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南城也太无聊了。”
市中心某酒吧里,纪云百无聊赖地闲坐着。
没有谁会催着他工作,脑科专家自然可以逍遥自在。
他翘着二郎腿品味美酒,酒吧里时不时有女客从他身边走过,还投来暧昧引诱的目光。
可惜,这些艳俗姿色,还入不了纪云的眼。
正无聊之时,酒吧门外走进来一个女人。
“沈氏庄园的冰河伏特加,都准备好了吗?我来提货。”
苏情画脸色难看之极。
她东奔西跑一整天,总算快要完成清单上的采购任务了。
夕阳西下,到了这个点,庄园里只怕晚餐都已经结束了。
可恶的钟伯,上次那灯座怎么不直接砸死他?
“苏小姐?”酒吧老板认得苏情画,显然她不是第一次来采购酒水。
冰河伏特加,全忆南城只有这间酒吧有售。
虽然算不上名酒,但颇有些新鲜感。
一口饮下,冰河伏特加会给人带来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极大的刺激饮用者的感官。
但伏特加又是烈性酒,寒意只维持十几秒,便会出现如火山爆发般的炽热。
冰火两重天,便是这烈性酒最大的卖点。
“苏小姐,您要的酒。”老板亲自提着一箱伏特加,从吧台里走出来。
“送到外面的车上。”
苏情画也懒得与他浪费口舌。
这一箱酒其实只有六瓶,售价却是十万。
也不知沈家是否当了冤大头,反正没花苏情画的钱,她也不心疼。
满脸的怨气,倒为苏情画秀眉的五官平添了几分桀骜不驯。
纪云看在眼里,居然觉得十分享受。
沈氏庄园?
不就是沈浩川的庄园么?
她应该只是个下人吧?否则怎么会负责这种采购的工作?
纪云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走到苏情画面前。
“你是要回庄园吗?”
“你是谁?”
苏情画双眸闪过一丝惊艳的神色。
好帅气的男人!
只是他的眼神……透着邪光。
“我是今天入住庄园的专职医生,纪云。”他挺起胸膛,笑道:“钟管家没跟你提过?”
“纪医生?”
苏情画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但她一眼便认出了纪云全身上下的奢侈品。
某国际大牌的新款男装,曾经在不久前的国际时装周上展示过。
他的皮鞋,似乎与一位以英俊著称的影帝同款?
还有那手表,绝对是劳力士的限量款!
这男人全身上下的行头,加起来的价值可不得了。
“纪医生,您有事吗?”苏情画问道。
纪云微微一笑,对她的态度很满意。
“我喝多了,不方便自己回去。你有车对吧?载我一程,没问题吧?”
原来是这种小事?
当然没问题。
可真上了车,苏情画却后悔了。
他是故意的?还是真喝多了?
纪云与苏情画一起坐在商务车的后排,他比在酒吧里时表现得更烂醉如泥。
他居然枕在苏情画的肩上。
女人身上散发出的香水气味,对他来说仿佛有安眠的奇效。
苏情画忍耐着,哪怕她从中央后视镜里看见司机惊诧的表情!
可这还不够!
纪云的一只手,似乎是自然而然地垂下,却刚好落在她被丝袜包裹的大长腿上。
苏情画浑身一紧,恨不得扇他一个耳光。
正当她犹疑不决时,耳边居然传来纪云的阵阵鼾声。
他睡着了?
苏情画郁闷至极,自己还不能怪他咯?
好早车程不远,很快便回到了庄园。
“哼!”
她丢下纪云,独自先行下车。
纪云却也‘恰好’醒了,笑呵呵地跟着出来。
“纪教授,您回来了。”
钟伯似乎一早就迎接在大门口,看他对纪云恭敬的态度,反倒让苏情画有些惊讶。
幸亏刚才自己没有无礼,这轻薄的家伙居然还是一位贵客?
“嗯。”纪云点点头:“晚餐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纪教授可以直接去饭厅享用。”钟伯笑道。
“很好,那沈先生呢?”
“我家主人在书房处理公务,不会出来用餐。”钟伯又道:“纪教授,从明天开始,我会安排专人给您送饭,不必麻烦您专程往饭厅赶。”
“嗯。”
嘴上虽然应下了,但纪云心中却不太爽快。
今天他初到庄园,沈浩川作为东道主,居然不亲自款待他一番?
只怪纪云太把自己当回事,却不知沈浩川从小到大身边没缺过伺候他的人,哪里会专门款待新的专职医生?
“苏情画。”
“是,钟伯你有事吗?”
苏情画一愣。
钟伯还是头一回,用如此严苛的语气直呼她的全名。
只见钟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质问道:“这是避孕药吧?为什么你的房间里会有这种东西?”
苏情画脸色一变,惊道:“你搜我房间做什么?”
“例行检查。”钟伯沉声道:“身为庄园的佣人,该有这种见不得光的隐私吗?”
他猜测地很准,苏情画藏着这瓶避孕药,只怕不怀好意。
没想到,自己的房间居然被搜了?
苏情画终于意识到,钟伯真的在针对自己。
可似乎太晚了些?
只凭偷藏药物,便有图谋不轨的嫌疑。
难道自己就此便要被赶出庄园?彻底无法成为沈浩川的女人?
“我……我自己吃,不行吗?”苏情画硬着头皮道:“钟伯,难道沈家的佣人就不能有私生活?”
这理由还算过得去。
虽然她从未在外留宿,但毕竟经常外出。
那种事情,白天也是可以发生的。
钟伯却冷笑:“是吗?我还以为你把避孕药放进这个瓶子里了呢。”
他又掏出一个玻璃瓶,居然是盛放苏小南饮用鲜奶的瓶子。
苏情画吓的脸色煞白无血。
完了!
这回真的要完了!
“纪教授,麻烦您做个小实验,帮我看看这瓶子里是否有避孕药的残留物。”钟伯将玻璃瓶递给纪云。
“我知道了。”
纪云旁观了许久,只从两人简短的对话中,便隐约懂了些什么。
有趣!
真是有趣!
他走向实验室,又突然停下,回头看了一眼苏情画。
那女人,眼神中流露出哀求的神色。
仅用了十分钟,纪云便回来了。
“钟管家,还给你。”他将瓶子递了过去。
“嗯,怎么样?”钟伯满怀期待地问道。
“除了牛奶的残留物,我并未检测到任何药物的成分。”纪云却道:“钟管家,你是不是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