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她还是个孩子!”
“什么孩子?早就被人睡过了,啥也不是。”
崔慧琴没有文化,言语粗野,我又不能和她对骂。
王月茹坐在一边,默不作声。
“月茹,你自己拿主意。你爸爸还等你给他回电话,你手机呢?马上给他打电话。”
王月茹支吾道:“手机被没收了。”
顾天一真他妈的不是人,强暴了人家不说,还没收了她的手机,是担心她和外界取得联系跑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那里就由着你们的性子来了,不行,我得报警。”
王月茹拉着哭腔说:“何总,别报警,是我自己愿意的。”
我一听,气的七窍生烟。
这个女人真是为了钱什么都不顾了。
“月茹,真是你自愿的?自愿和被强迫性质是不一样的。”
我希望王月茹说实话,一旦她做了证,顾天一强奸罪成立,至少判他个十年五年。
“是我自愿的。何总,这件事你别管了。”
王月茹不想计较,我他妈的还计较个啥?
我愤愤地转身就走。
王月茹的事让我又一次见证了人心的险恶。
为了钱,可以什么都不顾。
可是,我要怎么向王大刚交代呢?
他要是知道自己女儿为了得到城里的一套别墅甘愿被老男人强奸,甚至为他生孩子,会是什么心情呢?
顾晓晓看到我,递过来一杯热茶。
我将杯子推到一边,往沙发上一倒,一言不发。
“咋样?你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顾晓晓,你们这些还算是人吗?无所不为,公然践踏法律,你们不得好死!”
顾晓晓也不甘示弱,说:“你指的是那个人,和我有关系吗?是我让他强奸了王月茹?是我让他强暴了我?”
顾晓晓大吼大叫,把我给震住了。
“他强暴了你,你不会反抗?”
“何家俊,你说的那么容易?你是我吗?你了解当时的情形吗?”
顾晓晓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我的心一下子被她的哭声揉的粉碎。
或许真的是我错怪了她。
“行了,扯这些有意义没有?你和他之间的事我不想过问,王月茹的事你敢说不是你和你妈主使的?”
“呸,何家俊,我妈是个女人,有哪个女人乐意自己的男人见一个爱一个?她是没有办法。”
崔慧琴没有办法?
她那么强悍,会拿顾天一没有办法。
“行,这事我不管了,你们要是伤害了王月茹,别怪我不客气。”
我爬起来就走,却被顾晓晓一把拉住。
“老公,过去的事我们都不要提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一把甩开她的手,问:“何东东到底是谁的种?他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实话,或许我会原谅你。”
顾晓晓立即怂了,说:“何家俊,你他妈的就是个偏执狂。”
我偏执?
没有人会象我这样,在外面衣着光鲜,而衣服里却长满了虱子。
第二天下午,王大刚就来到了公司门前,程艺莞将他领到我办公室,我只好硬着头皮将他让到沙发上坐下。
“老板,实在等不来你的电话,我不放心就直接赶过来了。”
“叔,你家离北唐有多远?家中还有什么人啊?”
出于息事宁人的想法,我必须对他用怀柔政策。
“就我一个,她妈早没了,是我一个人把她拉扯大的。”
我一听,立即就哑巴了。
王月茹之所以能被顾天一的糖衣炮弹收买,原来和她的原生家庭有关系。
“这,实在不好意思,叔,让你伤心了?”
王大刚喝了一口茶,说:“没啥。她妈都死多少年了,我都快想不想她长啥样了。倒是这个女儿,就是我的命根子。”
“那是,哪个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啊。”
王大刚似乎听出了的我的弦外之音,问:“老板,我女儿呢?你联系到她没有?”
我支吾道:“联系上了,让我告诉你,说她手机坏了,就停机了,让你不要操心。”
“这孩子,手机坏了,不会重买一个?我这里还带了两千元钱,麻烦你帮我转给她,赶紧买个手机。”
王大刚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来,一百元、五十元、十元百值的都有。
我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心酸。
“叔,钱你拿着,我马上让人给她钱把打过去。”
“这咋能行?她买手机咋能用你们的钱?”
“可以提前预支工资。你不用操心了,我派员工带你去吃饭。”
不容王大刚多说,我就将程艺莞叫了过来,说:“带叔叔去火锅店吃饭,账记在我名下。”
“何总,他谁啊?”
程艺莞问道。
我说:“一位老朋友,甭管那么多,只管带去吃饭就是了。”
打发走了王大刚,我一个电话就打给顾晓晓,将王大刚来找王月茹的事和她说了。
顾晓晓冷笑一声说:“不会是她已经将要继承家产的事和他讲了,这么快进城来了,乡巴佬。”
我一听,就火了,大声问:“顾晓晓,你骂谁是乡巴佬?”
“瞧你,激动什么?我又不是说你。”
“说谁也不行。你是城里人?城里人有你这样的素质?”
顾晓晓很是没底气地说:“何家俊,我现在是给你留脸,你不要得理不饶人啊?”
狗日的,凭什么瞧不起乡下人,自己不也是城乡结合部的人?凭什么瞧不起乡巴佬。
杨豆豆气乎乎地冲进办公室,大声问我:“何家俊,你让小程带来的男子是你才什么人?”
我慢悠悠地回道:“你管是什么人?又不欠你饭钱?”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他一个人坐在那么大的一张桌子前,我让他换到二人桌跟前,不肯,还说是你让他那样子的。”
我说:“豆豆,她是员工的父亲,我对他这么好不过是在打亲情牌。你能不能对老人宽荣一些?”
“哼,你咋不早说?老是打着你的旗号来吃饭,绝对不行。”
我笑了笑说:“杨总,没想到你认起真来还真是让我不好消化。以前是顾天一,现在他不来了,谁还会打着我的旗号来用餐?”
“不说了,反正你是老板,乐意咋样都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