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看手相

吴媒婆见把李老太说得心动了,又去另一头说合。

刘癞子被云书来抄了家以后,住的是个人家不要的破茅屋,但凡咳嗽声大一点,就能把屋顶震塌了,墙给震倒了。

碰上吴媒婆来说媒,他简直跟见着天上掉馅饼一样!

就这条件,还有人愿意嫁给他?

刘癞子虽日日上叶米儿家闹去,也知道人家不会愿意把闺女嫁给他这老穷光棍,只想闹闹把钱能拿回来点。

他穷啊!穷死了!

“刘兄弟,我看哪,你就是少个女人伺候你,要是家里有个女人,伺候你热汤热饭,你出去挣多挣少都安心啊!”

“说得可是呢,谁嫁,你嫁啊?”刘癞子没好声气。

“瞎说,我相公还在着呢!”吴媒婆一甩帕子,“我呀,是要给你提一个好人儿。”

“谁?”

“城里边,李大郎的娘,年纪不大,比你略大点,也差不多,三十多不到四十的,她也不图别的,就是把娃儿都养大了,想找个男人依靠依靠。”

“她有钱不?”刘癞子进城就赌钱,没听说过什么李大郎李二郎。

“那可不?你知道龙门村那个作坊不?她儿媳妇,在那当管事来着!”

刘癞子听了,心里很是动摇,四十岁大了点,但他自己也少说了五六岁,女的活的,有钱,还能给做饭洗衣。

叶米儿是黄花大闺女,是好,可他现在够不着了啊!

“得,您帮我牵个线吧!”

吴媒婆左右这么一说啊,两边都愿意了,改天她就叫李老太,脸上抹了半斤粉,手里举着扇子,叫刘癞子借了套好衣裳,脸上疙瘩拿膏药贴了。

两下一见面,都没看清,但叫吴媒婆天花乱坠地这么一说,都愿意得不行。

李老太也不要彩礼了,生怕来的人多了看破自己脸上的玄机,刘癞子也不敢问嫁妆,生怕对方识破他是个穷鬼。

就这么着,凑合到了成亲那日,刘癞子借了钱,雇了一个小轿子把李老太抬了来,两人稀里糊涂拜了堂。

晚上刘老太怕刘癞子看见脸,叫他:“把灯熄了,害臊!”

正和刘癞子的意,噗一口连唾沫星子把烛火吹灭了,滚上床去,两人倒也一乐。

结果第二天早上一看,俩人都吓得愣怔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

思来想去,就是吴媒婆这老鬼弄得手脚,两人齐齐跑到县衙里去,要梁县令主持公道。

梁县令听了也觉好笑,把吴媒婆叫来,这妇人,却是不慌不忙,进来行了个礼,道:

“大人,咱们做媒婆的,便跟化妆是一个道理,我不给他们涂脂抹粉,说漂亮些,天底下的婚事那还有成的嘛?况且,他们也对面见过的。”

“当真见过?”梁县令问道。

见李老太和刘癞子支支吾吾道没看清,梁县令也气乐了:“这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就算媒婆说话没谱儿,你们两个自己竟不上上心,一直到拜堂成亲后才闹出来?我看你们算了吧,趁早回去好好过日子!”

连梁县令都这么说了,李老太和刘癞子又都为了成亲借了钱和衣裳,没奈何,只好两个凑合着过。

余年听完拾来绘声绘色说的这一套,笑得在榻上捂着肚子坐不起来。

“好你个拾来,够损的啊!”

拾来一心护着余年的肚子和腰,生怕她笑伤了,道:“我也没干什么,还是他们两个贪念太重,但凡李老婆子和刘癞子其中有一个仔细些,这事便成不了。”

“不是这么说,你出的这一计,是看准了他们的心思。”余年笑完了,正色道,“你若是能把这心思多用在管理作坊上,我便能放心地生儿育女,坐着数钱了。”

拾来垂了眼道:“这才一个,就天天吓得我心惊肉跳,再要来一个,干脆把我吓死算了。”

余年笑微微地凑过去,左右看他的脸,伸手在下巴上一勾:“瞧这小模样儿,要是吓死了,我上哪儿再找一个这么好看的?”

“哼,外头那头骚狐狸,不是天天等着我死,好填我的缺儿?”

拾来一说起来,就咬牙切齿,酸得三里开外都能闻见味儿。

“所以呀,你得好好活着!”余年摸摸他脸,在他嘴唇上亲一下,“这次叶米儿的事做得好,奖励你。”

软软的,跟小兔子绒毛似的嘴唇一触即离,拾来追上去再亲一口,又甜又香。

他总觉得媳妇从有孕之后,身上的气味更好闻了,像是前阵子做的奶糖,要是能含在嘴里,准能一直冒甜汁儿。

“哎,看你眼神,色眯眯的!”余年用一根手指头顶开他额头,“想什么呢!”

她低头一看,果不其然,船帆又升起来了。

拾来羞愧无比,媳妇儿怀着他的孩子,还辛苦地挣钱出海,他却一和媳妇亲近就想起那档子事,自己真是罪孽深重啊!

“媳妇儿,我去念两遍经冲冲凉水!”

他待要走,手却被余年一把拉住,眉眼含笑:

“不急,拾来,我给你看看手相。”

拾来不知何意,但媳妇要看他的手,他就老老实实摊平了手掌给媳妇看。

“拾来,你知道这是什么线吗?”

余年手指在拾来手上划来划去,痒得他想抽手,又不敢。

“不知道。”

“这是生命线,你的生命线,又长,又深,肯定能长命百岁。这条是什么线,你知道吗?”

拾来摇头。

“这条啊,是事业线,看你事业线稍微浅了一点,事业心不是很重啊!”

拾来全神贯注都在和身体感受作斗争,媳妇儿说什么他应什么,就是没太听懂。

“还有婚姻线……”

拾来精神一震,这个他爱听!

“婚姻线在哪儿呢?”余年指尖掠过他的手掌,将他衣襟挑开,“在你身上。”

她慢慢地将拾来的上衣撩开,亏得是短打,要是长袍,就得整个地解下来,不方便。

粗布短衫掀开,是好精壮漂亮的腹肌,余年叫拾来自己咬着衣襟,手指尖轻轻的在他腹肌沟壑间滑动。

“这婚姻线啊,又叫人鱼线,长在这两边……”

说着余年的手就在他腹肌两边的人鱼线上拿指甲划了两道,看他耐不住地颤,满意地道:“我们家拾来婚姻线长得好,主媳妇儿疼爱,婚姻和睦。”

余年笑吟吟的,手掌上下揉搓,感受腹肌胸肌的手感,反正是自己家的男人,玩玩腹肌怎么了。

都这时候了,拾来哪听得懂她说的是真是假,只知道咬着衣角点头,神情竟有几分可怜。

余年见他乖巧,一伸手就顺着人鱼线往下走,捏住他的把柄。

“哎呀,这是什么线,我却说不上来,仔细摸摸吧。”

余年一脸正经,手却动得厉害,屋里窸窸窣窣的全是皮肤与布料摩擦的声音。

拾来实在忍不得,一头埋在余年怀里,深吸了一口气,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