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会儿倒是知道要担心二少爷了,那你被何申利用的时候,你就没想过他是要害死二少爷吗?”
“你不要再装了。”
苏二骂得狠,一点情面都不给留。
苏三许是承受不住,忽然爬起来,朝着木柱子要撞过去。
要不是宋四给及时拎住了后领子,她就真的要一头撞死了。
“苏三,你是不是成心的?你要是死在了这里,还让二少爷怎么成亲?”
新婚之前,哪里能在屋子里死了人?
苏三颓然地瘫坐在地上,“夫人,二少爷,四少爷,我真的知错了。”
苏二还想再骂,舒月却冲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别骂了。
“苏二所骂的每一句,是不是都一针见血?”舒月怒瞪着苏三,“她只不过是说出了实情,你就承受不了?”
“那你为何还要犯下糊涂事?”
苏三趴伏在地上,心里后悔不已。
“现在你有个机会,可以将功补过。”
舒月从来对那些要加害自己儿子的人不会心慈手软,既然何申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宋聪,就休要怪她不客气了。
她先是叫来了阿南,让他亲自带人去将苏三的家人救出来。
再是让阿南暗中将夹竹桃碾碎了,倒入了何申的茶中。
只要何申夜里口渴,喝下了那一杯茶水,他就一命呜呼了。
舒月睡了一夜好觉,再醒来时,她特意叫人去打听了。
没想到这何申命还真够硬,那杯茶水竟是没喝。
“夫人,我今夜再去一次。”
舒月却没再让阿南去了,“不用,等聪哥儿完婚之后再说。”
婚前不宜见血,让何申逃过了一劫,就再留他多活几日。
到了大婚之日,舒月比宋聪还要紧张。
苏慧娘在一旁取笑道:“娘,又不是你娶亲。”
舒月紧张到连呼吸都不顺畅了,“但娶媳妇儿我也担心,我怕等等出错。”
宋聪和柳玉都是要给她敬茶的,她怕自己没做好。
“娘,你就放宽心。这哪一家成婚办事,一点儿错都没有的。”苏慧娘安抚她,“再说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哪怕出了点儿差错,玉儿和二弟难道还能怪你不成?”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舒月就是心不宽。
花轿很快就停在了宋宅外,宋聪连踹了花轿帘子三脚,喜婆才将柳玉搀了出来。
门口还放着一个火盆子,是要让柳玉跨过去的。
舒月紧紧盯着,看到柳玉平安地跨过去了,才大松了一口气。
夫妻对拜时,宋聪不小心撞到了柳玉的头,那繁琐的发簪,竟是勾住了宋聪的发冠。
喜婆笑着说了一些辞,帮着解了围。
“娘,请喝茶。”
柳玉端着茶,前来敬茶。
舒月稳稳当当地拿住了,她激动地喝下了一杯茶,又塞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柳玉。
“谢谢娘。”
“吉时已到,送入洞房。”
直到这对新人送进了洞房,舒月才彻底放松下来,“怎么他们两个成婚,我却这么累?”
苏慧娘在一旁打趣道:“还不是娘担心这个又担心那个,是心累。”
宴席上,舒月吃得也不多,要给前来赴宴的大小官员、商贾乡绅等敬酒。
到了晚上,还是苏慧娘煮了一碗红烧牛肉面送过来。
舒月吃完了一碗面,这才填了空空的肚子,“慧娘,过几日,我就要陪着聪哥儿还有玉儿先去京城。你在这儿,可要好好帮着阿北打理好铺子。”
“娘,你大可放心。有我们在,你不用担心。”
她是极为信任苏慧娘的,只是不忘叮嘱一二,“要是遇上了棘手的麻烦事,你们可以去请教梁老板。”
梁老板与他们合作了这么久,定会热心帮他们的。
苏慧娘一一应下了,也记下了不少舒月特意教她的。
翌日。
宋聪带着柳玉,来给舒月请安。
舒月又咳了起来,看上去脸色也很不好看。
“四弟,你快给娘瞧瞧。”
宋聪忧心不已,前几日不是才好,怎么今日又咳起来了?
娘她人都消瘦了不少,从前的衣服都穿不上了。
宋贤号完脉,面色也很是难看,“娘,你多大的人,怎么还睡觉不老实?”
这不是先前落下的病根,而是才刚刚感染上的风寒。
“昨日夜里才刚睡下时,只觉得热,就没有盖好。哪里会知道后半夜会冷醒?”
她越是说到后面,声音越是小。
宋贤给她开了药方,叮嘱她要好好喝药,绝不能再喝一半倒一半了。
“什么?”
宋聪等人异口同声,满是困惑。
宋贤指着屋子一角的那一盆常青树,“你们瞧,那盆常青树叶子都黄了。”
显然是药喝多了,才会要枯死的。
宋聪脸色一沉,“娘,你这不是胡闹吗?怪不得你的病拖了这么久,都没能好。”
家里头三个大有名气的郎中在坐镇,她还好得这么慢,原来是不肯好好喝药。
“娘,看来我得天天睡在你这屋子里了。”
柳玉往窗下的床榻上一坐,“今夜我就睡这儿。”
舒月不肯干了,这不是要监视她吗?
“你一个新婚的人,不和你的新婚郞婿睡一起,来和我这个糟老婆子睡一起?”
她可不欢迎,得把人赶出去才行。
苏慧娘也往床榻上一坐,“玉儿回去陪着二弟,我来睡这儿。”
舒月苦了脸,“谁都不许往我屋里来睡。”
她这是染上了风寒,是会传染的。
最好是谁也别来她屋子里,“我会好好喝药的。”
苏慧娘可不信她的话,“行,不让我们来睡也可以,但是我们得来盯着娘你喝药。”
看来是躲不过了,舒月转念一想,也是得尽快好起来。
要不然她要是一直好不了,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