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立正捶胸顿足,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纪禾老师,你最近有空吗?能和我一起去找找二叔吗?”
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个地方我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去,有点害怕……”
连二叔都被嘎了,搞不好,他就是下一个被噶的。
但要是纪禾老师在旁边,那就不一样了。
纪禾回想了一下最近的日程。
好在,近期灿星那里并没有给她什么安排。
于是道:“好。”
……
早些年的时候,阎立家穷得很。
要不然二叔也不会为了省那些钱,宁愿直接将自己的手指切下来,变成残疾。
好在,这家人后来赶上了拆迁潮。
阎立又运气挺好,靠着得来的拆迁款做生意赚了不少钱,才改变了艰苦的日子。
为了找到二叔到底去了哪里,阎立特意去找了二叔当年的信件。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老房子里翻翻捡捡了半天,他总算是找到了当初谭泉写给二叔的信。
信的末端,附录着谭泉邀请二叔去的地址:C省,落花村。
那是一个非常非常偏僻的小村子。
阎立上网查了查,这个地方穷得离谱,年轻人能走出去的都已经走出去了,只剩下一群老人。村子唯一的优势就是空气比较清新、环境比较好,有些厌倦了城市的人,会跑过去享受“农家乐”。
值得一提的是,落花村附近有一条大江,名叫落花江。不同于名字的温婉,落花江实际上是一条很开阔的大江。江水也不算清澈,因为搅着沙子,显出一点偏黄的浑浊来。
再结合纪禾之前算出来的结果,二叔的尸体,很有可能就在这条江里。
两人约好了,在落花村碰面。
见面的时候,阎立发现,纪禾的手中还拿着一个罗盘。
阎立完全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好奇地看了又看:“这是什么?”
纪禾淡淡地解释道:“寻尸罗盘,可以指向阴气最浓重的地方,找到尸体的具体方位。”
要不然,落花江再怎么说也是条大江,找具尸体就跟大海捞针一样。
罗盘的指针在不断地偏移,最后定格在了某一处具体的方位。
纪禾的心中,终于有了答案。
她笃定地开口:“二叔的尸体,就在这条江里。”
“啊??”
阎立并没有感到高兴。
看着眼前奔腾的江水,阎立真是……发了愁。
就算知道二叔的尸体就在这条江里,要怎么才能把尸体捞上来呢?
要是自己贸然去打捞,搞不好就得把命一起留在这里了。
纪禾思索了一番道:“可以问一下这一带有没有捞尸人。”
“捞尸人?”
阎立听说过这个词汇,不过大部分都是在小说或者电视剧上。
在现实里,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从事这种职业的人。
阎立有些诧异地道:“居然真的有这种职业存在啊!”
“有。”纪禾道,“捞尸人一般都是祖传世袭的,有自己祖祖辈辈掌握的、独特的本领,能够看清藏在水下的尸体;从而用竹竿或者网将尸体捞起,等待家属来辨认。”
“哇,那这个行业是不是很容易遇到什么灵异事件?”
“是的,所以他们常年与尸体打交道,一般都会有不能触碰的禁忌。”
纪禾说着,抬脚便走。
“走吧,去问问附近的村民。单靠我们两个人,就算能够找到你二叔的尸体,要打捞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阎立赶紧跟了上去:“诶诶诶,纪禾大师,等等我啊!!”
……
落花村地理位置偏僻,而且昼夜温差极大。村民们忙于劳作,风吹日晒、日夜操劳之下,显得尤为粗糙。纪禾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外乡人。两人走在路上,村民们纷纷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不管在哪个地方,都会有排外心理存在。
阎立看到一旁有几个小孩子在玩翻花绳,赶紧走过去,想打听打听情况。
结果他还没开口,那几个小孩就道:“妈妈说了,不让我和陌生人说话。”
阎立刚刚要问出的话卡在了嗓子里:“……”
现在的小孩子戒备心理都这么强吗!
好好好,好好好,不过这也是好事。
阎立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纪禾。
纪禾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来,递到小孩子面前。
小孩子有些犹豫地看了她一眼。
虽然妈妈告诉过他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但是眼前的这个姐姐实在是太好看了,就像是仙女下凡一样。
她一定不是坏人吧。
犹豫再三,小孩还是没有能顶得住糖果的诱惑,犹犹豫豫地将糖果给接了过来。
纪禾在孩子面前微微地俯下身,问道:“小朋友,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会打捞尸体的人?”
小孩子一边撕扯着手里的糖果,一边回答道:“捞尸体的人?以前村子里有一个,我们都叫他王麻子。但是王麻子是个坏人,村民们都不喜欢他,于是他就被赶到了江边,一个人居住。我们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被赶走了?
阎立忙问:“为什么被赶走了?”
小孩子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听妈妈和我说过,他仗着自己捞出了尸体,就会坐地起价,良心很黑。
“姐姐,你们是要找他打捞尸体吗?我不赞成你们去找他,但是我们这一带,就只有他一个人会打捞尸体了。如果你们实在找不到人的话,可以到江边的小房子里去找他。”
江边居然还有一个小房子?
阎立和纪禾对视一眼。
可能是刚才他们走的太匆忙,谁都没有注意到。
又给了小孩子几颗糖果以后,两人就急匆匆地又赶回了江边。
在周围一带逛了半天,果然发现了一座小木屋。
这座小木屋掩映在茂密的丛林之中,而且看起来很破败,似乎有些年头了。要不是听了小孩子的话,乍一看,两人肯定会以为这个小木屋已经废弃。
小木屋的门,被用一把沉重的大锁锁上了,不等主人来,肯定没有办法进去。
阎立便从窗户缝里偷偷地往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