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胭脂山走了些路。
只看到眼前是山色宜人,远远再看胭脂河,波光粼粼,桥影倒映,天色虽然显得有几分清凉,但胭脂山上依旧是郁郁葱葱,满是生命的气息。
自从刚才青衣那莫名其妙的话之后,陆晨就不再和她说话了,生怕这个女人又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出来。
而青衣漫步走在上山的小道之上,似乎是心中有事儿一样,速度一直提不上来,好一会儿,她才像是有心事一样,转过头看向陆晨,小声的说道:
“我刚刚说的,你都给忘记了,听到没有。”
语气虽然如同往常,似乎是带着几分骄蛮,可若是仔细去看看,就能看到她耳根处微微泛着几分红晕,只不过是嘴硬罢了,心底里其实还是十分害羞。
“哦。”
“青衣姑娘你刚才说什么了?”
陆晨故意开口问道。
青衣脸色一红,忍不住嗔道:“你个坏人,还敢拿我打趣儿。”
陆晨一笑,道:“不是姑娘说的,让我忘了吗,我已经忘了,自然是要问一声的。”
“你”
青衣虽然在镇抚司任职,可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罢了,在说道这种事情上,她也会露出该属于少女的娇羞。
“你这坏人,不理你了。”
青衣红着脸,不知道该如何说好。
倒是陆晨。
对于这个突然改了性子的女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忍不住多看了青衣两眼,陆晨这才收回目光,低声的对身后的周叔数说道:“周叔,小姑娘是不是脑子瓦特了,这干啥呢,这是。”
虽然不知道陆晨说的瓦特了是啥意思,但大概还是可以从上下文推断出陆晨说的意思,周叔抓了抓下巴,也忍不住多看了青衣两眼,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我感觉她不像是镇抚司的,倒像是哪家的闺女呢!”
“谁知道呢!”
“可人家的确是有镇抚司的提司腰牌,这可做不了假。”
“也是。”
虽然是现在还只是上午时分,但是去法相寺的人已经很多了,在去往法相寺的路上,能看到许许多多卖各种法器的商人,还能看到一些叫卖一些小玩意儿的。
对于这些法器,陆晨是没什么兴趣。
自然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些叫卖的小玩意儿。
有什么手鼓啦,还有什么小孩子玩的拨浪鼓等等。
此外,还有一些卖小吃的。
有冰糖葫芦,也有卖糯米团子的。
陆晨忍不住一笑,这些东西,想起来,他好像都没怎么吃过。
一偏头看去。
却看到青衣蹲在卖冰糖葫芦的老人前看着一串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发呆,瞧着她轻咬着下唇,似乎很是犹豫的模样,陆晨忍不住一笑。
走上前去,对那老人说道:“老人家,这冰糖葫芦怎么卖的啊?”
老人笑着道:“两文钱一串。”
“给我来三串。”
“好嘞,客人请拿好,这是你要的三串。”
陆晨付过了钱,将一串递给了身后的周叔,然后将剩下的两串都递给了青衣。
“我请客,吃吧。”
青衣面上忍不住又是一红,有些害羞,却还是嘴硬道:“我只是看看,又没说要吃。”
陆晨一笑。
“可甜了,真不试试吗?”
“那我可自己”
“给我。”
青衣伸出手,朝着陆晨。
陆晨将冰糖葫芦递给青衣,见到这女子小口的咬了一下,就如陆晨说的,满是甘甜入了口,让她竟然有些留念了,不知不觉,就把一串给吃了干净。
再看周叔。
这才吃了两颗。
陆晨凑过去。
神秘兮兮的说道:“我没骗你吧。”
“哼!”
“要你管。”
脸上虽然是一红,但青衣却还是哼道。
陆晨没有和她继续斗嘴的心思,他们走的是登山的大路,就如秦云说的,很好走,但是人也很多,只不过陆晨一路走来,却发现一件事情。
他们快到法相寺了。
但绝对是花不了两三个时辰的。
他们这般走走停停,也就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那普恒和尚,却是为何走了那么长时间呢?
青衣哪里知道,陆晨这一路走来,其实都在思考案子。
还以为是陆晨转性子了,这才安静下去,没有再来取笑自己,这心里还有几分小高兴呢。
一路往上走去,就到了法相寺的大门。
只看到门前香客众多,人声鼎沸。
却是在山门的不远处,有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正对着眼前的山水作画。
走近了一看,这幅画基本已经画完,只差题字和署名了。
这幅画描绘的正是法相寺大门看去的风景,远处山水缭绕,烟雾缠缠,胭脂河就在山下荡漾着,去了不知名的远方,好一番景色。
陆晨虽然不懂这些。
但就这么看去。
也觉得这幅画作的极好,这位老者应该是一位大家。
老者画完之后,驻足看着眼前的云雾许久,这才露出微笑。
提笔在画上写下:
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水尾水连天。
除去陆晨他们,还有许多人都在观看。
见到老者写完。
许多人都露出了疑惑之色来。
原因无他。
老者写下的,可以说是一首诗的上阙,但也可以说是在描绘这幅画的内容。
更可以说是一副对联的上下阕。
这就有意思了。
想要对上,还不能少了意境,可太难。
一时间,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而老者则是回过头来看着众人,将手中笔放下,笑着道:“诸位才子,谁若是能对得出下阕,这幅‘胭脂山水图’,我便送与他了。”
听到老人这话,许多文人骚客都忍不住再多看了两眼这上阙。
就在陆晨看戏的时候,身边的青衣却是叹息了一声,道:“看来我是和这幅‘胭脂山水图’无缘了。”
陆晨闻言看去。
不由得问道:“看姑娘这样子,这幅画似乎作的极好啊!”
“亏你也是个读书人,难道这也看不出来吗?这画无论是从笔法还是从作画的风格来看,都是当世大家,这幅画可以说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哇喔,这么值钱吗?”
“你”
“若是让那些才子听到了,非要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不成。”
“呵!”
陆晨满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