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脸色顿变,瘟疫蔓延开来,非常地快。
而且一旦感染上,治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娘,你快回去。”
宋贤深知,他是只能待在医馆了,不能再回宋宅去了。
要不然,他会把瘟疫带回家中。
他不想更不能祸及家人。
舒月面色微沉,宋贤与毛仲良二人在这一家医馆,两人都不打算回去了。
那恐怕连毛羹毅也不会再回去。
“我已经进来过了,我也不能回去了。”
只是,家里面还有一众人,她得托人传消息回去,这几日不可再出门,能闭门在家就绝不要踏出大门半步。
阿南现身,“夫人,我去通知。”他可以远远停在宋宅后院外的一棵参天大树上,遥遥喊话进去。
“好,你快去。”舒月忙催促他回去,生怕家中又有人要出门。
阿南深知此事有多紧急严重,他飞快地掠了回去。
宋聪一听,顿时心下一慌,“阿南,娘她真的要留在医馆,不回来?”
他们这个家,主心骨是舒月。
娘她可千万不能有事,“阿南,我也要去医馆。”
阿南一脸严肃,“三少爷,夫人有令,谁也不能再出门。”
阿南号令府上的宋一等人,看守好大门和后门,不许放人出去。
宋聪急了,这可不行!
他要出去!
然而,他连靠近后门的机会都没有,人已经被宋三和宋四一左一右给架走了。
“放开我,我要去找娘。”
危急关头,他岂能当个缩头乌龟,躲在宋宅之中?
大丈夫必是要有所为的。
但谁也没有放开他,反倒是把他送回了他自己院子里。
舒月在舒心医馆,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只是曾涉猎过几本医书,懂些医理,却不懂医术。
要是能有特效药就好了,几服药下去,他们就都好了。
她来到了空间,竟是意外地看到了一本医书。
那上面恰好记载着治疗瘟疫的药方。
舒月记起来了,当时她看过医书,来不及收起来,随手塞进了空间里。
没想到医书跟着空间,一起过来了。
她激动不已,有救了!
舒月拿出了医书,看着上面的文字,又犯起了愁。
文字不一样,他们也看不懂。
她只好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取了笔墨纸砚,临抄了一遍。
看着自己狗爬似的字,她很是无奈,字丑也得拿出去。
“阿毛,小贤儿,你们看看,这个药方能不能用?”
舒月并没有直截了当说,这就是治疗瘟疫的药方。
小贤儿看着这丑到极致的字,眉头微皱。
字迹水渍未干,看来是才刚刚写的,他心思缜密,猜到了这是娘所写的。
娘她还懂医术?
宋贤又再看了一遍药方,与毛仲良对视一眼,两人互相点头。
“这药方可用。”
一旦来了舒心医馆看病的,都被安置在了后院的包间之中。
厉害些的,在一间。至于那些尚未确定染上的,又在离得较远的几间。
“我让伙计们去熬药。”
留置的人太多了,伙计们恐怕是忙活不过来。
舒月自告奋勇,“我去。”
熬好了药,他们即刻端了药送去。
见到他们服了药,舒月催着宋贤与毛仲良二人,先去睡上一觉。
“这么多人染上了瘟疫,我们不能去睡。”
舒月语气深重,“你们两个,谁也不能倒下。你们得精力充沛,才能治好所有人。”
她说得极有道理,两人不放心地去睡了。
舒心医馆有不少伙计,舒月将这些伙计,分成了三批。
两个时辰换一批,这样一来,每个人都能睡上充足的觉。
入了夜,舒心医馆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舒月没去睡,今夜她想要盯着,总得有人控制场面。
她原以为是又有染上瘟疫的病人前来,微微开了道门缝,看到立在外面的是宋聪。
“聪哥儿,你怎么来了?”舒月大为震惊,更是忍不住出口教训他。
宋聪红着眼睛,“娘,我读书是为了明智,如今青州瘟疫泛滥,我定当出一份力。而不是躲起来无所为。”
舒月大为震撼,也不再阻拦。
他的儿,日后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舒月拉开了门,放他进来了。
刚要关上门,有三人互相搀扶着来了。
看他们三人,怕是病得很厉害。
“大夫,你们夜里还开着门?”为首的一个,是一个中年男子,看上去他们三人是染上了瘟疫,且还已经很严重了。
舒月先是催促宋聪进去,“前厅有面罩,你问一下伙计,先带上了。”
等到宋聪进去后,她才引了三人进来。
“三位,我们后院已经住满了病人,都是染了瘟疫的。”
“瘟疫?”
中年男子身形一晃,他心底一片寒凉,“那我们三人?”
舒月不敢笃定,叫来了一名伙计。
她这舒心医馆的伙计们,哪怕从前不懂医术,现在跟着几位医师也学了不少。
伙计被叫过来,仔细一查,“东家,是瘟疫。”
“你们就不要离开了,外边也还不知道到底是何情形。”
舒月是断然不会将染上了瘟疫之人放出去的,绝不能让整个青州,都陷入危难之中。
“三位,你们只能暂歇在大厅了。”
舒月见他们三人气力全无,叫了两个伙计来帮着,一起将几把椅子拼起来。
她安排他们三人,躺在椅子上歇息。
“这位夫人,我家老爷和小姐,睡不了椅子。”无论是她家老爷,还是小姐,哪一个不是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
舒月很是为难,“这也没办法了,后院都住满了人,再也睡不下了。”
“而且那些床,也都是些简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