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自报姓名,“我是舒月,是舒心商铺的老板。”
“这个是我的小儿子——宋贤。”
宋贤原本抱着一只鸡,这会儿也不护着了。
他也见这位老爷爷可怜,赶忙将鸡送上。
“老爷爷,给你吃鸡。”
老人家看着这一只活鸡,无奈地笑了。
这鸡,还活着,都没拔毛,也还没下热锅,哪能吃。
宋贤还以为老人家是不敢接受旁人所赠的食物,他张口说道:“这鸡,是偷的。”
老人家傻眼了,见宋贤和舒月都穿着不凡,怎么还会去偷鸡?
舒月帮着解释:“老人家,是您孙子为了让你活下去,去我们家偷了这只鸡。”
老人家听了,气得不行。
他虽无气力,却还是撑着最后一口气,拍打着自己的双腿。
“是我没有教养好,竟是让他做了这样的混账事。”
老人家仔细看了看这只鸡,见这只鸡安然无恙,“这位夫人,还有小少爷,这鸡我看着并未有损伤,你们带回去。”
“我们家徒四壁,也赔不起你们。”
舒月摆了摆手,“不用赔,这鸡是你们的了。”
陪着老人家说了一会儿,偷鸡贼可算是熬好了粥,端了过来。
老人家看到了小米粥,眼里蓄满了泪花。
他有多久没吃到过小米、大米了。
光是闻着小米粥的香味,他就馋得不行。
但老人家的理智,还是战胜了饿欲,“阿毛,你老实说,这小米从哪儿来的?”
“是不是你偷来的?”
阿毛红着眼眶,“爷爷,你先别问了,你快吃吧。”
再不吃,可就要真的饿死了。
老人家不问清楚,哪怕是要饿死了,也不愿意吃。
舒月从旁说道:“老人家,这小米是我们给的。不是他偷来的,你放心吃。”
老人家千恩万谢,这才接过了阿毛手中的小米粥。
喝完了小米粥,老人家明显精神面貌都好了许多。
舒月又忙活着,帮着阿毛一起杀了鸡,拔了毛。
“阿毛,你以后可不许再去别人家里偷吃的了。”舒月语重心长,“你这回是运气好,遇上了我们,才不至于被打死或是送官。”
阿毛难道不懂这般道理,他也是无计可施了。
他痛哭起来,“夫人,如果我不去偷鸡,我爷爷就要死了。我身边就爷爷这么一个亲人了,我不能没有爷爷。”
“我知道偷鸡不对,但我也只有这么一条路可选。”
说着说着,阿毛又跪了下来,“多谢夫人出手相救,阿毛愿意给夫人当牛做马来报答。”
舒月笑了,她可不需要他这样来报答自己。
“你呀,有手有脚,不如跟着我,帮我干一些苦活,赚一些银两?”
她瞧着阿毛心思单纯,又好吃苦,愿意带在身边,好生培养。
阿毛忙不迭地点头,“我自然是想要干活的,能跟着夫人,是阿毛的福气。”
“你这嘴,倒是挺会说。”
舒月带着他,很快弄完了鸡,弄了白切鸡,还熬了鸡汤。
他们弄了一桌子好菜。
老人家恐怕是真的好久没有见到过这么一桌丰盛的菜了,有菜有肉,还有鸡汤,未免也太幸福了。
喝了一碗热乎乎的鸡汤,老人家浑身的气力也恢复了。
“夫人,实不相瞒,我曾是宫中的一位太医。”
因后宫纷争,被卷入了进去,又被那位妃子当成了弃子,赶出了皇宫。
被驱逐出京城之后,他流落至此,儿子媳妇都在路上死了。
徒留下了阿毛这么一个孙子,与他相依为命。
舒月一听到他是太医,“老人家,你可否为我家小贤儿看看?”
她总觉得宋贤的傻,是可以治得好的。
青州虽大也小,舒月这些时日忙着生意,也不忘带着宋贤看遍了各个医馆。
偏偏这些医馆里的郎中,没一个有头绪的。
舒月其实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想着好歹老人家是位太医,说不定能治呢?
老人家叫宋贤坐过来,看了他的眼睛,还把了脉。
“我能治得好。”他恰好从前在宫中也碰上过这么一例,是他与他的师傅合力治好的。
药方,经过后续的改良,比先前更有药效。
舒月激动不已,她的小贤儿终于可以治得好了。
“老人家,若你能够治得好我家小贤儿,我愿意出资帮你开一家医馆。”
老人家并未将她这句话当真,为了一碗小米粥和一只鸡的救命之恩,他也会帮忙治好宋贤的憨病。
“我先开好药方,你们去医馆抓药。”
老人家忽然又尴尬住了,这破茅草屋里,根本没有笔墨纸砚。
舒月嘱咐宋贤:“小贤儿,你马上跑回家去,叫你三哥送一套笔墨纸砚过来。”
她的话,宋贤很爱听,即刻去了。
没过一会儿,宋贤带着宋聪来了,手上还带着一套极好的笔墨纸砚。
“娘,是谁要用?”
舒月从宋聪的手中抢过了笔墨纸砚,恭敬地递到了老人家面前,“老人家,给。”
老人家让阿毛帮着磨墨,他拿起了笔,沾了沾墨,大笔一挥。
舒月从老人家的手中接过了药方,她迫切地要赶去医馆。
她拉着宋贤,还催促着宋聪,急急而去。
医馆的人见了这张药方,好一顿惊叹。
“这是什么人开的方子?舒老板,可否引见一番?”
舒月并不知道老人家会不会愿意表露身份,只推托着说道:“等我去问过了,再来和郎中你说。”
抓回了药,舒月一回到宋宅,就钻进了厨房里。
十个侍女轮番着上去,抢着要帮着熬药。
舒月都拒绝了,这可是能够治好宋贤的药,她交给谁都不放心。
这帖药,需要熬上三个时辰。
舒月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