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抹了抹冷汗。
还好哥机灵,临时想到了补救的法子。
我就是想挣点钱而已。
怎么就这么难呢!
“好,我这就回去,将你说的,告诉母亲。”
“嗯,好。”
陆晨还没注意到。
凤雅玲情急之下,说的是告诉母亲,而不是说将此事儿告诉母亲,让母亲告诉陛下。
虽然只是差了一句,但却是天差地别。
可陆晨直接自行脑补了后面一句,也就导致他没有能听出来凤雅玲话里的不对。
而是点点头。
道:“那我送你吧。”
“好些时候不见了,红衣你”
陆晨本来还想说什么。
可惜凤雅玲来的匆忙,走的也是如此。
“以后再说,我先回去。”
心中担忧着此事,凤雅玲没有和陆晨多说什么。
只是看着凤雅玲离去的背影,陆晨微微皱着眉头,想到什么。
而裴东来则是远远的看着二人。
神情里不由得闪过了疑惑。
陆晨和长公主走的太近了。
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陛下必然是不能忍的。
能力和野心是相匹配的。
这句话裴东来可是记着呢。
不过裴东来没有出来,和陆晨说些什么。
难道和陆晨说明身份。
那不是直接犯了大忌,他虽然是皇帝的近臣,也免不了被责罚,甚至降罪。
如今来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回到家的陆晨。
有些意料不到。
他没想到朝廷的速速这么快,这就派来了一位大人物。
太子少师,翰林院大学士颜书同。
他可是一名大儒,当今天下读书人的典范,陆晨自然是不敢怠慢。
不仅是亲自将颜书同迎接进家,还亲自给颜书同炒了几个小菜。
要知道。
陆晨已经好些时候不曾自己做过饭了。
颜书同呢。
虽然说着什么君子远庖厨之类的话,可看到陆晨亲自下厨,这心底里还是有几分满意的。
这态度至少很好。
如此的敬重,怎么心底里也是畅快的。
二人坐在桌前。
喝着陆晨酒庄出的醉乡,吃着陆晨炒的小菜。
聊了起来。
“这报纸之事,是你想出来的?”
回想着陛下让自己务必不能暴露她们身份,颜书同有些疑惑。
作为读书人,他有着读书人该有的迂腐,也有着读书人骨子里的傲气。
“算是吧,怎么了?”
“你啊!”
“这先人圣贤之学,你倒是想的周到,写于这报纸之上,教化民众,只是你觉得,这些学问,那些民众可又看得懂吗?”
颜书同一上来,直接点出了陆晨话语里教化民众的误区。
当然,是颜书同认为的误区。
对于陆晨的想法,他是认同的,只是觉得里面有些做法,要改变一下而已。
不过陆晨听到颜书同如此说。
却是笑着摇摇头。
恭恭敬敬的说道:“大人说的,对,但不完全对。”
“哦?”
颜书同疑惑的看去,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教化民众,并非只有先人圣贤之说才可,我想的是,对于读书人,我们自然可以以先人圣贤之说,可对于普通的百姓,我们要教化他们,却需要用故事和话本来,通过讲评书,说故事的方式,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古人道,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当是如此才行。”
颜书同听着听着。
当听到这一句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的时候。
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思索之色。
“倒是不错。”
“你小小年纪,却有这样悟性,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颜书同乃是大儒,但可不是什么迂腐到极点,只知道死读书的人。
不然也做不到翰林院大学士的位置。
陆晨这一句,可以说是让他有无限好感。
“虽然是如此,可你也知道,这报纸之法,想要宣讲大乾律法,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又当如何呢?”
颜书同立马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陆晨一笑。
他是接受自己的说法了。
对于这个,他更是早就想好了。
当即回答道:“大乾律法本就不该是一朝一夕便能让民众了解的,我们要做的,是将其中最基本的宣讲出来,告诉民众,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让民众知道,朝廷和官府是他们的依靠。”
“此外,为了做到这一点,我挺想说,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设立一个监察机构,专门负责审理这类案子。”
“哦?”
颜书同看向陆晨。
“我们都知道,无论是府尹还是说县令,要做的事情都太多了,如果可以,我们为什么不单独设立一个机构,做审理案子的职务呢,就跟大理寺相似的职权,却不是大理寺,叫什么我没想好,但这是我的一个想法。”
“此外,这个机构,可以负责为百姓们讲解大乾律法,让法律深入人心,既所谓以法治国,而非是家天下,人情大过法律。”
颜书同愣神半晌。
看着陆晨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本意只是问陆晨关于报纸的事情,却没想到陆晨直接说了一个让他都不由得深思的问题来。
“此事暂且不说。”
“我问你,这报纸之法,按你说的,花费巨大,又当如何。”
陆晨闻言,笑的更自然了。
“所以才需要朝廷来啊!”
“莫非大人觉得,全国范围内发行报纸,最后会不挣钱吧。”
“当百姓们习惯了有这样一个阅读世界的刊物在,他们是怎样都会接受的,前期的花费算得了什么,去除了前期的花费,这往后可都是纯挣钱了。”
“是吗?”
颜书同不懂商业,自然也就听不懂陆晨所说。
“自然。”
“学生也算是读书人,这一点上,骗不得大学士。”
颜书同听得陆晨说自己是读书人。
忍不住嘴角露出笑意。
“你也算是读书人?”
“可读完了先人圣贤书,又可曾选定了自己的本经呢?”
“不曾。”
“学生读书,讲的是博览群书,为我己用,学生自认为,做不到和圣贤一般自己著述,那么也就不可能只读一本,而是圣贤之学,都在腹中。”
颜书同摇摇头,抿了一口,道:“小小年纪,却是通透,翰林院那些学士们,却没你看的透,每日都是说着什么什么本经,读透了,也就大成了。”
“真是笑话!”
“想来,三十年前,也有一位,和你一般的人物,只可惜”
颜书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故人,却忍不住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