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社会治安相较于以前来说好了很多，像这样的凶杀案张局肯定是要亲自抓的，一大早还没到时间点，张局就把杜城和林涛喊到了办公室，询问案子的进展情况。
杜城：“……我们一共在现场提取到四十三枚有效指纹，属于不同的九个人，其中有一枚属于死者梁毅，剩下的八个人目前正在排查中。案发地房屋经过特殊改造，在一个隐藏房间里，我们还发现了八十二份梁毅和不同女性的性\/爱视频和八十七份病历；我推测两者之间应该有对应关系。”
张局：“如果对应关系成立的话，那么就说明还有五张光盘下落不明了。”
杜城：“对。按这个角度去想的话，凶手很有可能就在这五张光盘里。”
张局：“那就把这五个人先找出来嘛！对了，上次你们从监控录像里看到的那个嫌疑人现在什么情况了？”
杜城：“那个视频太模糊了，看不出来，沈翊正在画呢。”
张局：“他人呢？”
杜城：“还在画呢！”
旁边的林涛小声嘟囔，声音在喉咙里打转：“也不知道能不能画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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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容医院里，林涛把病历放在女秘书面前，问道：“这些都是在你们整容医院做过手术的病历，是吧？”
女秘书点头：“是的，这些都是梁院长的直接客户，她们的病历都是院长自己单独保存的。”
林涛又把从梁毅光盘里的女子截图递给她：“麻烦你看一下这个。”
女秘书有些狐疑，还是接过照片一张张看。
林涛：“这应该都是她们整容后的样子，能不能请您把这些照片跟病历都一一对应上？”
“那我试试吧”，女秘书有些为难，但还是同意了，把照片跟病历上进行比对，这其中大部分她也有印象，但截取的图片都是整容后的脸，还是很考验她对病人的记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涛和姜小白就默默的坐在对面等着，也不催促她。
突然女秘书拿起一份病历和照片递给林涛：“对了，警察同志，之前您问我梁院长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我觉得她可能算是一个”
“为什么？”林涛接过病历和照片，等待着女秘书的回答。
女秘书：“因为一次整容手术失败，她被毁容了。”
听到这话，林涛灵光一闪，回想起沈翊说过那个女的有毁容的可能，这线索不就对上了么，病历上写的名字是艾文，他给姜小白递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去查这个人。
……
林涛、姜小白在怀民街上寻寻觅觅，两人从整形医院出来就直接找李晗查了艾文的所有信息，户籍上她登记的地址就是在这条街，可由于这是一片老街，很多门牌号都已经模糊不清，找起来破费功夫。
林涛并不是北江市本地人，他是五年前从光明市调任过来的，所以并不如本地的姜小白熟悉，他默默的跟在姜小白身后，锐利的眼神扫视着周遭的环境。
姜小白停在一个杂货铺门前，这样的杂货铺卖的商品很杂，日用品、生活用品、零食，门口甚至还摆放着几个鲜花桶，一位看起来五十多岁的阿姨坐在门口，懒洋洋的修剪着手里的百合花。
姜小白反复核对了一下地址，确认没有问题，开口问道：“阿姨，艾文是不是住这儿啊？”
阿姨没说话，只是听到姜小白的问候，她放下了手里的剪刀。
杂货铺的门店很小，货架跟玻璃货柜摆放的只留下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小通道，林涛在门口扫了一眼，往里走了两步就把杂货铺的空间给看完了。
这时的阿姨面对姜小白的问话还是一言不发，神色恹恹的，一时出现两个牛高马大的男人，让她有些紧张。
林涛走到她身旁蹲下，掏出警官证，“阿姨，我们是北江分局刑警队的，想找您了解点情况。”
阿姨听到是警察，松了一口气，但想到“艾文”，悲戚的叹了口气说：“她不在住这儿了。”
林涛：“那您有没有她现在的住址，或者联系方式什么的？”
阿姨起身放下手里的百合花，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从身后的货架最高处，摸了除了一个陈旧的硬壳本子，这本子一看就是很多年了，翻开的纸业都已经泛黄了，她翻开其中的一页递给林涛，只见上面除了记载的有其他的一些电话号码联系人以外，在最后的一排写着：“”“女儿5835**191”
