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的人,是何靖的心腹。
何申和何保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如今何靖因何申一事,惹怒了圣上而要被问斩。
这个仇,只能由他来报。
此人名唤何东,其实也就只比何申和何保大上那么几岁,武艺十分高强,且擅长收集消息。
何东在道上认识的人也很多,他若不是给何家效力,跟随他与他交好的人会更多。
“是何东。”
柳文正身边的人,认出了那支箭。
此刻那支箭,正插在舒月的左肩上。
“夫人,快进去。”
阿南护着舒月与柳玉,尽快回到了府上。
宋一原本还想要去追何东,舒月没让他去。
一路径直回到了屋里,舒月因失血过多,人越发地虚弱。
最为可恨的是,那箭头上面还抹着毒药。
毒药进入体内,再慢慢地融入了骨髓。
她的双唇,乌黑一片,一看就是中毒了。
待她躺好了,她虚弱地看到宋贤拿出了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是要用来将她的伤口割开。
“能不能不要动刀子?”
在这里,没有麻药,生生地挨上一刀,她可受不了。
“娘,必须要把伤口处那些发黑的肉割掉。”
趁着毒素还没有蔓延全身,及时将这些肉割掉之后,她就会安全许多。
舒月听得头都大了,实在是慌得不行。
“不行,要不阿南你把我给打晕了。”晕过去了,疼不疼她也就不知道了。
她实在怕疼,怕得厉害,看到那把刀子马上要割向自己,就吓得不行。
柳玉心疼不已地看着她的伤口,看向宋贤,“四弟,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有没有什么可解万毒的解药?”
这药,储物仓库里好像有?
舒月眼前一亮,太好了,她不用受被刀割的痛苦了。
但她也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将解药拿出来。
她只好故意耍起了脾气,叫他们都出去。
是死是活,看天命。
宋贤哪里肯走,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他还想要再劝,却被柳玉给劝了出去。
他们到了门外,刻意压低了声音交谈。
但听柳玉对宋贤说道:“四弟,娘自然是抗拒的。等等我们再进去时,你就不要同娘先说。一刀子下去,娘想逃也逃不掉。”
“她那么害怕,肯定不敢乱动的。”
还真是她的好二儿媳妇,居然这样的损招都想得出来。
宋贤仔细一想,她说得很有道理。
耳听他们就要进来了,舒月当机立断地拿出了解药,一口吞下。
吞下了解药之后,她才像无事人一样半坐在床榻上。
“我感觉自己好像好多了。”
舒月将手递给了宋贤,“小贤儿,你给娘再把脉看看。”
宋贤见她唇色确实褪去了黑色,只还泛着些儿紫。
他把脉之后,眼前一惊,看着脉象她身上的毒是已经解了?
“娘,我们出去后你吃了什么?”宋贤赶忙追问。
舒月摇了摇头,她一脸的茫然,“我能吃什么?我什么也没吃。”
宋贤一脸狐疑地看向她,“娘,你如果真的什么也没吃,你身上的毒怎么会莫名其妙自己解了呢?”
舒月抬起头茫然地望向他,“小贤儿,我一直待在屋子里,你们也在外面没有离开过……”
她极其地无辜,肩膀上的血也越流越多。
“四弟,你就先不要问娘了。再不给娘处理伤口,她的血都要流干了。”柳玉看着血还在不停地流,心里慌得不行。
舒月也呼痛起来,倒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疼。
“娘,你忍着点儿。”
宋贤拿着刀直接切了下来,被毒浸染过的那些肉必须处理掉。
即便她身上的毒已经莫名其妙自动消除了,这几块肉也是留不得了的。
舒月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瞪过去,“我身上的毒都已经解了,怎么还要割肉?”
宋贤聚精会神地拿刀处理着,根本顾不上回她。
等到那些肉,一一被割下来,一点儿染黑的肉都没有了,宋贤才收了刀。
舒月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娘!”
柳玉一声惊呼,被吓得不行。
“四弟,娘这是怎么了?”柳玉想要去碰她,却不敢去动。
宋贤小心翼翼地扶着舒月,让她慢慢地躺了下来。
“娘她没事,是痛晕过去了。”
宋贤不由得长叹了一声气,“先是二哥胳膊受伤,再是娘肩膀中箭,是不是太衰了一些?”
柳玉忽然想到,前些年祖母腿脚还利索时,曾带着自己去龙吟寺拜佛。
龙吟寺去拜一拜,非常地灵,“四弟,不如等娘好一些了,我们一家人去龙吟寺拜一拜?”
宋贤原本是不信佛的,但事关家人们的健康,他也愿意去一趟。
舒月在柳府养了几日的伤,梁老板来报了好几次喜讯。
信诚粮店生意大火,不仅仅是价格略低于其他粮店的卖得好,就连其他价格一样或差不多的也是大卖特卖。
梁老板急切地盼着,她可以尽早也去铺子里卖舒心卤味。
到时候信诚粮店与舒心卤味一起开卖,生意会更红火。
舒月一想到先前遇上的麻烦事,再想到宋聪就要去参加摸考了,“算了算了,我还是不去了,也不差这几日了。”
梁老板也明白,“正好你也趁这会儿好好养伤,等宋聪科考完了,你身上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
梁老板要离开之际,还往桌上放了一个大箱子。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她打开来一看,看到了满满一箱子的黄金。
这她可不能收,把箱子往梁老板面前推了推,“分红也不是这会儿给,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老板是看她与宋聪先后受伤,这一箱子黄金是让她拿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