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药物残留?
钟伯惊讶地看着纪云。
“纪教授,您不会弄错了吧?这瓶子……是干净的?”
“当然不干净。”纪云笑道:“我不是说了吗?瓶子里有牛奶的残留物,我刚才已经顺便把它洗干净了。那些残留物如果存在时间过长,发酵变质,会进一步污染这个瓶子。”
钟伯低下头,看着手中被洗干净的瓶子,哭笑不得。
他在苏情画的房间找到避孕药,又想起苏小南嘟囔过一句‘牛奶的味道怪怪的’,便立刻联想到了一起。
原本可以让实验室那六位博士进行化验,可他下意识地想等纪云回来,用最权威的声音证明苏情画的罪过,再光明正大地将她驱逐。
钟伯的计划,却因为纪云一句话,彻底宣告失败。
“钟管家,我想……现在我是清白的了吧?”
苏情画不傻,立刻抓住了这个宝贵的机会。
“……抱歉,是我误会你了。”钟伯表情僵硬地说道:“辛苦一天,你早些休息吧。”
老管家的声音干涸沙哑。
他转身离去,手中还捏着苏情画的那瓶避孕药。
居然没还给她?
有惊无险地渡过一劫,苏情画迷茫地看着纪云。
他冲她颇有深意地一笑,才转身朝自己的客房走去。
那邪魅的笑容,却仿佛点燃了苏情画心中的希望!
……
………
书房里,灯火通明。
圆月高挂,苏小南依在落地窗前。
她实在有些累了。
今天没去出版社上班,但陪着沈浩川,工作量却更大。
精疲力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叩叩叩!
敲门声。
“进来。”
是钟伯。
他来收拾沈浩川与苏小南用过的碗筷。
“苏小姐,从明天开始,我为您准备另一种牛奶。”
“啊?哦。”苏小南疲倦地点点头。
原来那种牛奶太难喝了,希望明天能喝到不一样的东西。
沈浩川却问道:“为什么要换?”
实情无法说出口,钟伯只能编造一个谎言:“原来那家牧场出现了疫病,牛奶不安全,我为苏小姐另选了牧场。”
沈家人喝牛奶,可以打开世界地图,随意挑选喜欢的牧场。
而事实上,钟伯另选牧场是为了顺便把瓶子换掉。
每家牧场,都使用印有自己商标的容器。
今后钟伯会盯紧厨房,不让苏情画真有下药的可能。
但更换奶源,却还得编这么个理由,免得苏小南喝到正常味道的牛奶,反而觉得奇怪。
至于苏情画……
钟伯心中困惑不解。
究竟她真是清白的?还是纪教授马有失蹄,在检查时意外失手了?
夜,渐渐安静了下来。
纪云走出浴室,他浑身湿漉漉的,竟没穿衣服,只在腰上裹着一条浴巾。
然而,那浴巾包裹得不太好,反而看起来若隐若现。
纪云也不在乎,他正要用吹风机吹干头发,却听见自己的房门被人敲响。
“哦?苏小姐?”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苏情画。
“有事吗?进来说。”
苏情画一愣,她原本只想‘偶然路过’,没打算进纪云的房间。
但恩人开口了,她只好乖乖进去。
看着她欲言又止、若有所求的模样,纪云笑了。
他坐在床边,却把吹风机递过去。
“麻烦苏小姐,给我吹干头发?”
“……是。”
为了配合他的坐姿,苏情画只好脱了鞋子、踩到床上。
她跪在男人背后,用吹风机烘干他的头发。
突然!
床垫下陷,似乎是纪云在突然发力。
苏情画脚步不稳向前倒去,正好贴在纪云的后背上。
“哟,你要小心啊。”
纪云‘好心’将她扶起,但双手在深入衣裙的缝隙间,触碰到了她的肌肤。
一咬牙,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苏情画轻声道:“今天……多谢你了。”
“不客气。”纪云把手抽回来,却放在嘴边舔了舔。
他竟做出如此放肆的举动,偏偏苏情画真不敢放肆。
纪云可是她的恩人呢!
“苏小姐,找我有事吗?”
“明天……我还要去采购东西。”苏情画涨红了脸道:“纪教授有什么想要的?我帮您带回来?”
她想收买纪云,哪怕现在已经发现,纪云似乎不太容易被收买?
“带东西?”纪云摇摇头:“我好像什么都不缺。”
不缺?
苏情画若有所悟。
世界之名的脑科专家,收入还不知道有多高呢。
他不缺钱,自己又该如何满足他?
纪云似乎看透了苏情画的心思,居然伸长脖子,在她耳边低语道:“苏小姐是想封我的口?还是希望我为你做些什么?”
咕咚!
咽下一口口水。
苏情画有些紧张、害怕,却又有些兴奋。
这男人懂我!他知道我想要什么!
封口?必须的。
若是纪云把自己下药的事情说出去,她便彻底没希望了。
他还愿意为自己做事,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他也敢做吗?
苏情画还不知道。
虽然仅有一面之缘,但纪云却十分厌恶沈浩川。
“如果……如果我两个都要呢?”苏情画贪得无厌地说道。
“哦?”纪云笑了。“我可是很贵的。”
一咬牙,她颤抖着问道:“有多贵?”
“嗯……让我想想。”纪云停顿片刻,又道:“明天我也出去逛逛,如果能与苏小姐偶遇,希望你来替我去买一盒避孕套,好吗?”
嗡!
大脑一片空白!
苏情画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几秒钟之后,她便全明白了。
除了一身姿色,自己怕是没有纪云看得上的东西。
苏情画是敢赌的,她舍得把全部身价赌出去。
可是,若连贞操也赌掉……
“怎么?不乐意吗?”
气氛突然扭转,纪云的声音变得冷若冰霜。
她,一个小小的佣人,敢拒绝他的提议?
“不……”
只说了一个字,苏情画便停住了。
她与纪云四目相对,从后者的眼神中看见了不耐烦的情绪。
他若是这个时候变心,再把自己推出去,那就全完了!
“苏小姐?”纪云最后催促道:“我能等到那盒避孕套吗?你刚才说‘不’,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不用这么麻烦。”苏情画低下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甜美、温柔。“明天,我是安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