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崔维仁就给我打电话,说他已经到了师范学院大门口,问我人在哪里。
我说让他先在学校里转一转,我马上开车过去。
半个小时后,我来到了学校。
我在学校里转了一大圈,才发现他坐在一个长椅上打电话。
他电话打的十分专注,以致于我到他跟前都没有发现。
“你放心,我已经安抚好何家俊那小子了,只要他不天天朝我要人,就没事了。”
他这是给谁打电话呢?
“行,就这样了。老婆,孙女好歹也是咱的种,就先这样了。”
我干咳了两声,将他吓了一跳。
崔维仁回头见是我,笑骂:“你这是干吗?堂堂的大学校长还搞这个?”
我说:“崔叔,你真的给她们在南方买了房子?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他咧着嘴笑了下说:“怎么会呢?你也听见了,苗秀虽然不行,但孙女还是我家的吧?就是为了她我也不会将她怎么样的?”
我说:“你能这么想就行,大家都是普通人,何必互相为难呢?”
崔维仁拍了下我肩膀说:“我早想明白了,咱现在事业有成,绝对不干那违法乱纪的事。要不是苗秀整的我儿子不开心,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我不想再在苗秀的事上浪费精力。
“崔叔,我们变一个话题吧,说说学校的事。”
他吃了一惊问我:“学校什么事?现在不是已经走向正轨了吗?”
我说:“如果我想撤资的话,我马上让财务把你投资的钱给你。”
崔维仁眼睛一瞪问:“为什么?你现在有钱了就看不上我的那笔钱了?当时你可不是这样的。”
我不客气地说:“此一时彼一时。我不想老是被人不信任。”
他哈哈一笑说:“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账我不看行了吧?”
看到他妥协,我笑了。
我不喜欢和太计较的人合作。
崔维仁是个老江湖了,他难道不懂什么叫放手才是最好的合作方式吗?
我握了他的手说:“叔,把苗秀的具体地址给我,我得确认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崔维仁立即就翻了脸:“何家俊,你这是不相信我吗?”
“叔,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学校的财务账浩宇都是看过的,你还要看,这本身就说明你不信任我,那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是真的?苗有才夫妻俩天天都在找女儿。”
崔维仁愣了下,问:“家俊,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摇了摇头说:“我没事。我就是心里不踏实,你这个人说谎也成习惯了,我得和她通电话,不然然我会不安的。”
崔维仁说:“好吧,你这小子怎么把我看成了那种人,我打给她,你和她说两句,只两句。”
说完,他拨通了一个电话,然后将手机递给我。
“苗秀吗?你在哪儿?”
电话中传来苗秀的声音,我一下子就象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放松了。
“不要问我在哪儿,麻烦你帮我照顾我父母。”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每个月给她父母五千元生活费,电话就被崔维仁抢了过去。
我生气地问他:“叔,你这是干吗?”
他说:“你说过只准说两句,你已经说了两句了啊,我没有撒谎吧?”
我无言以对。
不过确认了苗秀是安全的,比什么都强。
我将崔维仁送出校门,站在门口,他突然问我:“家俊,你和苗秀不沾亲不带故的,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不为什么?她曾经帮过我。凡是帮过我的人,我都会报恩的。”
他大笑道:“那你的意思是你也会报我的恩?”
我说:“大抵是这样。要不然,我不会让浩宇担任汤里捞有限公司的常务副总经理,我给他的是年薪制。他日一旦上市,他就有花不完的钱。”
“上市?这不太可能。”
“为什么?如今我的公司下属有餐饮、教育,连续三年经营为正数,就符合招股条件。我是合法公民,一切都严格按要求执行。”
崔维仁感叹不已:“真看不出来,你小子这么年轻,就把事干的这么大,让我这根老油条都汗颜啊。”
我说:“我只是个毛头小子,那里能和你相比。我只奉行一句话,与人为善。”
他看了我一眼,挥了下手说:“好,祝你成功。”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感慨不已。
这个老东西为了他儿子可真是甘脑涂地,他是个好父亲吗?
崔浩宇在黄金海岸小区买了一套房,和杨豆豆住了进去。
转眼已是十一月,眼看就到了周静宜生产的日子,虽然她没有通知我,但我还是很热情地打电话给她,问要不要我去那边陪她。
“不用了,你来能起什么作用呢?生孩子是女人的事。”
周静宜的话让我心寒至极。
她肚子里怀的绝对不是我的孩子,否则她不会拒绝我陪同。
我默默地挂了电话。
程艺莞看出我不高兴,问:“哥,你这是咋的了?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吗?”
我摇摇头,这样的话说出去只能让人笑话。
这段时间她暂时在家里休养,让置换的皮肤适应气候的变化。
“是不是你们两口子吵架了?不会是因为我住在你家的原因吧?”
女人的敏感是来自心灵的感应。
我说:“怎么会呢?你为我们做了什么她不是不知道。他是关心我,不让我太辛苦,说她生产不用我去京都陪她。”
“那就好,哥,你说嫂子这次生的是女儿还是儿子?”
我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气乎乎地怼了她一句:“是儿子是女儿和我有屁的关系?”
可能是我的样子太吓人了,她愣了下,然后转身去上自己的房间。
这一天,崔浩宇突然脸色失色地找到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我一把将他揪起来,问:“是你妈死了还是你爸死了,哭的这么伤心?有时间就赶紧回家去,在我这里号叫没人听得见。”
他一把抱住我说:“都这会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好奇地问:“到底出啥事了?你就直说,别他妈的吓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