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疯了,我告诉过你,那不是神仙!”
“那就是神仙!”
首领凶神恶煞地道,“你惹怒了神仙,神仙让你去死,你一定要去死!”
余年绝没想到,因为和张姐的几句话,竟然引得铁血人首领要杀了自己!
张姐甚至只是气愤下随口说说,她并不是真的要恶作剧电话那头的人“去死”。
铁血人首领却认为这是神仙赐给的旨意,要按照张姐说的,杀死余年!
她发现云书来抱着自己手臂,面露痛苦之色,一揭开袖子便是好大一片青黑,恐怕骨头都可能裂了,顿时又惊又怒,连忙从空间中取出草药给云书来敷上。
“不是神仙,如何能告诉我们神妙至极的神旨?不是神仙,为何他们说的话我们都听不懂?”
首领一心一意,认定了电话那头就是神仙。
“咳,跟你说不通!”余年怒道。
忽然她想到一件事:“电话是谁教你们做的?怎么往外打?我的意思是,怎么能和刚才的热线,我是说神仙联系?”
如果能再和张姐说上一次话,余年相信一定能解释清楚所有误会,铁血人首领也不会追着自己打。
说不定还会把自己奉为上宾呢!
她的想法很好,然而首领并不答话,而是手中捧着石板,沉默又固执地一下一下冲她砸过去。
余年无法,轻轻一推云书来:“去外面躲着,我上去看看能不能再打通电话!”
云书来手臂受伤,虽有灵药,一时半会也不能恢复如初,无法和余年一起攀爬。
他知余年身有神通,单单一个首领为难不了她,恋恋不舍地冲着她多看了几眼,才从石缝中挤了出去。
首领不管云书来,只追着余年打。
然而余年手脚比他灵便得多,三两下就攀上了电话,也是这神秘的电话结构精巧结实,简直像是铁塔一样,到处都有管道和突出结构,余年轻轻松松就攀到了半腰。
半腰处有一片由细铁管组成的网,余年双脚踏上,感觉很是结实,便在那处站住,研究起巨型电话的运行原理。
她发现,最顶端的零件像是一个很小的信号接收器,接收器一闪,其他零件才跟着一闪,而且极有规律的从上到下,大约十秒左右一次。
“你下来!”首领脸色铁青地叫。
这回可当真是铁血人了!
余年心情轻松,笑道:“你上来!”
首领哼了一声,将石板放进石壁一个凹槽之中,随后从另外一个凹槽里取出一只哨子,亦是黑黝黝的由铁精打造。
余年看他要吹哨子,并没当回事,笑问:“难不成一吹哨,神仙就接电话了?”
首领不答,满脸凝重地将哨子抵在口边。
余年觉得有些不对。
“嘻——————”
哨音尖利刺耳!
简直像是一个女鬼嚎叫!
余年乍听之下,头晕脑涨,几乎要从电话上摔下来!
余年被哨音扰得头痛,但哨音除了太过难听,似乎也没什么其他功效。
下一刻,从石缝中传来云书来的叫声!
“余姑娘,铁血人像疯了似的!”
余年听到他的喊声由远到近,几个呼吸间,云书来已经背对石缝被人推了出来!
他的身前,石缝里则涌出了所有的铁血人!
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铁锤、铁锹、鹤嘴锄等等工具,他们的脸上没有笑容,而是充满了警戒。
“神仙说,让她去死!”
首领手里握着那枚哨子,手指余年!
没有叫声,没有回答,所有铁血人只是默不作声地围到了电话
好像狼群在围捕一头羊羔。
余年苦笑,她想过铁血人可能一看见他们就动手攻击,也可能不允许他们再离开,再没想到,竟然会坏事坏在一台能穿越时空的电话上!
“余姑娘,你别怕,我一定保护你!”
云书来额头上滚着豆粒大的汗珠,尽力抬起受伤的手臂,拦在电话前。
铁血人们却完全没有看他,一味抬头看向余年。
“云书来,你让开,我有法子制服他们。”
余年高高地站在电话上,手里抓住一条黑色的管道,山风吹过,将她的头发和衣裙吹起,苍白的脸和乌黑的头发,如同一个女神,一个不准备善良的女神。
云书来痴痴地望着她,心想,如果这不是神仙,什么是神仙!
余年站在电话上,双手抓住电柳叶,十指间电光闪烁!
“首领,叫他们停下!”
首领根本没有听她的说话,而是一声喊!
围在电话下的铁血人同时发了一声喊,全部向上攀爬。
“余姑娘!”
云书来眼看密密麻麻的人,心惊胆战地叫了一声,他看向首领,猛地冲了过去!
首领不提防他突然攻击,被他撂倒在地,两个人沉默地角力。
云书来一只手用力勒着首领的脖子,另一只受伤的手忍痛锤击首领头部,试图打晕首领,或是把他打得不能反抗。
首领虽然年纪大了些,仍然身体强壮,不住地向后肘击,并且用力掰动云书来的手。
他们这边酣战不已,余年那边亦是一场攻坚战。
余年深吸一口气:“请你们不要再上来了,不然的话——”
没有人听她的,铁血人往上爬得愈发快了!
余年摇头,低声道:“我本来不想的。”
她伸出手,手指一松,被撕破的电柳叶噼啪闪着电光向下飘洒!
长久居住在山谷中的铁血人没有见过这东西,其中一个见电柳叶闪闪发光,伸出手好奇地接了一片,不料立刻被电得浑身哆嗦,吱吱作响,从电话上直接摔了下去!
其他的人见到,知道厉害,连忙避着些,然而电柳叶轻又多,哪里是想避就能避开的?
“啊!”一人被擦到了颈子,浑身一僵,又跌了下去。
其余人见了,都迟疑不前。
唯有爬得最快的一个,已经到了余年脚下,伸手要去抓余年的脚脖子。
他伸手的同时,一只又细又白的小手在他手背上贴了一枚电柳叶。
“啊!”
那人大叫一声,一个筋斗翻了下去。
“住手!”一个熟悉的,有气无力的声音叫道。
一片混战之中,又有人从石缝中进来!
尽管叫停的声音不大,却令所有人暂时停手,看向说话人。
只见首领的儿子,曾当过云大老爷随从的苟林林面色惨白,手腕上鲜血滴答,抓着云大老爷的头发,将他从石缝中拖出来。
同余年等人一起进时,云大老爷因为肥胖没能进得来,为什么苟林林能把他拖进来呢?
余年看向云大老爷的胸膛,那里,竟然是瘪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