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客人,自然是要招呼的。
等那对男女点好菜,柴夏茹便又去后厨忙碌。
不一会功夫,她端着两碗汤面,外加一大份三文鱼回到吧台前。
“请慢用。”
“嗯!”
男客人要吃面,那浓妆女人却只对三文鱼感兴趣。
两人一边吃一边调笑,说话的内容却不堪入耳,直把柴夏茹和明玉臣当成了空气。
原来,这对男女根本不是夫妻。
两人各自都有家庭,却成了彼此的情人。
“嗯!这小馆子不错,清净得很!”男人咧着嘴笑道。
生意不好,自然清静。
可他却又嚷道:“老板娘,你们店里提供钟点房服务吗?能办会员卡吗?”
那意思,简直是再明白不过。
他居然打算把小酒馆当成自己跟情妇的爱巢?
以后还要长期来这里幽会?
“抱歉,本店只提供餐饮。”
柴夏茹心情似乎低落了许多,几乎是侧着身子,不愿意直视那对偷情的男女。
“嗯……好讨厌哦!”浓妆女子却娇声道:“亲爱的,这里也不行,我已经累得走不动了。”
“算了算了,一会再去别处看看。”男人不耐烦地嚼着面条,嘴上还骂道:“什么破面,一点辣味都没有?”
两个喧闹无礼的客人,终于连明玉臣都看不下去了。
他沉声冷笑道:“你这是海鲜面,怎么可能有辣味?”
“你……多管闲事!”
那人看出明玉臣一身西装价值不菲,怕他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时还不敢招惹。
原本可以就此相安无事,可那浓妆女人又开始发嗲。
“好讨厌啊!为什么我的三文鱼比他的差?”
浓妆女指着明玉臣的碟子,果然!两人碟子里盛放的三文鱼,不论是大小、色泽,都不在一个档次上。
“老板娘!怎么回事?”情夫拍着桌子骂道:“你敢坑顾客?”
柴夏茹一愣,居然有些心虚。
确实,她给明玉臣准备的是新鲜刚买的三文鱼。而那对奸夫淫妇,吃的却是昨天卖剩下、冻在小冰箱里的最后一点鱼肉。
“老板娘,你怎么解释?”情夫质问道。
“抱歉,其实……您的份量比他的多一些,也不吃亏的。”
这是实话,虽然是昨天的鱼肉,但份量比明玉臣碟子里多了足足四分之一。
明玉臣心中也是好奇,没想到柴夏茹居然干出这种事?
“放屁!”那情夫又骂道:“他先来的,鬼知道他碟子里到底有多少肉?说不定跟我们一样多,只不过他已经吃掉了一些吧?”
这根本是无理取闹。
明玉臣开没怎么动筷子,碟子上的三文鱼仍然保持着完整的摆盘造型,没有半分凌乱或者缺失。
稍稍细心点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来。
反倒是那个浓妆女,已经把碟子里的三文鱼吃掉了一小半,却突然叫屈不已。
无奈叹了口气,柴夏茹只得道:“那好吧,我重新给你做一份三文鱼。”
她正要转身去后厨,却又被拦住了。
“等一下!”那情夫冷笑道:“你拿不好的食材糊弄我们,吃出毛病怎么办?”
“这三文鱼没问题,是昨天才买的。”柴夏茹解释道:“有冷藏保鲜,放上好多天都能能吃。”
比起大多是日料店,能吃到一天前买来的新鲜三文鱼,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情夫一愣,指着明玉臣的碟子问道:“为什么他的更好?”
“这是今天刚买的……”
柴夏茹刚说完,就看见明玉臣皱起眉头冲自己使眼色。
可惜,太迟了。
“哈!他能吃今天的新鲜鱼,我们却要吃昨天的臭鱼?”情夫强词夺理道:“你自己承认就最好不过,说说吧,怎么赔偿我们?”
赔偿?
柴夏茹愣了半响,实在不明白她有什么理由赔偿这两个人。
“哎呀……我的肚子都开始不舒服了……”那女人揉着自己的小腹,娇声道:“肯定是这三文鱼不好,亲爱的,让她赔钱!”
两人一唱一和,居然还演起来了?
深吸一口气,柴夏茹问道:“你们到底想怎样?”
见她放低姿态,那两人心中偷笑。
原本就是临时起意,想白吃一顿美餐。
只不过这老板娘实在太好欺负了,怎么胡说八道她都不反驳。
既然有便宜可占,为何不多占一点呢?
“这顿饭钱,我就不付了。”情夫扬起下巴说道。
“好,我不要你的钱,你们走吧。”柴夏茹当场便要送客。
“慢着!还有赔偿问题呢。”他搂着自己的情人,笑道:“这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你是不是也意思意思?”
白吃一顿还不算,他居然惦记上着从柴夏茹这里敲诈钱财?
“白吃白喝还不满足,有时候人就是太贪心,才会什么都得不到,连原本拥有的都失去了。”
明玉臣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走到那两人面前。
他站起身时,偷情的二人才发现明玉臣身材高大。
尤其是那个情妇,更是两眼放光心跳加速。
和她的情夫比起来,明玉臣岂止帅了十倍?
“你……你小子想干嘛?”男人颤声道:“小子,信不信我从家里拉十几个亲戚来揍你?”
“不信。”明玉臣一边笑着,一边拿出手机。
他对着面前的二人一阵连拍,才道:“你们大可以回去找自己家里的亲戚朋友,让他们来店里闹事。当然,二位搂搂抱抱的照片,我也会分享给你们的亲朋好友。”
那两人脸色一变,他们干的勾当怎么敢让家人知道?
真要东窗事发,家中的长辈怕是打断两人的狗腿!
“你……你小子等着!”
情夫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拉着怀中的女人就要走。
“慢着,把账结了再走。”明玉臣冷声道:“否则,我把刚才的照片发到网上去,会不会被你家人看见就难说了。”
偷情的男人心中那叫一个恨啊!
他比明玉臣矮了整整一个头,打又不敢打,更有把柄捏在人家手里。
最后,他只得骂骂咧咧丢下一张百元大钞,灰溜溜地逃离小酒馆。
“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的。”柴夏茹倒很是镇定,自从明玉臣替她出头,便一直在旁边看好戏。
“怎么?你不害怕?”明玉臣心中有些郁闷,又见柴夏茹毫无感激之余,更觉得憋屈。
“当然不怕,我店里有摄像头的。”
她笑着向店内天花板的某个角落一指,原来,她也有那对偷情人的把柄,根本不怕他们真敢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