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穿到书中,都从来不是什么娇滴滴的需要被呵护的。
可能在自己受伤时,身边有人在意,有人嘘寒问暖,还是让她红了眼眶。
她大受感动,强忍着那股要从眼眶里钻出的暖意,摸了摸小贤儿的脑袋。
“娘一点儿也不疼,只要小贤儿能好起来,娘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宋贤乖乖地拿过了药碗,稍吹了吹,待吹得凉了一些,他也顾不上药的苦,一口干了。
见他苦了脸,舒月拿了一块蜜饯,塞到了她的嘴巴里。
“怎么样?甜吗?”
宋贤吃了蜜饯,那甜味逐渐没过了苦涩味,嘴巴里也舒爽了许多。
他喝了药,在舒月身边待不久,时不时就会打盹。
舒月见她守着自己,好几次都睡着了,差点摔跤,推了推他的肩膀。
她在后院还要忙活蛮久,想让宋贤回屋去睡。
宋贤怎么也不肯走,非要陪着。
无奈之下,舒月命人搬来了一把藤椅,让他躺着。
待他睡着了,又去拿来了一床小毯子,给他盖上了。
舒月正在晒香菇干,她这些香菇,个头大又足够新鲜。
正好这几日,日头特别好,晒出来的香菇,定会又香又鲜。
大抵是晒了七日,香菇干就晒成了。
看来老天也想赏饭给她吃,要不然只晒了七日,哪能这么快就晒好。
她寻思着,先前说过要带着苏慧娘做生意。
从前,他们也是靠摆摊起家的。
这一回,她想去租个小摊位,专门卖干货。
像香菇干、荔枝干等等……一想到荔枝干,她忽然双眼一亮。
极北之地想要吃上新鲜荔枝,几乎算是一种奢侈。
而新鲜荔枝都这么贵了,怎么还会有人把荔枝晒成干去卖?
以至于在北边,吃不上新鲜荔枝,也吃不起荔枝干。
凡事皆是物以稀为贵。
舒月急中生智,“慧娘,我在东市上,给你租一个摊位。”
“你每日早晚去摊位上卖干货。”
这东市,往来的都是些外县来的商户,他们这干货,搞不好可以打通北边的生意。
日后宋聪是要去赴京赶考的,他们肯定也会去京城发展,不如现在就开始铺路。
苏慧娘还从来没有卖过干货,显得十分地紧张与局促。
“娘,我要是卖不出去,可如何是好?”
舒月安抚她不安的情绪,“慌什么?咱们家还怕亏这一点儿?你大胆放心去卖。”
“赚了算你的,亏了算娘的。”
她越是这么说,苏慧娘越是紧张不安。
哪能做生意赚钱亏本不说,还叫娘给她擦屁股的?
舒月见与她好好说,都不太行,不免脸色一沉。
苏慧娘被吓到了,自知自己的懦弱,惹恼了她。
“娘,我错了,我会让自己逐渐学会依靠自身去强大起来。”
“你知道就好,咱们家不养废人。”舒月这是希望苏慧娘能够有个一技之长。
苏慧娘自然也懂她的良苦用心。
“娘,我现在先去东市上转转。”苏慧娘惯会察言观色,她想多看看,学一学其他商贩都是怎么叫卖的。
舒月手头的活,也忙得差不多了。
她命侍女们帮着收好,再按照她所定制的囊袋一个个装好。
“走吧,我陪你去。”
到了东市上,舒月发现这些商贩,几乎都有固定的客源。
基本上都是些周边那些州县的小商户。
拿货也都是定量的,且几乎算是半长期供给了。
所幸的是,这偌大一个东市,竟是无一个商贩是在兜售她想卖的干货的。
“娘,我瞧着他们卖的东西都多,我们就只卖香菇干、荔枝干还有番薯干,真有人会来买吗?”
苏慧娘仔细观察过了,没有一个商贩有在卖这些,“我担心根本没人需要这几样干货。”
不少商贩卖的品类,是有部分重复的。
由此可见,那几样是所需比较多的。
舒月一点儿也不担心她的干货会滞销,“我们就是要剑走偏锋,卖别人有的,那不是又来分别人的一杯羹,而且我们新来乍到,谁会愿意来买我们的。”
苏慧娘想了想,“娘一贯来最懂如何做生意,娘说什么,媳妇听着就是了。”
舒月却把脸一沉,“我指哪你打哪,那也不行。你也得有自己的思量。”
做生意的人,可不兴脑子是不活络的。
就是得敢想、敢做,那才有可能会成事。
“娘,我晓得了。”苏慧娘应下了,反复在心中斟酌着这番话的意思。
次日天才刚蒙蒙亮,舒月就起来了,早早帮忙收拾好了今日要去摆摊的东西。
苏慧娘一夜未睡,顶着一对熊猫眼。
舒月瞧见她这模样,冷不丁被逗笑了,“才多大点儿事,就把你给愁得睡不着了。”
“走吧,我陪着你。”
苏慧娘心内感动,忙屁颠颠地跟上了。
她们两个,刚把铺位给支起来,就引来了不少商贩的围观。
但见她们的摊位上,写着“舒心干货”。
“两位老板,你们要卖什么?”
舒月神秘地笑着,先是干脆地从抱着红布头的竹篮里,拿出了一堆红包。
这些红包,她是昨日来时,都数好了人头的。
她一一塞到了每个商贩的手里,“各位,以后我们就都是朋友了,日后还要多多倚仗你们。”
那些商贩们拿到了红包,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
这还是他们破天荒头一回收到其余商贩发的红包。
“你们怎么称呼?”
也有爽快一些的,问起她们叫什么。
舒月答道:“你们叫我舒大娘就可以,她是我大儿媳妇,叫慧娘。”
“舒大娘,慧娘,你们以后需要什么帮助,尽管叫我。”
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