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狐疑地扫了她们俩一圈,又走了回去。
柳玉也不想多加逗留,与他们待在一块儿,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要动手教训他们。
她跟着柳文正走南闯北,可是学了一些功夫来防身的。
就这几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肯定都不是她的对手。
柳玉急忙跑了过来,同舒月她们假装走远了。
其实是又悄悄躲了起来,她们要看着那些学子喝下去。
“喝了,喝了!”
见到他们全部喝了,三人不由得高兴起来。
但很快,又有些做了坏事的负罪感。
柳玉丧着脸,“要是爹爹知道了,保不齐要让我罚跪了。”
舒月也不好受,“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远哥儿他们几个知道了,铁定要好好数落我一番。”
苏慧娘倒是不怕,“远哥儿只会夸我,说我这个大嫂懂得要护着自家二弟。”
她才说完,舒月与柳玉默契地瞪了过去。
苏慧娘不说话,也没人当她是哑巴。
“玉儿,要不今晚我跟你回柳家去?”舒月怂了,连家都不敢回了。
柳玉掩唇偷笑,“娘,平日里见你可霸气了,怎么这回却怂了?”
宋远他们几个,到底是儿子,她才是娘。
哪有娘怕儿子的?
“别说了,你就说你收不收留我。”
舒月可不想听柳玉说这么多别的,她只关心能不能让她去柳家暂且躲一躲。
柳玉自然满口答应,“那我这就叫人先去把屋子收拾出来。”
总不能叫未来婆婆去了,还不能住得好。
舒月很是随意,“好,一切你先安排着。”
不一会儿,那几个学子脸色都变了,一个个痛苦地捂着肚子。
他们中有人大叫起来,“你们谁是不是把泻药给误加在了我们的茶水里?”
几人面面相觑,都以为是自己失误了。
“让我先去,我憋不住了。”
其中一人抢先冲向茅厕,也不和他们先争辩。
反倒是那几个在口头上睁着茅厕的,失去了先机。
到了茅厕外,那人才发现有人在里头。
“里面的是谁,快好了吗?”他实在是忍不了,得立马去方便。
那茅厕里传来了宋聪痛苦的声音,“得再等等,我闹肚子了。”
那人的脸色煞白又蜡黄,完蛋了,这是造的什么孽。
宋聪是怎么回事,他哪里会不知道。
是他们往宋聪的茶水里加了泻药,这一时半会儿宋聪也好不了。
奈何这里就这么一个茅厕,他们该不会是要拉在裤头上了?
“宋聪,你能不能先拉一点儿,给我挪挪位子?”
外面的人与宋聪好生商量,想让宋聪先出来,让他先进去。
两人可以换着来,也不至于沦落到脏了裤头。
宋聪却为难地说道:“我不是不让,要是换做寻常日,我哪怕让你先来解决都可以。”
实在是他根本就没法起来,他闹肚子闹得太过严重了。
茅厕外,很快就哀声遍野。
他们一个个的,都是要面子的,只能苦苦死撑着。
舒月藏在树背后,忍不住笑弯了腰。
都是他们咎由自取的,要是他们不想害宋聪,也不会沦落至此。
“走吧,我们先走。”
舒月这会儿哪怕身上带了止泻药,也不能拿出来给宋聪送过去。
要不然这些学子会猜疑到她们身上的。
柳玉书院的活,也确实干完了。
她是能够先行离开,这便坐上了马车,先将苏慧娘送回了宋宅。
而她带着舒月,到了柳府。
舒月原以为自己能够睡上一个安生觉,将此事躲了过去。
她千算万算,漏掉了苏慧娘。
苏慧娘与宋远恩爱夫妻,什么话都不会瞒着宋远。
宋远又与
于是这大半夜的,四兄弟竟是齐心找来了柳家。
怎么着都非得要把她接回去。
舒月苦着脸,向柳玉求救,“玉儿,你陪我一同回去。”
柳玉也正有此意,这可是讨好未来婆婆的又一绝佳机会。
她们被接回了宋宅,宋聪因拉了好几回,整个人还很虚弱。
柳玉担心他身子虚,急忙扶着他坐下。
她先替舒月说了一通好话,“娘她也是爱子心切,这才想着要加倍偿还。”
“是那些人先错了,不怪娘。”
宋聪听她左一声“娘”,右一声“娘”,被她这叫声给弄得太阳穴突突疼。
“玉儿,你怎么也跟着娘一起胡来?”宋聪说了柳玉几句,“你一向来可是很识大体的,怎么也不拦着点儿娘?”
宋聪说完了柳玉,还说起了苏慧娘,“大嫂你也真是的,你也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跟着娘一起胡闹?”
他再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宋远,“大哥,你怎么也不管管娘和大嫂?”
宋远十分老实,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想法,“一个是我凶悍的娘,一个是我粗暴的妻。我可不敢说。”
要是同时将她俩得罪了,他还能有安生日子过?
宋聪忽然也怂了起来,他刚刚都做了什么?先是训了自家未来媳妇儿,再是训了娘!
“大哥,你怎么也不先和我通个气?”
说到底,她们会这样做,都是为了自己。
他不道谢,反倒还指责上了。
宋北叹了一声气,“你们两个,我们明明在去接娘的路上都说好了。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好好说说娘。”
“不能再叫娘任性妄为了。”
“怎么才一会功夫,你们俩就都叛变了?”
舒月见他们兄弟四个,有了些小分歧,她好一阵窃喜,装起了可怜,“可怜我啊,一片心都是因为心疼聪哥儿。”
“他们都这样欺负聪哥儿,我这个当娘的,难道要置之不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