姜小白快速记下这个电话号码，同时也很惊讶，现在的通讯已经很发达了，还用本子记录联系方式的已经很少见了。
林涛这时已经猜到这位老人跟艾文是什么关系，他把本子还给阿姨，两人离开了杂货铺，姜小白则联系李晗核实这个电话号码。
很快，这个座机号码被核实了，是北江市的一所精神病院，两人又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20分钟后，林涛的车停在医院的门口，由于他们提前联系了医院院长，讲明了情况，一名医生带着他们往住院大楼走去。
精神病医院跟普通的医院不一样，每一处的门都被大铁门紧锁着，楼与楼之间的通道也安装了防盗门，接待他们的医生手里拿着几串钥匙，来到了2号楼，医生挑出一把钥匙开门，边解释说：“这种铁门我们每层都有那个，钥匙只有我有，除了正常的散步时间外，他们根本就出不去。”
林涛点头，跟着医生往里走，在一个病房前，医生停下了脚步，选了一把钥匙把关闭的铁门打开。
打开门后，一个女子背对着门坐在病床上，身上穿着病号服，头发披散着，医生指了指她的背影：“这就是艾文。”
开门的动静不小，可艾文如同没听到一样，都没有回头看，林涛和姜小白了进去，医生则站在门口等着他们问话结束。
林涛坐在艾文对面的椅子上，这才看清这个年轻的女子，只见她手里拿着一面红色的镜子，愣愣的看着里面的自己，她的脸上特别是鼻子，布满了手术后的伤痕，就连下巴也是红肿的，这倒是很符合沈翊说的毁容。
林涛正常询问：“艾文，你认识梁毅么？”
艾文对坐在面前的林涛一直都是没反应的，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可在突然听到“梁毅”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情绪有了很大的波动。
艾文放下手里的镜子，瞪大了双眼看着林涛，咬牙切齿说：“认识！”
虽然艾文是住在精神病医院里，可眼前这个艾文有动机杀了梁毅，她被毁容了，而且有被侵犯的视频。
“他死了！”林涛没有拐弯抹角，说话的时候紧盯着艾文的脸，想从她脸上看出情绪变化。
艾文：“我知道，我杀的！”
“不是，这……”此话一出，倒是把旁边的姜小白雷了个外焦里嫩，心想这么快就认了？太顺了吧？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艾文情绪激动的打断姜小白的话说：“他早就该死了，他逼我…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在他那间小黑屋里，在我的酒里面下了药，他还想再糟蹋我，我不会再便宜那个畜生了！我就一下子就把他给打晕了，一刀，一刀的把他的肉给割了下来，他流了好多的血，特别的红，我就把他的血，装进了我的瓶子里，做成了口红……”
听到这儿，林涛、姜小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艾文的描述跟欧阳月的尸检结果是完全不符合的，而且她还住在精神病医院来，这一切都是她的臆想，所以她并不是凶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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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沈翊也拿着画像走出了画室，整个办公区空荡荡的，只有李晗手里抱着一大摞档案袋匆匆而过，沈翊叫住了她：“李晗！”
“沈老师”李晗把档案放到座位上，快步走到他身旁。
沈翊：“杜城、林涛他们人呢？”
李晗：“他们都出去了，说是找到嫌疑人线索了。”
沈翊把画像递给李晗：“那麻烦你把帮我把这个交给他们。”
“画出来了？”李晗惊讶道。
沈翊微笑着点头，并没多说什么，把画像交给李晗后就转身离开了，为了这幅画像，他连续工作了十多个小时，这会儿得回去补补觉。
李晗手里拿着画像，看着沈翊离开的背影发愣，同时忍不住感叹一句：“太帅了！”警察熬夜是非常常见的，但是像沈老师这样熬夜以后还能保持精致，只是神情有些倦怠之外，连个黑眼圈都没有的，还真是少见。
