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有几分不解,“夏阁主这是何意?”
夏兰成在舒月面前,也不做任何的隐瞒,直言不讳,“胧月阁与陆家有宿怨,陆安的命我要亲自取。”
“只是现在时候未到。”
舒月却不想再耽搁下去,陆安不死,他们宋家就会多危险一天。
她不能拿全家人的性命去赌。
夏兰成开出了条件,愿意派人去守着宋家。
同时他也会叫人去盯着陆家。
只要陆家有点儿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来通知舒月。
“这有什么用?”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算天天盯着防着,也会有疏漏的时候。
舒月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尽快除掉了陆安。
“舒老板,你若不通过我们胧月阁,你是找不到第一杀手的。”
夏兰成也将其中的利害关系,一一分析给她听。
寻常那些杀手,不一定能够得手。
若是没有得手,又被陆家查到是舒月想要陆安的命,到那时宋家的处境才是真的更危险。
舒月不得不再三思而后行。
既然夏兰成都说了,以她一人之力是找不到第一杀手的,那她铁定是找不到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会去盯着陆家。”
舒月自然也不会全然相信夏兰成,回去以后,也会暗中去安排妥当。
从胧月阁出来,她回了柳府。
“娘,你看看这一身如何?”
柳玉献宝似的拿出了一身刚做好的衣裳,“这衣裳原本是奶奶做了要送给姑母的,奶奶瞧着你的身形与姑母差不多,就想着借花献佛。”
这身衣裳看似颜色素雅低调,实则走线与暗纹皆为上上等。
舒月若是穿着这一身去赴宴,在那些夫人面前定能出尽了风头。
“这身衣裳是你姑母的,我也不好夺人所爱,还是拿回去给你姑母吧。”舒月是担心,才初到京城就这么扎眼,会成为不少夫人的眼中钉。
“娘,那你可就想错了。”柳玉哪里会不晓得她在想什么,“你穿得好看,别人也会猜测你到底背后势力如何。”
要是穿得简简单单普普通通,别人可就不会把她放在眼里了。
这些可都是些见惯了人的人精,自然分得清与谁交好,才是有利于自家的。
柳玉这一番话,说得极有道理。
舒月听进去了,收下了这身衣裳,想着等赴宴回来了,去裁缝铺里做一身更好的送还回去。
婆媳二人坐着马车赶到了秦家,秦月茹亲自在门口相迎。
“舒老板。”秦月茹先是给舒月见了礼,再是熟稔地挽住了柳玉的胳膊,“玉儿,你也真是的,怎么来得这么晚?”
柳玉拢了拢自己被风吹乱的额前碎发,“这不是得打扮仔细了,给你充场面嘛。”
秦月茹被她给逗乐了,“你不收拾就已经长得顶好看了,你可是我们全京城第一大美人。”
柳玉羞赧一笑,她可不敢当。
三人一齐进去,引来了不少人侧目。
舒月自然是不会与她们小辈同席而坐,而是被领到了另一边。
“夫人面生,不知是谁家的?”
出面问话的,是陆家二房的张氏。
张氏一向来左右逢源,与不少人都私交甚好,在哪里都吃香。
舒月早已准备好了措辞,“吾乃青城商人,又是柳玉的婆母。”
张氏瞬间变得殷勤了起来,他们二房一向来与大房不合,这些都不是秘密。
她曾多次听到,大房那边想要除掉宋聪,只因宋聪太过耀眼,阻碍了陆安的状元路。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友人,张氏亲昵地挽住了舒月的胳膊,“日后我们就是自家姐妹了,你要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尽管同我说。”
舒月愣了一瞬,不禁有几分尴尬。
这不是才刚认识,怎么会如此地热情?
“陆二夫人就是这样的性子,风风火火的,你不要被她给吓到了。”
说话的是秦夫人,也就是秦月茹的生母。
“舒老板,你快请坐。”
张氏将她拉到了自己边上坐下,恨不得与她坐在一块儿。
舒月见张氏对自己热情,也不好冷着。
她从锦囊袋里掏了掏,摸出了一支发簪。
这发簪,很是独特,在这里是绝不会见到第二支的。
“这发簪真好看。”在场的夫人们见了,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舒月将发簪送给了张氏,“陆二夫人,承蒙你今日多久照顾,这发簪是我赠你的交友礼。”
她这么一说,张氏也不好拒绝,顺势接下了。
张氏刻意嘟囔了一句,“舒老板你可得看好了你家二公子,有人盯上他了。”
舒月自然猜到了,张氏这是在提醒自己,陆家大房要对宋聪动手。
她心下了然,又有几分不安。
出来时,她将阿南带过来了,宋聪那边若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麻烦……她瞬间有些坐立不安,想要叫阿南先行回去。
“不好了,那边打起来了。”
有侍女急忙来请秦夫人过去,说是秦月茹动手与吴小雅打了起来。
“走,快去看看。”
张氏一向来爱凑热闹,拉上了舒月倒是比秦夫人还要快,先行往那里赶去。
舒月赶到时,先是看到了受伤流血的柳玉。
“玉儿,你的脑袋怎么破了?”
流了满脸的血,瞧上去特别地瘆人,她担心不已,又不敢随意去碰柳玉。
秦月茹死死地拽着吴小雅的头发,无论谁劝都不肯松手。
“月茹,你快先松手。”秦夫人没有先问清楚发生了什么,而是先叫秦月茹松手。
秦月茹怎么也不肯松开手,反倒是趁着吴小雅在挣扎之际,揪得更紧了。
秦夫人不知该如何劝,立在那里,很是焦急。
“月茹,是不是吴小雅打伤的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