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豆豆从房间出来,看到我手中的东西也吃了一惊,问:“这东西可不好买,水货太多。你从哪儿弄来的?”
她是有钱人家的女子,当然识货。
我立即把电话打给苗秀。
“咋的了?是不是嫌我的东西不好?”
“不敢。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再说了,我是孝敬阿姨的,又不是给你的?”
我笑道:“无功不受禄。说吧,你是不是有事要我帮忙?”
“那是。不过,暂时不告诉你。”
这话我好象不至一次听她说过。
“好吧,反正,现在我们是绑在一条腿上的蚂蚱,有事尽管说,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一定会义不容辞。”
“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你可不能食言啊。”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电话传过来苗秀开心的笑声。
杨豆豆不解地看着我,想问似乎又顾虑到我妈。
我妈拿着虫草,问我:“儿子,这是啥东西?”
“妈,这东西可值钱了,是晓晓的同学送给你的。”
“送我这东西干啥?咱们老家到处都有。”
我妈这是有眼不识金香玉。
这样的东西多生长在大西北偏远地方,我们老家根本就没有。
“妈,你不识货可不要乱说。你不要小看这东西,一根就值上千元钱,而且很难买到真货。”
我妈将盒子递给我说:“糊弄我是吧?你要觉得好孝敬你老丈人去。”
我妈的话提醒了我,顾晓晓还没回来。
她咋回事,已经安抚好了顾天一,难道还要住在那边?
我刚要打电话,她电话就过来了。
“老公,我晚上不回去了。”
“干吗?你爸还不满意?”
“不说了,我得在这里陪老太太。”
没等我话说完电话就断了。
杨豆豆定定地看着我。
她在等我一个解释。
我妈去里屋了,杨豆豆一本正经地问我:“你刚才给谁打电话?”
我说:“你姐啊,你没听出来?”
“不是她,在她之前那个电话。”
我是故意打马虎眼的。
我知道逃不过杨豆豆的眼睛,说:“你姐的同学,食品监督管理局那个苗秀。”
杨豆豆不满地说:“我说呢?咋这么晚才回来,原来是公关去了。”
她这是在吃醋。
女人爱吃醋是天生的。
可她吃苗秀的醋就显的过分了。
我说:“我是公关去了,还不是为了给你擦屁股。”
“咋又扯到我头上了?”
我将让苗秀冒充顾晓晖的事学了一遍。
杨豆豆冷笑一声,说:“干吗要瞒着他,直接告诉他得了。”
我愣了下,杨豆豆果然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好歹,顾天一还是也姨父。
“豆豆,看不出来,你这么恨他们。”
“没办法,他们没当我是亲戚,我怎么会当他们是亲人呢?姐夫,我看明白了,顾家的人只有你一个是好人。”
我笑道:“你也不用奉承我,没有你表姐,我和你就没一毛钱关系。”
“说这些没用的干吗?我感觉长痛不如短痛,要是一直这以瞒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卖房子的事你决定了?”
“你说呢?出了这样的事,我还能和他们住在一处吗?说不定,我姨妈不怪他儿子还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这种人我见的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杨豆豆和我一起送何东东去幼儿园后,我们就来到一家房产中介公司。
以三百万元的价钱挂到了网上。
出了中介公司,我问她:“你打算在哪里买房子?”
“我想和崔浩宇买在一个小区。”
“什么意思?你改变主意了?”
杨豆豆白了我一眼说:“不是,是觉得和他住在一个小区会相对安全一些。毕竟,我们同窗四年。”
“同学就应该关系好?”
我和林雪峰还是铁杆哥们,他却给我落井下石。
“不完全,但至少比别人要近一些。现在这个社会,坑你的往往是自己人,这句话一点没错。”
“这话说的很精辟。你自己去看房子吧,我就不去了。”
杨豆豆却不依说:“你一个大老板,用不着天天守在店里,郝英梅在总店,崔浩宇在分店,他们领着高薪,自当会尽职尽责。”
“那可不一定,今天早上估计你那可恶的姨父会去分店上班,搞不齐会弄出啥样的事来。”
杨豆豆气的一跺脚,说:“这种人就不能给他好脸色!”
“好歹他是我老丈人,我不能让人说我六亲不认。”
杨豆豆很不高兴,说:“你是在骂我吗?我六亲不认,那是他们有错在先。”
说完,拦了一辆出租就走了。
这女子,是个狠角色。
我来到分店,一进大厅就看到顾天一两只手背在身后,正趾高气扬地指挥一位服务员。
“爸,你来了?”
我装作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
“姑爷,没想到你事干的这么大?”
他拍了拍我的马屁,就跟着我进了办公室。
“爸,小崔给你安排了啥工作?”
顾天一拍拍胸脯说:“不用他安排,我帮你管这帮服务员,看她们谁在敢偷懒。现在的人都不自觉的很,老板在一个样,不在又是一个样。”
说完,他竟然直接在我的大办公桌前坐下。
这家伙,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我老丈人。
我强压着内心的愤怒,问他:“昨天晚上你联系到晓晖了?”
顾天一立即就眉飞色舞地说:“是啊,姑爷,谢谢你啊,要不是有你这样姐夫,晓晖这辈子可就完了。”
我强忍住没让自己发笑。
这个老男人还在做着美梦。
他的儿子这会子正在精神病院里和那些神经病在一起玩耍,他还以为他在外面闯事业呢。
“这是应该的,怎么样?他还好吧?”
顾天一摇头晃脑地说:“好的很,南方的水土好,才去几天说话的声音都变细了。说不定,过了不多长时间,他还会领回来一个南方媳妇。”
我忙不跌地说:“那是,那是。”
顾天一看我站在他面前,突然想是明白了什么,站了起来,还用手擦了一下椅子,说:“你来坐,你是老板。”
这个老不正经的,还知道尊卑有别?