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不就藩王制度吗,说的谁不知道一样!

钱到手,人到位。

陆晨看眼前的两人,神情更奇怪了。

两个超级大肥羊啊。

300两什么概念?

乾朝一个中产家庭劳作一年差不多也就这点钱。

他就随口一说,结果对面都不讲价的,很爽快的就给了,不愧是大名府来的,就是有钱。

“公子,你刚刚说了,这个问题是送的,那在下还有一个问题。”

陆晨瞥了她一眼,我就随口说说。

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但想到这可是个大肥羊。

陆晨忍住了。

罢了罢了。

就当送她一个吧,不碍事的。

“问吧。”

凤雅玲想了好一会儿,这才问道:“公子真不知道我们是谁吗?”

陆晨眼睛微微眯着,身体往后倾斜了那么一点点角度。

“我管你是谁,进了这牢房,你就是犯人,老老实实的接受改造,以后重新做人,搁谁这儿你呢我呢。”

“.”

凤雅玲沉默了。

莫离更沉默了。

这家伙是没死过是吗?

胆敢在乾朝第一顺位继承人面前如此放肆。

他就不怕。

这位凤雅玲殿下,将他乱刀砍死,曝尸广场之上吗?

他就不怕。

日后清算,诛他九族吗?

莫离眼睛都瞪大了。

可陆晨是真不知道他俩是谁。

这要是知道了,他今儿也不敢在牢房里如此嚣张跋扈,更别说敲凤雅玲的竹杠了。

怕不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生怕这位殿下动怒弄死自己了。

甚至有可能都不会来。

将这个机会让给杜扒皮就好了。

凤雅玲重重呼吸了一口,再长长叹息了一声。

环顾了一眼这斑驳的牢房,道:“公子,那太原王现在可好?”

“这是第三个问题了!”

陆晨伸出了三根手指头来。

凤雅玲不自觉的脑袋往前伸了伸。

你.

气的她。

胸口好像被堵了似的,不停地上下起伏,一张俏脸微微泛起了几分淡红,模样煞是可爱。

陆晨看的呆了一呆。

我怎么对一个男的起那种心思了?

罪过罪过。

阿弥陀佛。

再看一眼就不看了。

深深的再看了生气的凤雅玲一眼,陆晨“啧”了一声。

“好了好了,这个问题当做是刚才那个问题的延续,不收钱,不收钱。”

抬起手,陆晨带着几分无奈说道。

凤雅玲怔了一下。

不由自主的问道:“真的?”

“e!”

这一下,轮到陆晨懵了。

脖子往前缩了缩,看着凤雅玲,你搁这儿闹是吧。

我要不是看你白白净净,像个小娘们,我真拿着铁刺鞭抽你我。

“嗯嗯,真的。”

陆晨有些不耐烦说道。

“那我要换个问题。”

凤雅玲微微嘟起嘴,像耍小孩子脾气似的。

空气瞬间安静了些。

莫离刚刚是不敢相信,凤雅玲刚刚那样,他还以为是要亮出自己身份,直接杀了陆晨呢。

结果倒好。

陆晨一句不收钱就搞定了?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气质高冷,不苟言笑的凤雅玲殿下吗?

而陆晨听到凤雅玲的话。

深深呼吸了一口。

这抬起的手,最后是无奈的放下。

“你问,你问。”

凤雅玲看到陆晨吃瘪,眉间笑意更浓。

“公子,我朝的藩王制度,你是怎么看的?”

陆晨挠了挠头。

这前后问题。

跨度有点大啊。

乾朝的藩王制度。

类似于明朝。

本来凤雅玲只是随口一问,有着故意刁难陆晨的意思。

好让这个男人闭嘴,让自己的心情好上一些。

可她没想到,陆晨居然还陷入了沉思之中,一张脸上阴晴不定,似乎真的在思考着藩王制度的利弊。

他一个守牢房的小人物,还能对我朝国策说出什么来?

好一会儿。

陆晨舔了舔下唇。

朝着何二招招手,道:“何二,给我拿壶水来。”

“好勒,太保。”

“有乾朝诸籓,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且不可参合四民之业(即士农工商),并能世袭罔替。”

“我说的没错吧。”

凤雅玲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陆晨。

他居然真知道。

“好处呢,其实挺简单的。这种制度,对于稳定边疆、增加中央财政收入以及辅助皇位继承起到了积极作用。”

凤雅玲眼睛里有小星星。

他这也知道?

“但藩王制度,极大的削弱了皇权,藩王在领地有自己的统治权,对朝廷的统治有着不利影响。

其次,藩王制度,导致朝廷财政负担过重,尤其是王朝发展到中期以后,宗室人口猛增,会导致朝廷巨大的财政赤字。

其三,这种制度,藩王有自己的治所,有自己军队,这是有可能会爆发内战的。”

凤雅玲无法相信。

有这么多坏处?

要知道,这可是乾朝国策,历代帝王将其奉为圭臬,他居然说有这么多不理影响。

“你胡说,这可是我乾朝国策,若是真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又怎会沿用这么多年?”

凤雅玲忍不住质问道。

陆晨只是瞥了她一眼。

要是这政策没有问题。

明朝是怎么被它拖死的?

崇祯皇帝又何至于吊死在那歪脖子树上?

“嘁!”

陆晨发出了不屑的声音。

“你”

“你胡说的对不对,你瞎编的对不对?”

毕竟这算是凤雅玲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外面的世界。

她骨子里还带着几分任性。

更何况,她还有着时代的局限性。

“我胡说的?”

“我问你啊,我刚说过太原王萧子玉聚敛财富的事情吧,如果不是朝廷封他为王,他能如此肆无忌惮,搜刮民脂民膏吗?他不能!”

“我再问你,如果不是朝廷分封,让他独立于太原官府之外,他又能藐视群臣,凌驾于律法之上吗?他不能!”

“这深秋的太原够冷了吧,可是呢?”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你知道什么意思不?”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知道的。”

“你再去看看,这个太原王萧子玉的奢靡,还有百姓的度日。”

“我只能用一句诗来形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你不会没听过吧?”

陆晨长摆着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凤雅玲。

在他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对于凤雅玲来说。

陆晨说的,却是她从未听过的诗词。

但陆晨说的每句话,都几乎颠覆了她的认知,崩塌了她的三观。

她年岁十六,所学所知,到头来,竟敌不过陆晨寥寥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