等沈翊的身影彻底消失，另一位女警大着胆子凑到李晗边上：“晗姐，给我看看……”
沈翊的这次画像事件，早在内部掀起讨论热点，这现在沈翊拿出了画像，大家自然好奇。
李晗也不藏着掖着，把那张折起来的纸展开，只见画像里的女子脸明显是毁容了，特别恐怖，整个眼睛往下都呈现出奇特的隆起，还凹凸不平，沈翊的笔法很细腻，所以画像特别真实，仿佛是这不是一张素描，反而如真人一样，真实的画面带给人的冲击力可想而知。
李晗捂嘴惊呼：“天啦，这张脸经历了什么啊？！”她惊叹归惊叹，还是赶紧把画像拍照发给两位队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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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江分局张局办公室
临近中午，在外面跑了一上午的杜城、林涛被张局喊到办公室里，汇报调查结果。
杜城靠坐在办公桌上，吊儿郎当，跟他一起的林涛也好不到哪里去，坐在椅子上前后晃悠，还好那椅子结实，不然早被压折了。
张局对于两人没大没小的行为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当然，她说了他们也不听，年轻人，多少还是有些叛逆。
林涛摇晃着椅子，喝了口水继续说：“从艾文的精神状态来看，基本可以排查嫌疑，但是通过对她的调查证实了我们的推论，梁毅一直再用光盘要挟视频中的女性，只要我们把视频中的人和病历中的人一一对应，就能缩小范围。……”
张局刚要说话，就听到了“叩叩”的敲门声，三人一齐看向了门口，来人正是沈翊。
沈翊敲完门并没有直接走进来，而是站在门口礼貌的打招呼：“张局，你找我？”
张局的办公室很少听到这样的敲门声，平时杜城、林涛两人带头跟土匪头子一样，横冲直撞的，她笑盈盈的招呼：“对对，快进来！”
沈翊的这才走了进来，他的谦恭有礼和杜城、林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杜城还一脸无所谓的靠坐在办公桌上，张局顺手抄起桌上的文件夹给杜城打过去：“你看看人家，门开着都知道敲一下，你给我坐好，下去！”
杜城在张局动手的时候就赶紧闪开了，让她的文件夹打了个孔，他转过身拉了一把椅子跟林涛并排坐在一起。
张局看向沈翊，脸上的喜爱之情显而易见：“沈翊，辛苦了啊！听说昨天熬了一晚上才把那张脸画出来啊。”
“没事，主要是毁容后的脸还原难度还是也有点大。”沈翊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礼貌且疏离，他对于所有人的笑容都看起来很温和，但总是有距离。
张局满意的笑了，转头看向杜城：“画像比对结果出来了么？”
杜城摇了摇头：“还没有！”
林涛这时插话：“张局，我们现在手头的照片都是在她们整容之前病历上的照片，而视频里的那些女孩儿都已经经历了完整的整容手术，所以在确定身份上，有点困难。我已经让整容医院的刘芸确定出了三十多个人，剩下的就需要我们逐一排查了。”
沈翊想了想，插话道“其实有更快的办法！”
此话一出，三人都看向了他，张局问道：“说来听听。”
沈翊神情笃定：“只要把视频中的脸还原成整容前的样子，就可以比对了。”
张局：“可以全部还原么？”
沈翊迟疑了两秒钟，给出了答案：“如果让我再仔细看一遍那些视频，应该是能全部还原出来的。”
张局：“准确率大概多少？”
沈翊勾起唇角：“我有把握，准确率不低于90%。”
杜城和林涛两人正坐在椅子上晃晃悠悠的好不自在，一个惊的“哐当”一声摔到地上，另一个被口水呛的直咳嗽，脸憋的通红。
沈翊被两人这一幕给逗笑了，他虽然知道两人时不时有二哈的属性，可这知道跟亲眼见是两回事，他憋着笑把倒地上的林涛够扶起来，又给杜城倒杯水，拍背顺气。
张局坐在椅子上扶额，也被俩活宝给逗乐了，真的是又气又笑，她好不容易控制住即将发飙的情绪，说：“你俩跟沈翊一起！把那个视频再看一次。”
闻言，林涛蹭的一下站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张局，我…我都看过了！”
杜城也附和：“是啊，我们看了一宿呢！”
张局拉下脸，正色道：“那就再看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