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竟然跟他睡在一起?

沈南汐抬脸,笑吟吟地望着他:“我想问问,凌王殿下你若是将姐姐抢回凌王府,打算让她做妻还是妾?”

“明媒正娶,有父皇册封旨意,自然是妻。”

“可先与殿下您拜堂与洞房的都是我,我怎么可以做妾呢?”

司陌年冷冷地望着她:“你的野心不小。”

沈南汐摇头:“我所有的野心都用在殿下身上而已。我倾慕殿下,愿意为殿下孤注一掷,倾尽所有。

包括,我的几个娘舅与表兄,现在可是遍布六部。将来,我都可以引荐并说服他们为殿下您效犬马之劳。

可沈峤呢,无权无势无背景,在我父亲跟前也不如我得宠。她能带给殿下你什么?这样的花瓶满大街都是,殿下你稀罕吗?”

司陌年默了默,他感觉自己似乎被她三言两语便说服了。

“难不成,我就这样拱手相让?将错就错?”

沈南汐轻笑:“殿下原本是姐姐的,我也不是那种善妒霸道的人,愿意成全殿下。只是想让殿下您稍安勿躁,晚点再去邯王府不迟。

这样姐姐自知名节有损,肯定不敢再跟殿下你耍性子,强求什么正妃的名分。”

“看来,你早就盘算好了,这城府与心计你姐姐望尘莫及。”

沈南汐媚眼如丝:“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凌王殿下你的运筹帷幄,与你比肩天下不是?”

司陌年紧盯着沈南汐明艳的脸,一言不发,慢慢地,将龙凤盖巾又盖在了她的头上。

沈南汐抛出的筹码,很有诱惑,的确是沈峤不能带给自己的。

沈峤应当能谅解自己的苦衷。

邯王府。

天色已晚。

沈峤被赖住了。

看着一身是血的司陌邯,她也慌了手脚。

切脉之后,知道他身体受损,气血虚弱,但是找不出他会吐血的原因。

几颗宝塔糖而已,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大的副作用?

答案只有一个,吃饱了撑的,就跟奶娃吐奶似的,他吐的是血,还是刚吸的自己的血。

司陌邯双眸紧闭,一直昏迷不醒。

黎嫔哭天抹泪,伤心不已。

“沈小姐,我这心里实在没底儿啊,慌得不要不要的。要不,你替我在这里照顾他,我进宫一趟,求皇上派个御医过来,替他诊断诊断,怎么样?”

沈峤也六神无主,知道自己今儿肯定是不能拍拍屁股走人了。

人命关天,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请个御医过来也好。

于是十分愧疚地答应下来:“也好,黎嫔娘娘您快去快回。”

黎嫔抹抹眼泪:“府上连个主事人也没有,邯王殿下身边居心叵测的小人又多。

我回来之前,还请沈小姐千万不能离开,务必寸步不离地守好了他,别给坏人可乘之机。”

沈峤点头:“黎嫔娘娘您尽管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邯王殿下的。”

黎嫔哭天抹泪,还又十分不放心地离开了。

剩下沈峤,一个人呆愣愣地坐在两人的新房里。

蜡烛高烧,不时“哔哔啵啵”地爆出烛花。

李嫂也被自己打发下去休息了。

凌王府那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沈峤讥笑,婊子配狗,天长地久,两人果真相见恨晚。

相信沈南汐一定会使尽浑身解数,阻止司陌年前来邯王府吧?

明日天一亮,按照规矩,新人要进宫给皇帝磕头谢恩。

自己怎样才能独善其身呢?若是凌王不肯放过自己怎么办?

黎嫔娘娘回宫去请御医,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这位邯王殿下,明日若是还不能醒,皇帝老爷子该不会治自己的罪过吧?

真是宅子里开煤铺,倒霉到家了。

有心给他扎几针,扫了扫拼夕夕钱包里,自己那点可怜巴巴的余额,垂头丧气地叹了一口气。

真不禁糟蹋啊。

可惜古代的真金白银,在这系统里不能用,否则自己也不至于这样拮据。

——等等,沈峤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这拼夕夕系统非但能购物,自己还能开店铺啊。

寻点值钱的东西搁在空间里面,若是有人购买,自己就能换取余额了!

然后,就能继续购买里面的药品与物资,衣食住行,应有尽有。

自己就相当于拥有了宝藏。

即便相府容不下自己,老天爷也饿不死自己这只瞎眼的家雀。

说干就干,沈峤在身上一通摸索,寻找值钱的物件,将手上的玉镯,耳朵上的耳环,还有头上两只金簪,先试探性地放进空间里,扫描图片之后挂牌售卖。

因为急用钱,沈峤标价并不高。

可惜半晌都没有动静。

拼夕夕里店铺那么多,没有流量推荐的话,别的用户压根就刷不到自己啊。

更何况是真金白银,很多人估计都不信。

想卖出去,估计要猴年马月了。

沈峤心里希翼的小火苗逐渐熄灭,实在困乏,脑袋瓜子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就趴在床榻边上睡着了。

天还未亮,刚刚鸡啼。

邯王府的大门,就被人“砰砰”擂响了。

“开门,我家凌王殿下有急事。”

司陌年黑沉着脸,立于门外,恨不能上前,一脚踹开这黑漆斑驳的大门,一阵风似的席卷进去。

然后将沈峤抢出来。

昨日,他真的喝多了,烂醉如泥,就连怎么上了沈南汐的床,他都没有丝毫的印象。

直到凌晨醒来,美人在怀,瞪着菱花窗上的大红喜字,他才惊坐而起。

身边的沈南汐一脸的满足,身上还有被蹂躏之后的痕迹。

他披衣而起,叫过昨日派来邯王府监视动静的小厮,听说,昨日沈峤主动进了邯王府的大门,然后,再也没有出来。

再也没有出来。

没出来!

完了。

完了啊!

他心急火燎地打马直奔邯王府,宿醉之后的脑袋瓜子嗡嗡作响,感觉戴了绿色的紧箍咒。

开门的,是七渡。

黎嫔娘娘临走的时候刻意交代过宋管事,这王爷的终身大事就交给他们俩了,必须见机行事。

所以,他一直就等着凌王上门呢。

他钻出一个脑袋,见到司陌年,先是讨好地笑了笑。

“呀,竟然是凌王殿下,这大清早的,我家王爷洞房花烛,还没醒呢。”

司陌年心里一沉,阴着脸咬牙切齿:“洞房花烛?你家王爷还有心情入洞房?”

“看凌王殿下这话说的,人生得意须尽欢,人不风流枉少年,我家王爷单身二十多年,盼这一天很久了。”

这话就跟针尖似的,扎得司陌年的心鲜血淋漓啊。

他一把推开嬉皮笑脸的七渡,就侧身挤了进去,径直向着司陌邯的院子,怒气冲冲地闯进去。

七渡跟在身后,大呼小叫:“凌王爷留步,待我回禀我家王爷王妃,非礼勿入啊!”

“滚!”凌王怒斥。

司陌邯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睡眼惺忪的沈峤俏生生地立在门口,已经换下繁重的凤冠霞帔,穿着一身海棠粉的曳地凤袍。

虽然发髻凌乱,但难掩摇曳生姿,风华乍现。

司陌年呆愣在门口,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你竟然跟他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