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回来了?”
程馨期盼许久,终于见到李哲铭返回家中。
他是独自一人回来的,程馨见了更是欣喜不已。
表哥与沈宝闹翻了?
果然!
男人便是气度再大,也忍不了头上戴绿。
“表哥,我嫂子呢?”程馨故意问道。
便是拼着令他对自己心中有气,程馨也要揭开这伤疤。
只有让李哲铭痛极了,他才会主动放弃沈宝。
可惜,程馨的算盘没打响。
“她去朋友家玩,我有事先回来。过会你嫂子会来电话,我再去接她。”
说完,李哲铭再没多做解释,直奔书房去了。
他是真有事要忙,没空陪程馨。
虽然被李哲铭晾在一旁,但程馨犹自在心中冷笑。
她没继续纠缠李哲铭,而是去了另一个格调装饰雅致的小间。
程娴,正摆着优雅的姿势斜靠在贵妃椅上,一手端着茶杯,品味她多年来都未能喝习惯的高档红茶。
富家女人为什么爱喝这种芬芳但又苦涩的东西?
纵然逼着自己品茶多年,程娴依旧不明白。
“馨儿,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她看见程馨,却皱眉道:“我教了你多少次,要端庄、娴熟、大方得体。敲门是起码的礼仪,你这都记不住,将来怎么做个合格的贵妇?”
“是,馨儿知错了。”
程馨乖乖凑到程娴身边,像女儿侍奉母亲那般,乖乖地为程娴端起她喜爱的点心盘,好让程馨方便取她爱吃的甜品。
“姑姑,那女人跟别的男人出去也不知干什么,表哥居然不生气。”程馨皱起眉头道:“表哥也太宠那个姓沈的了,馨儿怕争不过她。”
“嗯……是得想法子。”
程娴怜爱地用指尖捋了捋程馨那瀑布般的长发,两人聊着拆散沈宝和李哲铭的话题,居然像家常便饭似的。
看样子,这二人都是一般心思。
打从一开始,程娴便希望李哲铭能娶程馨?
至于沈宝,程娴是万万不许她嫁进李家的。
“咳咳……”
程馨咳嗽两声,立刻引得程娴皱起眉头。
她疼惜道:“馨儿,你身子不好。除了李家,再没有能庇护你一辈子的地方。若能嫁给你表哥,今后李家的资产,便是你的救命钱。也只有嫁进李家,我才能放心。”
以程馨的病情,莫说她有双研究生学位,便是双博士,只怕也很难嫁出去。
先天的肝功能衰竭,就算面前换了个匹配的肾,又能活多少年呢?
器官移植这种事,续命期是很难掌控的。
短则一年,多则几十年,根本没谱。
谁家愿意娶一个随时可能病情恶化、去世的女人?
也只有程娴,仗着李勤亏欠自己的心情,能让他勉强接受程馨这个儿媳妇。
至于李哲铭,她原本盘算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以强迫他低头。
再加上程馨确实也是个俏佳人,又刻意亲近讨好李哲铭,总该讨他欢心。
可没想到,横空出世个沈宝,愣是占据了先机。
除去来路不明外,那女人简直堪称完人。
她貌美、聪慧,才华也不输程馨。
想要让程馨用正常手段争赢沈宝,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程娴冷笑。
幸好,她自觉坟墓。
与别的男人暧昧不清?管她是否出轨,程娴都能泼沈宝一身洗不干净的污水。
便是李哲铭信任她又如何?
他毕竟头顶上还有个老爹,要吹李勤的枕头风,对程娴来说又有什么难度呢?
堂堂桃园集团三大创始人之一的李家,难道要娶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进家门?
将来沈宝生下孩子,谁知道骨子里流的是谁的血脉?
“馨儿,你且放心吧。”程娴淡淡道:“有我在,姓沈的女人,嫁不进来。便是真嫁进来了,我也要把她赶出去!”
“嗯……馨儿知道,姑姑最疼馨儿了……”
程馨将头枕在姑姑的双腿上,显得十分乖巧。
但她眼中闪烁的妒意,却仿佛在说:我不要做表哥二婚的妻子,那个沈宝必须马上赶出去!
“走吧。”
程娴也知道,自己身为李家的女主人,也该有个态度了。
她拉着程馨,主动来书房找李哲铭。
“有事吗?”
书桌上,堆满了文件。唯一能为李哲铭解乏的,仅一杯咖啡而已。
比起程娴、程馨的锦衣玉食,他却勤俭得不像个富家公子。
“哲铭,程姨想跟你聊两句,关于你的将来。”她用颇为正式的口吻说道。
看样子无法回避了?
李哲铭放下手中的文件,语调轻缓道:“说吧。”
毕竟是父亲的女人,必须给她几分面子,否则家宅不安。“哲铭,我先问你,那位沈小姐究竟是什么来路?”程娴一脸担忧道:“我知道你是个正经人,既然谈恋爱,肯定是冲着结婚去的。可咱们连沈小姐的身世都不了解,把她定为李家未来的儿媳妇似乎太莽撞了
些?”
“是啊是啊!表哥,姑姑说得对呢!”程馨也在一旁帮腔。
沈宝。
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
吃住都在李家,也不工作,没个像样的收入。
难道将来嫁给李哲铭,直接做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阔太太?
那岂不等于,李家养了个废人?
“宝儿她家世清白、人品贵重。”李哲铭淡淡道:“我的事,还不需要程姨过分担心。至于沈宝,你更不必浪费时间。”
程娴一愣。
没想到李哲铭这么直白地拒绝了自己的干涉。
甚至,连一句准话都没有,却把沈宝夸上了天。
她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从小生长在河谷市普通家庭的程娴,即便到如今也极少离开这座城市。
在河谷市,并没有哪个高门大户是姓沈的。
她鄙视沈宝,从姓氏上便已先看不起了。
李哲铭与莫裳花的婚事黄了,若转而娶个司徒家的小姐,比如司徒零的远房堂妹之流,程娴都会觉得压力大些。
偏偏是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
“哲铭,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程娴冷声道:“纵然你这些年也不把我当妈,但我依旧待你如亲子。你的婚事,也是你父亲的颜面、李家的将来。我不能不问,不能不管!”这一回,程娴搬出了大道理:一切为了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