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程艺莞有没有告诉他自己是整过容的。
既然不知情我也不能随便说。
“那可不行,她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招到最好的员工,被你挖走了我公司就没法运转了。”
“何哥,你是不是太小气了?”
杨家豪不高兴地说道。
我说:“即使我同意,她也不会同意的。”
杨家豪十分肯定地说:“只要你同意,她肯定会同意。”
“那我俩打个赌。”
“赌什么?”
我说:“就赌你在河州的分店,要是被你说中了,分店每年的加盟费全免。”
杨家豪立即来了精神,说:“这可是你说的,我马上把她叫过来当面问。”
程艺莞很快就到了我办公室,看到杨家豪也吃了一惊。
我说:“他想让你去云帆公司,你愿意吗?”
“我去那干吗?我又不懂建筑。”
杨家豪赶紧说:“又不是让你上工地,我是让你给公司当法律顾问。”
“不去,我在这里好好的,去那干吗?再说了,你们到全国各地开发房地产,也很不稳定。”
杨家豪还要劝她,我说:“看到了吧,你就不要费心了。”
“好,算我输行了吧?刚才我们打赌你只说我赢了给我什么好处,却没说我输了应该赔你什么,你提出来我好兑现。”
我哈哈大笑说:“没那个必要。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知道你根本就赢不了。”
程艺莞不高兴地说:“原来你们俩拿我打赌,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说完,转身离去。
“看看,得罪她了吧?我告诉你,小程特别有主见,她知道你妈做了那样的事情,对你家人成见很深,所以你就不要再动那个心思。”
“可是,我喜欢她,你帮帮我。”
感情是勉强不来的。
我不知道程艺莞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看得出来她对杨家豪不感兴趣。
“这种事情没人能帮得了你。”
“可是我有钱啊。”
我冷笑道:“有钱就好吗?你妈不是有钱人吗?现在咋样?不要以为自己家钱就了不起了?”
杨家豪陪着笑脸说:“何哥,刚才是我口误。我有什么钱啊?那是我爸挣的,和我没有关系。”
我看杨家豪这个男孩子还挺明事理。
不管咋样说,顾晓晓害死了杨方舟。
他却把我当成了好朋友,说明他是个明白人。
我说:“好了,谁会在乎你的话?你这么年轻,能管理得了云帆公司吗?”
“谁说不是呢?可我现在是被赶鸭子上架,没有别的办法。”
“不会想办法?去找猎头公司挖人啊。”
杨家豪“嗯”了一声离开了。
这天,突然接到精神病院的电话,说顾晓晖该续费了。
我给崔慧琴打电话,让她给她儿子交费用,要不然精神病院就让他回家。
崔慧琴说她没钱。
“没钱?你卖了别墅好几百万元,不是钱?”
崔慧琴反驳我:“何家俊,你现在生意做的不错,挣再多的钱也有我女儿一半,给你小舅子交那么点钱你不肯出?你是不是想让我把难听的话说出来。”
操他妈的,这个女人是真的要把我拿捏的死死的吗?
“妈,我最近生意不怎么好,要不你先预支吧?”
“生意不好意你骗鬼呢?你以为我不知道店里是啥情况?对了,王月茹那个贱人呢?她有没有把肚子里那个货给处理了?”
我没理她就挂了电话。
崔慧琴卖了别墅,那房子属于她和顾天一的婚内财产,如果王月茹生下肚子里的孩子,人家是有继承权的。
她不懂法。
虽然嘴上口口声声说不去替顾晓晖交钱,但我还是朝精神病院去了。
再怎么说,他还是我名义上的小舅子。
车子在驶向精神病院前方的一个十字路口,看到停车的标志,我赶紧把车停下来。
下了车就看到了不远处一群人围着一辆车,好象有人出车祸了。
我推开叽叽喳喳议论不休的人群,看到顾晓晖浑身是血倒在地上,一个中年男子神色慌张地站在那里打电话。
“他怎么了?打120啊。”
我扑到顾晓晖跟前,一把抱起他。
可惜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我站起身来,一把扭住肇事者的衣领,问:“你咋开车的?”
男子哆嗦着声音说:“你是他什么人?是他闯红灯,不是我。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会来处理的。”
我立马给崔慧琴打电话,她傻了似的话说半截就挂断了。
精神病院打来电话,说顾晓晖翻墙跑了,让我帮忙寻找。
我拿手机大骂:“他人都死了,你们是怎么管的人?”
“在哪儿?我们马上派人去处理。”
“十字路口。”
“好,好。”
对方挂了电话,我给崔浩宇打电话,让他叫几个员工来帮忙。
以前顾晓晖是我是讨厌的人,可他这么年轻就死了,我还是心痛不已。
杨豆豆这一步棋走的确实太损了。
不但逼疯了他,甚至还害他丢了性命。
崔慧琴蓬头垢面地赶到事故现场,捶胸顿足大哭不止。
交警队来处理事故了,通过调监控查,实捶了肇事者所说的话。
一向在我面前张的不得了的崔慧琴,就象死人一样,抱着顾晓晖的尸体不撒手。
我安排程艺莞照顾她,直到将顾晓晖的尸体送到了北唐市殡仪馆,她才松了手。
顾家一家三口真他妈的惨。
如今只剩下崔慧琴一个人了,我怕她想不开,请了个保姆在家中陪他。
我妈听了唏嘘不已,骂他们是罪有应得。
我觉得她说的没错,恶事做多了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崔慧琴的精神越来越差,我却高不起来。
这一家人实在太惨了。
董春喜来了一趟,要和宋玉芳接她去安西呆一段时间,她说什么也不肯去。
至于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董春喜只好和宋玉芳离开了。
人常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崔慧琴就是这样,顾家一双儿女她都没有教育好。
子不教,父之过,女不淑,母之过。
这对夫妻,本来就是当仆人的命,他们却非要过富人的生活,只能是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