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的是。
有些还是。
女人在某些事情上的狠毒和执着，远远胜过男人。
在看过凤慕雪留给自己的字条之后，凤雅玲的神情显得是那样的奇怪，似乎是想不通，又似乎是不能理解。
或者说，她此刻不愿意去相信，真的是如此。
她步子缓慢，走了好久，这才来到了凤雅烟的寝宫。
看着年仅十四岁的小姑娘，此刻正和宫女们嬉戏打闹，显的是那么的活泼。
“见过长公主殿下。”
还是宫女先发现凤雅玲的到来，连忙恭敬行礼。
凤雅玲摆了摆手，示意宫女们都下去。
当整个宫里就只剩下凤雅玲和凤雅烟之后。
气氛似乎有些尴尬了下来。
凤雅烟走了过来，拉住凤雅玲的手，嬉笑道：“皇姐，你都好些日子没来看雅烟了。”
凤雅玲微微低头，看了她一眼。
眼中完全是天真烂漫，看不出任何的狠毒来。
可想到那么多大臣，甚至是她们的叔叔秦王她都下得去手。
凤雅玲的心底忍不住又有了几分失望。
这几日来。
看似凤慕雪和凤雅玲什么都没做。
可实际上她们几乎都没有睡一个好觉，一直在忙碌。
将所有的可能性都想过了。
可唯独她们没有想到，会是年仅十四岁的凤雅烟。
“为什么？”
凤雅玲没有回答凤雅烟的话，而是开口问起来。
凤雅烟脑袋一歪，很是天真的，带着几分懵懵懂懂的看向凤雅玲，疑惑道：“皇姐，你说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是吗？”
凤雅玲淡淡一笑。
“我且问你，你若是想要掌权，若是想要争夺皇位，你对朝中大臣下手，我不怪你，皇权路上，本就是如此冷酷。”
“但你为什么要对中书侍郎和门下侍郎动手，甚至于，你还要刺杀皇叔？”
虽然是带着笑，可是她的眼睛里，却已经带上了上位者的冷漠，那语气里的声声质问，几乎是看不到任何感情。
平日里陆晨见到的那个温和的小姑娘，这会儿全看不到了。
“皇姐，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对朝中大臣下手了？”
凤雅烟神情一变，看向凤雅玲，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
“皇姐，我绝对的没有去做这件事情，你是知道．”
“那你怎么解释，张冲临死前，抓马鞍的举动？”
“你是要告诉我，他是想要告诉天下，杀他的是凤灵吗？”
“我和母亲都查过，凤灵这几日根本就没有动过手，这也让我和母亲疑惑，既然凤灵没有动手，那为什么这些大臣却都死了呢？”
“我们怀疑过是前朝余孽，怀疑过是白莲教反贼，甚至怀疑过是仇杀，但都不曾怀疑是你，可事实却就是如此。”
“我”
“不可能的，他们说过，绝对不会留下痕迹．”
凤雅烟突然停下，就像是说错了话一样
有些讪讪的看向凤雅玲。
“你！”
凤雅玲深呼吸了一口。
正待要说些什么。
却听到外面传话来。
“启禀殿下，大理寺卿，裴东来求见。”
“大理寺卿？”
凤雅玲眉头一皱。
“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凤雅玲正因为凤雅烟刺杀大臣的事情而头昏脑涨，此刻怎么可能有心情去见大理寺卿。
“不见！”
“可大理寺卿说，他已经知道杀害朝中大臣的凶手。”
“什么！”
凤雅玲心中猛的一惊。
不是说．
陆晨没有将此消息透露出去吗，怎么大理寺卿已经知道了。
此言一出，不仅是凤雅玲神色大变，就连凤雅烟的神情都变得苍白了起来，她眼泪汪汪的看向自己的姐姐，在知道东窗事发之后，显的是那么的慌张无措。
“怕什么，就算是他知道了，我也不可能将你交出去的，你的事情，最多是让宗人府来，怎么可能交给大理寺。”
“去后面躲好，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凤雅玲低低一思索。
虽然对凤雅烟杀害朝中大臣的事情可以说是心寒，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她怎么都是要保的。
“咦，不见小公主呢？”
大理寺卿裴东来一进来，就疑惑的问了一句。
凤雅玲见裴东来的目光四处张望，顿时不悦的皱起了柳眉，道：“裴大人，你来找本宫，所为何事？”
“哦哦，老臣一时还忘记了，官员朝中大臣遇刺的案子，老臣已经查明白了，这儿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也不知道长公主殿下想先听哪一个。”
听到裴东来如此淡定，凤雅玲心底暗道不妙。
但还是道：“那就先说说好消息吧。”
“好消息啊，那就是大理寺已经查出大臣们遇害的幕后主使。”
“这般吗，那本宫倒是要祝贺裴卿了，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查明了真凶，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承蒙长公主吉言。”
“老臣这个坏消息，可能长公主不会太喜欢。”
“可能小公主不仅要去宗人府里报道，还可能要来我大理寺走一趟了，也不知道平日里多受长公主溺爱的小公主，受不受得住我大理寺的刑罚。”
“长公主殿下，老臣已经查明，杀害朝中诸位大臣，以及指使刺客暗杀秦王包括我大理寺陆晨的幕后主使，正是小公主。”
最后一个陆晨，是裴东来故意加上去的。
果然。
在听到陆晨也被刺杀之后。
凤雅玲本就皱的厉害的眉头，此刻更是几乎皱到了一块儿去。
“你说什么？”
“难道长公主不知道吗？”
“昨日陆晨遭到刺杀，几乎丧命，老臣还来宫里请了御医，怎么，没有告诉长公主？”
凤雅玲下意识往身后看了一眼，这也让裴东来确信，凤雅烟就在宫里。
而紧接着，屏风后也出现了一阵急促的呼吸声，这阵呼吸声让裴东来可以肯定，凤雅烟就在后面。
“不曾。”
凤雅玲还是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可裴东来却是一笑。
“既然如此，那还请长公主将人交出来吧。”
裴东来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气氛在这一刻。
显得有些安静了。
凤雅玲看着裴东来，看不出她到底是什么想法。
只是能看到。
有那么几分冰冷，还有那属于上位者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