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喜欢他。
尘封在心中长达两年的疑惑,这一刻仿佛终于有了答案。
她说那段感情是真的,他选择相信。
咖啡厅,只剩下明尊一位客人。
他沉默地面对满桌无人享用的点心,直到助理陈蒙一路小跑来到桌前。
“明尊,晚上有个宴会,主办方希望您……”
“闭嘴。”
只轻飘飘两个字,便吓得陈蒙把牙关要紧。
老板生气了?
“陈蒙。”
“在,明总!”助理赶忙站直腰板。
只听明尊一字一句,徐徐道:“你说,一个女人……在心中喜欢某个男人的同时,凭什么又跟另一个男人开房?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额?”陈蒙愣了半晌,哭笑不得地答道:“明总,我是个光棍,没谈过恋爱。”
……
………
从计程车上下来,裴嘉儿回到家中,闷头倒在床上。
羞愤、气恼,她的心情有多糟,已经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五个小时,裴嘉儿还是无法入睡。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却有人用十分粗暴的气力,猛砸着出租屋脆弱的房门。
“王阿姨,有事吗?”裴嘉儿将门打开,看清楚来人的长相,心情更抑郁了。
“小裴啊,不是阿姨说你,这相亲最重要的是态度真诚,挑三挑四可就不好了。”
王阿姨也不等她邀请,便迈开步子走进房中。
肥大的屁股压在床垫上,翘起二郎腿,竟摆出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表情。
“我已经去见过刘先生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裴嘉儿没心情陪她虚伪。
她很累,想休息。
“刘总打电话来了,说你态度很不好。”王阿姨拉着脸道:“小裴啊,你这是什么意思?阿姨为了你的将来着想,才给你找了这么好的一门亲事。你这样子搞,以后怎么再跟别的男人见面?名声要臭掉的!”
“阿姨,请你说话放尊重些。”裴嘉儿寒着脸道:“我清清白白,为什么名声会臭?你不是我的父母,我的婚事几时需要你操心了?王阿姨,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自己昧着良心胡乱牵红线,还腆着脸来教训裴嘉儿。
“哎呀呀,你这小姑娘怎么说的?”王阿姨不爽快了。“我好心好意给你介绍对象,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是好心好意吗?”裴嘉儿冷笑一声:“你拿了刘平多少钱?我才二十二岁,你介绍一个五十八岁的老男人,你有良心么?”
大概是头一回,竟有软弱可欺的房客敢反抗房东?
王阿姨羞得面红耳赤,却还硬着头皮道:“你你你,你这样的条件,有男人要就不错了!我给你介绍五十八的怎么了?下次还有六十八、七十八的,你也的给我去见!”
“你有病吧?”裴嘉儿怒道:“我是你的租客,不是你的奴隶。怎么?住你家的房子,还要让你赚媒婆钱?乱点鸳鸯谱,你不怕报应吗?”
“你说什么?”王阿姨也炸毛了。“好!咱们来理论理论。你住坏了我的房子,赔钱。看看这大床,把我的地板都压坏了。这可是上好的实木地板啊,一平米要一千块钱的木料!”
老旧的出租屋,地上的木板红漆都脱落掉光。
这样的破房子,竟然又成了房东敲诈裴嘉儿的手段。
“你怎么不去抢?”裴嘉儿气道:“就算是市面上的品牌实木地板,也就几百块钱一平米。还有上次那张床,根本就是快要坏掉的二手床,你开口就要两千。这是敲诈,我可以告你的!”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裴嘉儿并非泥塑的菩萨。
她忍耐着房东的无耻,只是希望能平静低调地生活。
可贪婪是无止境的,有些人真的永远无法满足。
“呵呵呵,小丫头还挺厉害了?”王阿姨瞥了一眼窗外,看那明月高挂,冷笑道:“我现在就把你轰出去,让你晚上睡大马路,信不信?”
“我们签了合同,房子没到期,你凭什么赶我走?”
裴嘉儿已经决定了,退房搬家,但至少熬过今晚。
“合同?”房东那肥胖的身体抖了抖,讥讽道:“你拿合同出来看看?”
合同?
有问题吗?
从抽屉里取出合同,裴嘉儿还未看出毛病在哪,王阿姨便用嘲弄的口吻道:“你看看清楚,甲方签字是谁?”
甲方?不是房东吗?
“赵权,怎么了?”
“赵权是我儿子,但这房子是我的。”王阿姨冷笑道:“租房合同上房东没签字,你这合同作废!”
“什么?”
裴嘉儿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这是陷阱,是骗局!
记得租房时,她明明借口读书少、写字难看,才让她儿子赵权代签。
没想到,现在竟成了废除合同的伏笔?
“小裴,你没跟我签合同,就住我的房子,小心我报警抓你哟。”王阿姨得意道:“怎么样?还闹吗?你现在算什么,擅闯民居?非法窃用他人财物?”
睡她的房子,用她的桌椅板凳,竟都成了非法?
“我不相信……警察会不讲理?”裴嘉儿恨到:“我付过房租、水电,都是你亲自收的钱,我不相信你可以颠倒黑白!”
“呵呵,小裴,阿姨也不想为难你。”王阿姨冷笑着说道:“你只要答应阿姨,这个月再让我安排三次相亲。不管能不能成,阿姨都不跟你计较。”
简直是无耻!
房东竟像个老鸨子似的,可裴嘉儿并非她手里的姑娘。
“我……搬家,不住了!”
宁可现在就走,亏些钱,也决不委曲求全、使自己名节受损。
“走?小心我报警哟!”
王阿姨却一副吃定了她的样子。
没办法,像裴嘉儿这么漂亮又没有背景靠山的女生,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
王阿姨就好像发现了一座金矿,不把它挖空,怎么舍得放弃?
出租屋里,回荡着房东放肆的笑声。
隔壁的邻居们即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一个个龟缩在房间里,没人敢站出来伸张正义。
“裴嘉儿,你混得这么惨?”
一阵‘风’,从房东身边掠过。
他来到裴嘉儿面前,语调和眼神充斥着责备和怒意。“好歹是我的前女友,你这么轻易被人欺负,我会很没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