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一路来辛苦了,下官已经在听风楼订好了,为两位大人接风洗尘,不知两位大人意下如何?”
韩雷满脸笑容,试探着说道。
空气里的气氛顿时安静了一些。
桥未偏过头,看了一眼陆晨。
陆晨才是这一次的头儿,桥未只是来辅助的。
但陆晨这样子,桥未有些尴尬,只能硬着头皮,思考了一会儿,道:“也好,那就吃你几盏酒吧。”
“是也。”
“大人爽快!”
韩雷笑容更浓了。
这来了之后。
没有第一时间来衙门,而是先去了十里苏堤,这是在告诉自己,他们要做事情。
这会儿又不拒绝自己。
这更是一个信号。
他们对这个案子,态度十分暧昧。
这还要看自己的态度。
韩雷自然是笑了。
而成德看到这样的场景,脸上的皱纹都要笑到一块儿去了。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
可他们哪里知道。
陆晨之所以不说话,只是在观察韩雷成德二人的神色变化,如今看到他们满是喜悦,心中就知道,这些家伙还以为自己和桥未是敲诈来了。
待会儿定要送礼。
陆晨笑了。
对于这种人。
陆晨只想说,多来点。
他可喜欢这种冤大头了。
“你先在这里等会儿,我去去就回来。”
似乎想到什么,桥未小声的对陆晨说道。
显然,桥未才答应一会儿,就有些后悔了。
陆晨嘴角一歪,一下子就笑起来了。
“没关系的,我也去。”
桥未闻言,看着陆晨的眼神都变了。
“你去做什么?”
“那我们还如何解释?”
“你慌个球啊!”
陆晨笑的更欢了。
“还需要解释吗,待会儿你看着我的操作就是了,什么都不用你管。”
桥未看着陆晨。
深深的看了陆晨一眼。
“额”
“好!”
他终究还是答应了。
而苏婉儿和一众官差衙役,都留在了衙门。
在陆晨他们去听风楼的时候,苏婉儿他们,都已经安排好了房间,已经暂且休息去了。
让陆晨有些没想到的是。
这听风楼。
居然是花楼。
取这样一个名字,结果做这样的勾当是吗?
陆晨差点没笑出声来。
但只是在心里这么想着,面上没有任何的表现出来。
“大人,这边请。”
“不知道大人喜好如何,是扬州瘦马、西湖船娘,还是泰山美玉呢?”
桥未看不出有任何的神情变化,只是淡淡看了开口说话的成德一眼。
陆晨却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扬州瘦马他知道。
这个泰山美玉是个什么东西?
历史上还有这种说法呢?
西湖船娘
陆晨已经看到过了。
之前在苏堤边上看到的那些花船,就是有名的西湖船娘了。
陆晨摇了摇头。
他也知道大同婆姨,泰山姑子。
这泰山美玉.
看到陆晨露出了思索之色,成德还以为陆晨就是一个未经人事的雏儿。
笑着给陆晨说道:“陆大人,要不要尝一尝?”
陆晨一笑。
道:“这泰山美玉是个什么东西。”
成德笑了。
“大人尝过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你给我解释解释呗。”
“我什么都不知道,尝什么啊尝,这种东西,自然是需要深入了解之后,才会去尝试的。”
“还是说,在大人眼里,不值得给我说上一说?”
陆晨这一顿话下来。
成德有些被架住了。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在这种场合公开来解释一番的。
肯定是偷偷摸摸的,悄悄地进行。
深呼吸了一口。
成德说道:“这个.”
“陆大人,这个下官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要不大人随我去一个房间,看上一看,自然也就知道了。”
其实看成德那神色,陆晨就猜出来,大概和泰山姑子一样,差不多的意思了。
但陆晨故意提出来。
就是为了让成德难办。
“这怎么行呢!”
“毕竟二位身上,可还背着案子呢,咱们都是大乾的官员,自然会给两位多一些照顾,但我是万万不能跟你走的,这给人知道了,还不得说我包庇呢!”
“这种事情啊!”
“谁知道那些人会怎么说!”
“还是就这么吃吃饭就是了。”
“你不愿说,那就罢了。”
陆晨一副我很关心你的样子,这好似单纯的模样,给成德一种极大地无奈。
我.
你.
这.
不要脸的东西!
成德哪里会相信陆晨真的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小子。
这家伙可是大理寺三堂的老大。
你要是都单纯了。
那这天底下的人都是孩童。
“大人说的是。”
成德憋得脸都红了,半天也就挤出来这么一句话来。
而韩雷看到陆晨这样做事儿。
心里也不由得对陆晨有了别的计较。
看似装傻。
可实际上却是在试探,刚刚成德要是说出了半句关于这泰山美玉的由来,那么今日成德是走不出来这听风楼了。
这家伙。
年纪不大,心思却这般缜密吗?
“大人辛苦了,吃酒,咱们吃酒。”
韩雷连忙打圆场,想要将此事儿给揭过去。
陆晨一笑。
也不再继续说下去。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好。”
成德这才松了口气。
可还不等他坐下。
陆晨又开口了。
“大人啊,我看你浑身珠光宝气的,富贵逼人,想来家里颇有钱财吧。”
陆晨笑呵呵的问了一句。
成德刚刚才准备坐下。
这顿时又尬住了。
只能是苦笑一声,道:“还好还好,只是家里有些闲钱,做了点生意。”
“哦!”
“做了生意啊!”
陆晨随意点点头。
“大乾官员,允许经商吗?”
陆晨这一句,却不是问成德,而是看向桥未了。
桥未摇了摇头。
道:“自然是不行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可我刚刚听他说”
陆晨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
成德却是心惊肉跳的。
刚才随口一答,这家伙可就抓住破绽了?
韩雷顿时瞪了成德一眼。
连忙开口解释:“陆大人你误会了,不是府丞经商,而是他家中有人经商,所以他才有些家资。”
“哦!”
陆晨又是点点头。
“收了家族的钱?”
“这个在大乾律法里,叫什么呢?”
桥未一笑。
道:“贪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