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状元牌巧克力(2)

大眼珠子转了两转,答应一声。

于是余年便看到一只巨大的龙爪摸摸索索地从岩缝里探进来,左抠右抠,岩壁上不住有碎石被碰下,砸在电话上,被砸到的地方便会闪过一道红光,似乎是出了什么故障。

“别,别下来了!”

余年无奈,一线天太窄,龙身太大,眼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挤进来。

她正要提醒仙师龙用人型下来,却见大眼珠子从一线天移开,不知道去了哪里。

要是从山谷里往这儿进,那就更不好进了,就那一道窄窄的通路,连云大老爷胖了些都得打断肋骨才能进来,更何况巨大的龙?

她正想着,便见一条蟒蛇粗细的小龙从岩缝中蜿蜒而下,不是珠珠又是谁?

“娘,姥爷说他下不来,让我来接你回家。”

珠珠落在了电话上,身子盘来盘去,慢慢溜下来,显然是对这神秘机器很是好奇。

“你、这、龙……”

铁血人首领语无伦次地指着余年。

余年伸手摸摸珠珠的头,向首领道:“现在,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我都要告诉你,你所说的神仙,就是我认识的人。如果你有办法能再次联系到她,我一定能证明她不是要我死。”

余年说完,发现首领一众人呆立,仿佛没听到自己说话,痴痴地凝望着自己手里的龙头。

珠珠当然察觉到众人目光的焦点是自己,于是花样百出,将身子扭来扭去,摇头摆尾。

余年暗自摇头,这孩子,别的都好,就是人来疯。

“神仙!”

猛地,铁血人跪了一地!

首领双手手心向上,竟是行了一个极为尊敬的大礼!

“你们这是做什么!”

云书来忙扯她衣袖,悄声道:“他们要跪,就让他们跪,让他们以为我们是神仙,比被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一通乱打强得多!”

首领抬起头,满眼热切:“唯有神仙才能乘龙,我们知道了,这是神仙为我们设置的考验!”

“考验什么的……”

余年没料到他会这么想。

“但我们愚笨!”首领满面羞愧,“不但没有听懂神仙的暗示,不孝子林林还被红尘俗世迷了双眼,做出不可原谅的背叛!可耻,可耻啊!”

云书来大蛇随棍上,立刻承认:“没错,我们就是来考验你们,可惜你们有眼无珠,认不得真仙!”

首领简直恨不得把自己头给扇掉:“请神仙恕罪!请神仙恕罪!”

余年也迅速做出反应:“我可以原谅你们的罪,但你们要把电话如何制作的方法说出来。”

停了停,她又找补一句:“我看你们的电话造得有些不对。”

首领连声说着是,一边从身后的岩洞中抽出一卷薄薄的黑色纸张。

这倒是余年意料之外,她接过首领双手高举过头送上的图纸,打开看到第一张就怔住了。

这张图纸上线条纤细如发丝,仿佛银丝镶嵌而成,当得上“巧若天工”四个字。

“这些图纸是谁给的?”余年迫不及待地问。

首领说不上来,图纸是最早的铁血人传了下来,如何造铁精,如何制零件,都是“家族产业”。

余年问不出所以然,只好将那些图复制一份带走。

云台和电话图纸只是其中的两份,还有一些奇巧的机械,铁血人也说不出是做什么用,余年预备拿在身边慢慢研究。

其中有一份,她看着很像是发电机!

如果真能研究出来,那么大兴怕不是要越过工业革命,直接进入赛博朋克时代?

余年没有过多怪责铁血人一族,他们长久在山谷中,行事章法古怪,自成一家,硬要他们改变,并不一定是好事。

反正她看那些铁血人里,恐怕已经有不少产生了对外界的兴趣,不会再愿意老老实实一辈子和石头打交道,慢慢的,铁血一族大约就会慢慢融入大兴,成为大兴百姓的一部分。

至于这个过程要十年,百年,还是更久,只看铁血人里的年轻人了。

解决了铁血人事件,余年从空间中取出灵泉水和灵药,让云书来治好云大老爷,准备动身回去京城。

这几次余年出事,都是珠珠和仙师龙在外面玩耍,珠珠十分后悔,要不是姥爷贪玩,她就不用跟着监视姥爷,要是不监视姥爷,就不会让娘落入危险中。

“娘,我绝对不再离开你了!”珠珠用力抱住余年,“我保证,有我珠珠龙在,天下太平!”

余年笑得不行,伸手揪揪她的小脸蛋:“那当然,有我们珠珠,谁敢造次?”

再细问他们如何找到自己一行,这次多亏儿子余昇厉害。

铁血人的山谷由铁血石围成,云台亦由铁血石和其他石料铸成,味道完全掩盖了余年的味道,靠仙师龙和珠珠龙的鼻子便不甚顺利。

反而是余昇,他问了当时几个看到余年和云书来马车的人,以距离和时间推算,得出云台的行进速度,再由仙师龙和珠珠靠气味向前搜寻。

这才在云台落下不久就找了过来。

“小昇辛苦了。”余年一手又把余昇搂过来。

余昇脸上一红,躲了娘的手,把爹往余年怀里一推,拾来就势和余年靠在一块,诉说自己有多害怕多担心。

他们几人为了能快些到京城,便坐在龙背上回去,唯一一个李大嘴,原该送回河津县的,不好舍他在铁血人处,便也叫他先一同跟着去京。

只是大兴人将龙神看得极重,余年不愿张扬,在京城外庄子附近落下,套了辆马车进城。

这次回城时间算得却准,正正好好是放榜之际。

京城中处处都是举子,句句不离放榜,中举等字眼,又有不少人挑了染色龙眼蜜饯,桂圆糕到处售卖,取的是青“眼”有加,状“圆”的意思。

这还罢了,余年等人赶路也饿了,就在食为鲜用些简单饮食,见人人都点一道辣椒煮田鸡,不解其意,便问小二。

小二将手巾往肩上一甩,笑嘻嘻地道:“还是那话,还是那话。”

余年被他逗乐了:“还是什么话?你倒是说呀?”

“蟾呀,娘,田鸡又叫蟾蜍,还是蟾宫折桂。”

众人哄笑,余年拿帕子捂着嘴,笑道:“早知道,咱们从河津县带上两篓子官帽螺来,卖给官迷,保管赚个盆满钵翻!”

她说这话只为逗乐,当真说起来,空间里什么螺没有?

正说笑间,只听得外头连声鞭炮,又有锣鼓开道。

“喝,这是报喜的来了!”

“这般大阵仗,怕不是榜眼探花?”

食为鲜里不少食客议论纷纷,有些外地举子,见余年一家子仿佛是外地人,又有拾来和云书来两个年轻男子,心里便存了计较,恐怕这两个也是考试的。

余年察觉到了几道不甚善意的目光,并不在意。

这些人的心理她还是懂的,俗话说得好,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但别人的成功更令人揪心。

不过余年跟他们不在一条赛道上,自家儿子才几岁,考着玩玩而已,还能指望他中状元?

她且咬了一口虾饺,便听见外头人声嘈杂,报喜的人高声大嗓地问:

“恭喜,恭喜,余昇余老爷可在?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