候就更不好了。”
高竹听后,无奈叹口气,如今他们进退两难,就算是回到山上没有说漏嘴,但日后若是被他们的师父知道,也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眼下只能找一个小镇子住下了,我们手里有这些金叶子,足够我们做个正经营生了。”
高竹感慨着,他也不敢回去,想到师父暴怒的模样,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我听你的。”庞虎也只能附和着说道。
师兄弟二人见树林里安全,捡来些柴火,点燃了火堆,便在树林里休息,准备天亮了再离开。
另一边
苏远在询问过早上熬粥的厨子后,果然有高竹说的需要忌口的中药,苏远并没有怪罪厨子,毕竟,他也是出于好心,谁也没料到苏芷健健康康的,竟然会中了蛊虫。
苏落父子均是无奈叹口气,看着满桌子的饭菜食不下咽,苏芷虽然情况稳定,但是却没有醒来的意思。
苏远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后,眸光深邃看着苏落。
“儿呀,为父决定带着芷儿去苗疆一带碰碰运气,这蛊虫在芷儿身体里一日,都是潜藏的隐患。”
苏远深知此去路途艰险,但为了苏芷,他也只能铤而走险。
“爹,我陪您去!”
苏落附和,却被苏远制止,“我们苏家能有今日,和家里的镖师们脱不开关系,若是没有他们出生入死的帮助,凭借你我父子二人如何能有今日的名号,爹老了,如今你也能独当一面了,镖局不能群龙无首,就算是为了那些镖师的家人,你也要撑起整个镖局。”
苏远沉声叮嘱,也有其他镖局暗地里想要挖走那些镖师,但都被镖师们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固然有些许少数离开的,但留下的都是陪着苏远打拼多年的生死之交。
“爹,我知道了,家里有我在,您放心。”
苏远点头,为苏落倒了杯酒,父子二人对饮几杯,简单吃了些东西后,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翌日
苏远在大夫确定苏芷的情况很稳定后,便安排好马车带着苏芷离开了。
苏远目送二人,眸底尽是担忧,他很清楚此行路途遥远,苗疆人性格古怪,很少和外人接触,不知苏远能否顺利的找到苗疆人。
就算见到了,苗疆人也未必愿意给苏芷解蛊,搞不好连苏远都会有危险。
“少爷,你放心,老爷一生行善积德,他和小姐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管家安慰着苏落,苏落无奈叹口气,只希望最后的结果是这样吧。
苏远并不着急赶路,生怕苏芷的身体吃不消,就在出了城门没多久,苏芷就醒来了,她只感觉身体仿佛散了架一般,止不住的四处疼痛。
桃儿看到她醒来,眼底尽是惊喜之色,泪水更是控制不住的奔涌而出。
“小姐,你总算是醒了。”
苏远听到马车里的动静,策马靠近马车,听到苏芷的声音后,急忙让马夫停车。
他翻身下马,掀开车帘见苏芷醒来,长长松了口气。
“心儿,你总算是醒了。”
苏芷不明所以,在她的记忆里,她只是睡了一小会,怎么醒来就看到苏远如此焦急的模样。
苏远没有多说,询问苏芷是否饥饿,苏芷点头,肚子也咕噜噜的叫着,苏远急忙让厨子给苏芷做饭。
为了方便照顾苏芷,苏远将家里的厨子都给带来了,还带来三个丫鬟,方便她们和桃儿轮流照顾苏芷。
一行人足足好几辆马车,除了拉着锅灶的马车,就是厨子和丫鬟们乘坐的。
苏远并没有苛待下人,给他们的马车也安排了厚重软垫,厨子听到苏芷醒了,急忙架火做饭,很快就做好了苏芷爱吃的菜品。
桃儿将一个小桌子放在马车上,马车很宽敞,苏芷见苏远清瘦的面颊,撒娇让他陪着一起吃。
苏远坐进马车,和苏芷对桌而坐,苏芷给他夹菜,苏远纵然吃不下,但也强迫自己吃下去。
他很清楚,若是他垮下了,苏芷身体里的蛊虫想要解除就更难了。
父女二人吃过饭,苏远让苏芷在马车里安心休息,就继续赶路了,如今苏芷醒来,他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一些,他谨记高竹的话,在饮食上十分注意,以免再勾起蛊毒发作。
其实苏远并不知道苗疆的人在哪里,只知道他们隐居在山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他也只能靠着人脉打听,盲目的寻找着。
天色擦黑的时候,他们赶到了一座小城,找了个客栈住下,苏远陪着苏芷吃过饭后,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苏远刚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有人靠近的轻浅脚步声,若是正常走路,脚步是很重的,对方眼下减轻自己的脚步声,只能说明他不怀好心。
苏远伸手摸到枕头,将一个竹筒伸了进来,随即一股烟气萦绕在屋子里。
他屏住气息,只听见外面的人蹑手蹑脚的打开门慢慢的朝着床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